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冷憶接到這電話,腦子也抽了一下,然後淡然開口,“那就讓她裝吧。”
kimi欲哭無淚,“您這樣會寵壞媽咪的,嚶嚶嚶嚶……”
楚冷憶卻淡然的收起了電話,嘴角掛着一抹無奈的笑容。
露依莎見到這笑容,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的說道,“丹尼斯,我居然看到你笑了。”
楚冷憶卻淡然的說道,“難道我以前都不愛笑嗎?”
“笑啊,可總是覺得是表面的笑,不是真的笑。”露依莎無力的說道。
楚冷憶黑眸一緊,不由得對露依莎詫異起來。
看來自己的情緒,都遮掩不住,這對他來說,不是個好現象。
“是接到了誰的電話,這麼高興?”露依莎又追問了,她就是個好奇寶寶。
楚冷憶淡淡扯脣,“一個上次碰到的孩子。”
“就是你迷路那次?”
“嗯。”
上一次他去找蘇一薇,露依莎很好奇他去哪裡了,最後他給的解釋是,被人打暈了,醒來就迷路了,是一個孩子救了自己。
所以露依莎知道有個孩子跟丹尼斯的關係很好。
“好吧,不過你以後要經常笑。”露依莎還是很開心的說道。
楚冷憶還沒點頭,就看到一羣黑衣人進入了花園之中。
他立馬戒備的站起身來,看着那些黑衣人。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些是諾頓派來的。
更或者,諾頓已經到了這裡。
果然,他才這麼認定,諾頓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一臉冷然,湛藍的眼眸中有着怒火,氣沖沖的走到了丹尼斯面前,一擡手就是一拳……
楚冷憶吃痛的往一旁倒去……
露依莎尖叫起來,“哥哥,你怎麼能打丹尼斯呢。”
她又急急忙忙的上前去扶起了丹尼斯,關心的問道,“丹尼斯,怎麼樣了?啊,流血了……哥哥,你太壞了。”
諾頓還從沒有被自己的妹妹這麼指責過,因此更爲憤怒,陰沉着臉瞪着楚冷憶,冷厲開口,“你,從現在開始,離我妹妹遠點兒!”
露依莎不依了,“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講道理?你這叫棒打鴛鴦,知道嗎?”
諾頓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己的妹妹,“露依莎,我可以原諒你現在的迷茫,但絕對不允許你們在一起的。”
“哥哥!”露依莎失控的尖叫起來。
楚冷憶低着頭,很沉穩的說道,“諾頓大人,你放心好了,我知道我的身份是什麼,不會想其他的。”
露依莎沒想過丹尼斯會這麼說,有些失望。
諾頓冷笑起來,“你以爲這樣就能明哲保身了嗎?沒有了露依莎,你會死。”
楚冷憶沉眸不說話,諾頓又轉向了丹尼斯,“你看到了沒有,這個男人對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那又怎樣?只要我愛他,就足夠了!”露依莎很勇敢的面對自己的哥哥。
諾頓被氣得不輕,“露依莎,你這是在逼着我現在就將他殺死!”
“那麼先殺了我吧!”露依莎站在楚冷憶的面前,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諾頓氣得不輕,但又不能真拿自己妹妹怎麼樣,便將氣往丹尼斯身上發泄了。
大衛得到許可,上前去拉開了露依莎,諾頓便拳腳相加的往楚冷憶踹去。
楚冷憶不是打不過諾頓,但現在註定是不能曝光自己身份的。
爲此,他被諾頓給打了好幾下。
隱忍的青筋已經在額頭浮動,露依莎尖叫起來,眼睜睜的看着丹尼斯爲了自己被自己的哥哥這麼懲罰。
心裡的委屈,讓她從奮起的掙扎起來。
可一個弱女子,又怎能掙扎得過大衛的鉗制?
露依莎一邊哭着一邊喊着,而丹尼斯也因爲諾頓的拳腳相加,滿臉鐵青,嘴角更是溢出了血絲。
露依莎失控的看着這一幕,她覺得自己的承受力到了一個極致。
發了瘋的低頭就狠狠咬住大衛的手,也不管自己嘴裡有沒有血腥味。
大衛終於吃痛的放了手,露依莎往丹尼斯撲了過去。
諾頓本來打算掏出手槍,抵在楚冷憶的額頭之上,一槍解決了她。
楚冷憶原本的隱忍,也在這一刻即將要爆發。
下一秒,露依莎撲了過來,護在了他的面前,倔強的看着諾頓,“哥哥,你要殺他,就先殺我把。”
說完,她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把刀,抵在自己的頸項上,哽咽着看着諾頓。
諾頓當然不可能傷害自己的妹妹,但又覺得這樣放過丹尼斯,太說不過去。
露依莎開始加碼談條件,“還有,我要跟丹尼斯結婚,我不管你們怎麼想,我就是要跟他結婚,而且是立刻,馬上!”
“露依莎,你瘋了!”諾頓不敢置信的叫了起來。
“對,我就是瘋了,我被你們給逼瘋的,你們總認爲給了我最好的東西,可你們想過那是我想要的嗎?你們給我的只是你們認爲最好的,卻不是對我最好的,我從小就像一個傀儡一樣被你們圈養着,我受夠了,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妥協。”
露依莎很勇敢的跟自己的哥哥叫板。
哪怕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個暴君。
但那又怎樣?
只要能保住丹尼斯,只要能跟丹尼斯結婚,這些都不重要了。
楚冷憶有些想要勸露依莎,可露依莎卻很認真的看着他,“丹尼斯,你願意娶我嗎?”
楚冷憶緊抿着薄脣,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露依莎。
他能清晰看到露依莎眼底的渴望與勸解,也知道如果今天自己不答應娶露依莎的後果是什麼。
握緊了拳頭,露依莎再度誠懇的問道,“丹尼斯,你願意娶我嗎?”
諾頓實在看不下去,大罵起來,“露依莎,我勸你最好還是聽我的話,不然我可不保證我會怎麼對待這個男人。”
“你怎麼對他,我就怎麼對自己,你砍掉他的手,我就砍掉我的手,你讓他死,我也讓自己死。”露依莎豁出去了,堅定的,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道。
諾頓氣得藍眸裡全是火焰,暴突的青筋在額頭隱隱浮現。
對峙的局面無法緩解,誰的神經都是緊繃的。
楚冷憶甚至想,如果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他只能拼死一搏了。
儘管此時他被三十多個訓練有素的持槍僱傭兵圍繞着。
他一直都知道諾頓身邊的人,都是特種部隊出來的僱傭兵,比他們更冷血跟更殘忍。
自己身無寸鐵,想要對付,是十分難的。
但他真的不能答應,因爲他的心裡,早就已經住進了一個女人。
任何人,都無法住進。
任何人!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楚燕回出現了。
他是通過管家知道諾頓回來了,所以才從公司趕了回來,在不遠處也將這個局面看了個真切,在最關鍵的時候纔出現。
深沉的眼眸泛着淡淡的笑意,他上前去給諾頓打招呼,“諾頓,我的好友,你來了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
諾頓在楚燕回的出現下,稍稍緩和了表情,“我剛到,還沒來得及通知你一聲呢。”
“這是怎麼了?露依莎,你怎麼能跟你哥哥鬧彆扭呢?”楚燕回看着一臉堅定的露依莎,故作驚訝的說道。
露依莎此時的妝容已經有些花了,但那湛藍眼眸裡的堅定還是很清晰的傳遞給了楚燕回,“我不要再做傀儡,我要做我自己。”
楚燕回失笑起來,蹲下身子,摸摸露依莎的金髮說道,“你還只是個孩子,知道什麼是做自己嗎?”
“當然知道,我愛丹尼斯,我要嫁給他。”露依莎再次很肯定的強調到。
諾頓眼眸又是一眯,陰狠的視線往楚冷憶掃去,如果視線能殺死人的話,楚冷憶早死了一千次一萬次了。
“好吧,楚大哥欣賞你的勇氣。”他站起身來,走到了諾頓身邊,在他耳畔耳語了幾句。
諾頓緊繃的神經,在他的勸說下,漸漸的緩和下來。
“露依莎的性格跟你很像,你這麼逼迫是得不到結果的,所以大家可以冷靜一下,再好好的談談。”楚燕回拍了拍諾頓的肩膀,纔再度折身往露依莎走去。
諾頓讓保鏢們都收起了槍,而楚燕回笑着將露依莎手裡的水果刀給拿了下來,一邊輕言勸道,“好了,記住,做自己可不是先從傷害自己開始的。”
露依莎將眼角的淚花抹掉,而楚冷憶也捂住受傷的胸口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楚燕回。
這一眼,意味深長。
楚燕回這個男人是個謎,而且能力很出衆,哪怕是這麼難搞的局面,他卻能三言兩語就化解開來。
這種能力,比談判專家更爲厲害。
必須要掌握對方所有的性格,才能拿捏得當。
楚燕回再楚冷憶打量自己的同時,也看了一眼他,嘴角斜斜勾起,挽着露依莎往大廳走去。
露依莎不放心丹尼斯,在楚燕回拉着自己的同時,還不忘回頭叫他,“丹尼斯,走,我們不要在這裡了。”
楚冷憶淡淡點頭,垂眸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諾頓氣的將一旁的藤桌都給踹翻,發泄了一下,才進入了大廳。
露依莎是很關心楚冷憶的,一邊擦藥一邊還覺得他委屈,數落自己的哥哥,“哥哥太壞了,居然將你打得這麼嚴重。”
楚冷憶抿着脣,想要奪過酒精,“我自己來吧。”
“不要,你的傷是因爲我而受的,我要親手給你上藥。”露依莎是個固執的女人。
楚燕回到是在一旁笑了起來,“我還沒看到露依莎這麼護過我呢,我可是會吃醋的哦。”
露依莎被他的語氣弄得輕笑起來,“楚大哥多的是女人保護你,不需要露依莎的。”
“我受傷了。”楚燕回輕笑着說道。
諾頓進來,露依莎原本揚起的嘴角,立刻沉了下來。
諾頓將這一切看得真切,卻又無可奈何。
氣氛又開始緊張起來。
楚燕回再度開口說道,“我已經訂了酒席了,我們現在去吃飯吧,飯桌上還說話嘛,別都板着臉了。”
“我不想跟哥哥吃。”露依莎第一個反抗。
“露依莎,他始終是你的哥哥,你不能因爲這件事情,就將他以前對你的好,都給抹掉,對不對?”
露依莎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妥協,“我可以去,但哥哥得保證不動丹尼斯。”
諾頓氣不打一處來,正欲發怒。
楚燕回又勸道,“你哥哥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不會動丹尼斯的。”
諾頓知道楚燕回是爲了給自己圓場,也只能將自己的怒氣給忍着了。
露依莎跟楚冷憶都去換了衣服,楚燕回也折身上去換衣服,在路過楚冷憶的房間時,沉了一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