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看着她,啞然失笑,“我的意思是說你的朋友已經脫離危險期,安然無恙。”
“你說的是真的?”秦音書變得很緊張,眼中的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
“放心吧。”醫生輕輕的拍拍她的肩。
緊接着就看到有醫生、護士把李俊傑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他還躺在可移動病牀上。
秦音書連忙上前去喊道:“俊傑,你還好吧?”
李俊傑迷迷糊糊中聽到秦音書喊他,就下意識的點頭。
醫生看到她着急的模樣,微笑着跟她說:“病人現在麻醉藥還沒有過,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一兩個小時應該就好了。”
“謝謝你,醫生。謝謝。”秦音書感激得淚流滿面。
李俊傑被送入到病房,秦音書也跟了進去,她坐在李俊傑的旁邊看着他,仍舊是那個眉目如畫的男子.
只是兩人相遇到現在,經過了很多的滄桑變化,他已經不復年少輕狂,現在的他越發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在椅子上睡着了。
有人用力的推了她一把,迷迷糊糊中她就睜開眼睛,擡頭一看,見到一個扎着馬尾巴,穿着白色t恤長裙的女孩站在她的對面。
她揹着雙肩包,把雙肩包拿下來,往旁邊的茶几上一放,跟秦音書說:“你跟我出來。”
秦音書想了想,記起她是誰,她是李俊傑的表妹顧涼西。
她點點頭就跟着一起走出來。
到了外面的走廊上,秦音書問道:“有什麼事情?”
“我不想在這裡跟你說,我怕影響到我表哥休息,我們到下面去說。”
兩個人就一起上了電梯到了樓下。
一路上顧涼西都板着臉,一句話都不說,看她的樣子似乎想要殺人似的。
到樓下後,秦音書這纔有些歉意的跟她說:“你找我有事嗎?”
“你還好意思問我找你有什麼事?我表哥爲什麼會躺在病牀上弄成這樣,都是因爲你。秦音書,你不覺得你自己很過分嗎?”顧涼西上前來對着秦音書就是一番質問。
她微微一愣,還是抿着嘴,緩緩的點頭說:“我知道,是我連累了俊傑。”
“你連累他的豈止是這一次?以前的時候,你害得他不找女朋友,不結婚,現在更害得他差點連命也丟了,我覺得你就是他命裡的剋星。算我求求你,拜託你,以後你見到他有多遠走多遠,繞着走。行嗎?”她很不友好的抱着雙臂,惡狠狠的質問秦音書。
秦音書想了想,她點頭說:“我明白,但是他現在因爲我受了傷,我不可能放下他不管。”
“你少在這裡一副聖母的樣子,別說得自己那麼偉大,好像你不管我表哥,別人就不會管他似的。你別忘了,你現在都已經結婚了,幹嘛還纏着她不放?是不是想學民國的林徽因,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真是看不慣你們這種做文字工作的,表面清高,內裡風騷。”
她往前走了幾步,轉過臉來,用食指指着秦音書,惡狠狠的痛罵她。
秦音書把頭低下去,她舒緩了一口氣,才定定的說道:“其實我對俊傑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不管你心裡面想的是什麼樣,總之我表哥就是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如果沒有你的出現,說不定他早就已經結婚生子,找一個好女孩在一起。因爲有你,害得他現在差點連命都沒了。秦音書,你不覺得自己這麼做真的很下賤嗎?”
顧涼西用手擄了擄袖子,眼神中像是要噴出火來。她在樹下站着,有樹葉落在她的肩上,她狠狠的把樹葉拂落在地下。
秦音書伸手扶着額頭,仔細的想了想,緩緩的點頭說:“也許你說得對。好吧,那麻煩你照顧好俊傑,以後我會盡量不再與他見面。我走了。”秦音書轉過身就準備離開。
“你給我回來。”她大聲的斥責道。
秦音書轉過臉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顧涼西上前來扯着她的胳膊,對她說:“走吧。”
“去哪?”秦音書愕然。
她指着樓上說:“當然是回病房,你要去見我表哥,告訴他,讓他趕緊找一個好女人娶了,以後不要再跟你在一起。你還要告訴他,你以後再也不會見他,你一定要跟他說清楚,否則的話他對你不死心,又怎麼可能會去找別人。”
秦音書猶豫了一下,她還是點了點頭,目光變得平靜如水,“你說得對。也許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最好的辦法。”她就跟着顧涼西重新走回到病房裡。
李俊傑已經醒了,但因爲他被水果刀刺傷了後背,剛剛做完手術,一動也不能動,躺在那裡,看上去臉色蒼白,有些可憐。
顧涼西見了很是心疼,連忙喊道:“表哥,你嚇死我了。”
“涼西,你怎麼來了?”他問道。
“我是從電視上看了關於這場事故的報道,就第一時間趕到醫院來看你。表哥,你沒事吧?”她在李俊傑的身旁坐下來,用手緊緊的握着李俊傑的手,眼睛裡滿是關切之情。
“我沒關係,只不過是小傷而已,你不用太過於擔心。”李俊傑雖然是跟她說話,目光卻已經在秦音書的身上掃了一圈,他忍不住開口詢問道:“音書,何彩藍沒傷到你吧?”
“沒有。”秦音書搖了搖頭,滿懷歉意的跟他說道:“俊傑,對不起,這次我又連累你了。”
“我們之間何必說這些,我們是……好朋友。”李俊傑在好朋友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他不想讓人誤會他跟秦音書的關係,給她帶來什麼麻煩。
秦音書含笑,走上前來注視着他,語重心長的跟他說:“其實俊傑,我等你醒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有什麼事情儘管說。”他俊逸的臉上漫過一絲笑容,看她的眼神也變得溫柔如水。
“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我覺得這樣不好。”秦音書用力的咬着下脣,她覺得嘴裡面有點鹹,鮮血都已經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