她的一雙手腳都徹底自由,擡眸,凝視長了一臉長長的黑色鬍鬚的貓哥:“謝謝。”
貓哥慢條斯理的將皮帶重新扣回腰間,“我出來混,求的是錢財,不到最後迫不得己,是絕不取他人性命。三萬塊不過小數目,既然你不願意跟我,就做朋友。”
喬小歌挺贊同這個企圖虐待自己的貓哥!
她沒猶豫多久,便一口爽快的答應:“成交。”多一個說不定未來哪天能用上的朋友,好過樹敵。
貓哥轉眸掃了眼手下,阿呼就將一卡片扔給她。然後一羣男人風風火火的離開天台。
喬小歌虛弱的拿起名片看了看,在心裡記下號碼,就利用她訓練射飛鏢時的技術甩出大樓,名片在半空中伴着風飛翔。
寧君兒,你給我等着……
刑天楚渾身散發着戾氣的飆車進了醫院,直接一個急剎車的停LCU大樓大堂外,不少路過的病人、醫療人員都被吸引了注意偷偷看下什麼情況,但見到男人的臉龐死神般的神態從超跑裡走出來,又重重的將車門甩上,他們都被這戾氣嚇得趕緊跑路。
刑天楚直接到達LCU病房區,出了電梯,一路走去,空氣冷清得死寂。
邁步到老太爺住的那個區域,經過走道,便看見了文妮跟韓子欣,他們聊着天。
韓子欣驀的回頭,身形挺拔冷酷的男人映入眼簾,她頓時驚訝了下,才緩緩站起,“天楚……”他是因爲知道她會來看爺爺,所以趕來了是嗎?她就知道,自己在他心裡還是保留着一絲位置的。
文妮後半餉才反應過來,見到自己兒子會貿然出現在這,也是一愣,“兒子,你來了。”
刑天楚幽沉的黑眸落在韓子欣身上一陣,擡腿步步沉穩的走近,“喬小歌什麼時候不見?”
文妮張了張嘴,自己剛剛纔跟韓子欣說她是個好女孩兒,現在兒子又當着她面提別的女子,她有些尷尬,但也被刑天楚這忽然沉得讓她這個母親都忍不住懼怕的臉龐,她還是如實作答:“中午。我叫她等我開完會才一塊去看爺爺,誰知道……”她去了一趟洗手間就沒影了。
刑天楚眉宇一擰,頂上亮起的白熾燈光,將他堅毅的輪廓線條映得更加冷硬。
“伯母,天楚,到底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一直沒有機會插嘴問話的韓子欣,在他們沉默後就輕聲問起。
她對這個喬小歌沒影響,但又隱約覺着熟悉。到底是在哪見過?
爾後,保鏢從安全梯間送來手機:“夫人,大少爺,我們剛剛巡邏時發現了一部手機。”
刑天楚垂下眸瞅了瞅,一眼就認出了手機是喬小歌的,“在哪?”他的嗓音有種異樣的低啞。
“安全梯間。”保鏢畢恭畢敬的道,“我們還發現了一塊斷掉的指甲片。”
刑天楚拿過保鏢找到的手機,再緩緩將透明微尖的甲片放到掌心。這是喬小歌的,她喜歡留指甲,每次都會將指甲修剪出一個微彎的弧度
。
文妮瞬時嚇得差點暈過去:“意思是……小歌在我們醫院被人抓走了?”她在這工作了幾十年都還沒碰到過這種事。
韓子欣雖然不明白來龍去脈,但見衆人臉色都不對勁,她便乖巧的攙扶住文妮,安慰道,“伯母,說不定只是一場誤會而已。”
“誤會?”刑天楚陰測測的重複,黑眸陰霾的掃了眼她:“通知韓子睿,他敢動她一分,我要你韓家祖宗十八代都不好過。”
字字堅定的說完,雙腿修長有力的轉身,大步邁出走道。
韓子欣的臉色變得蒼白,她蠕了蠕脣,眸子周圍溢着淚光。
一衆保鏢跟在刑天楚身後進了撿手機的安全梯間,這一層樓的安全梯監控在昨晚半夜拆了還沒重新裝回去,只能憑着線索找人。
刑天楚站在樓梯間門口,晃神的盯着地上那小面積且已經乾枯的血跡,心口抽了抽,這次他誤會了她,他以爲,那女人又準備一聲不吭離家出走!驀的,他腦袋一轉,就擡腿往上一層的樓梯跑去,還在找蛛絲馬跡的保鏢頓時愣住,都不知道這是要繼續找,還是跟上刑總比較好。
這層樓不高不低,但也有十三層。刑天楚一刻都沒停下的往上跑,五指下意識將手機攥得很緊!
他已經失去過一個女人,在還沒遇上喬小歌時,他都以爲,自己中了曾經某一禪師的預言:終生孤獨。所以,他真的再也經不起失去……
僅僅三分鐘,刑天楚跑到了頂樓,伸手一把將通往天台的門推開,大步走了出去。
頂樓毫無遮風避雨的地方,寬敞的周圍都開着光線暖黃的高燈,風吹得越來越猛。刑天楚利落的短髮吹得有些凌亂,大衣搭在手臂,銀灰色的襯衫溼透,衣料貼緊了他厚實的胸肌。
天台裡的人兒像是察覺到有人過來,她微微轉頭看向門口方向,而剛趕到喂她吃完藥的男人,也聽到了腳步聲,跟着扭過腦袋。
“呵!”刑天楚停住腳步沒再走前,薄脣裡擠出一絲比北極還冷的低笑。
瞬時間,喬小歌整顆心臟都凍結成冰。她垂下眼,看着自己披着靳楠謙軍綠色大衣的身體,有想開口解釋的衝動。
但是靳楠謙剛剛又提醒自己,暫時不能將今晚的事跟刑天楚坦白。因爲他需要點時間去查那個叫貓哥的底細。畢竟誰都不敢保證,那個追債老大會不會曾經是跟過刑家的人!所以她想解釋的話都憋回肚子。
靳楠謙給她吃的是特效藥,體內的迷.藥成分正漸漸散開。她暈乎乎的推開靳楠謙要站起,雙腿剛站穩,而下一秒膝蓋又開始發軟的摔倒,靳楠謙快速伸手勾住她的腰。
喬小歌下意識偷偷瞄了一眼冷酷的男人,視線往下移,只見他襯衫溼透,“靳督察,謝謝你。我沒事……”其實,她現在整顆心都飛到了刑天楚那邊!她在想,他是因爲她所以纔來醫院的麼?他是因爲找她纔會滿身大汗?他是憑着直覺找到頂樓?腦子膨脹得她極其難受!
靳楠謙皺眉低眸深深的瞧她半會,女子朝他輕輕點頭,暗示他:我可以。
爾後,他緩緩放下手,任由她走出自己的懷抱!
喬小歌在心底暗自呼了口氣,接下來她要對刑天楚解釋的又會是一個全新的謊言。她發覺到自己現在已經對他說謊成癮了。刑天楚,是我演技太好連你騙到,還是,你其實很笨,並沒我想象中的厲害?
喬小歌依舊暈得天旋地轉,可她還是刻意走出一條直線來到刑天楚跟前站穩:“你看到的,我可以解釋。”
“我必須聽?”他睨她,字字陰測測的道,呼吸從肺部悶沉的溢出。
喬小歌擡頭直視他,“你有權利選擇不聽,那就當我講廢話……”她掐緊了拳,“我被下藥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從我胃部抽取胃液去化驗是不是迷藥成分。”
傷口的血正源源涌出,將軍綠色大衣染了一層暗紅。搭上她那委屈的語氣,蒼白得像馬上要死的臉色,很逼真!
刑天楚眸底一沉,從喉嚨很沉的蹦出字:“你說,什麼?”
喬小歌被他瞳孔裡那抹若有似無的緊張而驚得心跳猛然一停,下意識別開頭不再與他直視,“刑總,我是那麼愛惜我自己的人,會腦殘到選擇自殘嗎?我說,我被下藥了,信不信由你。”
刑天楚陰沉的目光移去看靳楠謙!
後者步步走近:“刑少,喬小歌小姐真的被下了藥。”
“呵。督察的身份原來就是管這種閒事。”刑天楚的薄脣邪氣微彎,黑眸帶着鄙夷。
喬小歌:“……”他的舌頭真是分分鐘都會散發劇毒。
靳楠謙毫無恐懼的直視他,清淡淺笑:“在刑少的眼裡,被下藥這種事也只能算閒事,那我無話可說。我就算不是警察是個普通人,也會救她。”
被挑釁的刑天楚那張俊臉徹底黑透!
兩個同樣身形高大的男人冷峻的瞪着對方,無聲對峙了半餉。靳楠謙首先結束這場只有他兩才懂得的戰爭,雙手插袋的邁步離開。
“等等。”刑天楚在他身後忽然開口道。
喬小歌一愣,心口充滿了緊張。她真很怕他會看穿點什麼。爾後,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身上披的大衣被抽走。轉眸,就見刑天楚將大衣動作帥氣的扔回給靳楠謙,後者一手擡起,並沒轉身就能穩穩接住。
其實她已經不止一次覺着這兩男人很奇怪!以前他們應該是不認識才對的,可爲什麼一碰上,就總給她感覺是在敵對彼此?
靳楠謙沒再逗留,繼續擡腿離開。喬小歌盯着他背影,在想着剛剛那個問題,失了神。
“需要跟他走麼?”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將注意力重新投放到她身上,口吻偏冷的質問她。
喬小歌快速回頭,緘默的四目以對。偷偷衝他撅了撅嘴,陰陽怪氣的男人!
可刑天楚還是捕捉到了她臉上細小的動作,他兩手揚開自己的大衣,裹着喬小歌,“你什麼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