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樓下後,見到聶和風的車子,她上前去敲敲車窗問:“你找我。”
“是,上車吧。”聶和風微微一笑,說道。
秦音書是打從心底裡不喜歡他這個笑容,低調內斂,卻風華絕代,隨便一個女孩子不小心就會深陷進去。
她皺了皺眉,還是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坐定後,聶和風下意識的伸出雙手,想要給她繫上安全帶。
但在俯下身子的那一刻,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坐了起來,帶着一絲尷尬,卻仍舊是很有風度的笑道:“抱歉。”
他已經習慣成自然。
卻忘記現在的秦音書,已經失去她全部的記憶。
對他這個前夫,心裡還帶着極大的厭惡。
“沒事。”秦音書的臉色微微一紅,自己把安全帶拉下來,扣好。
聶和風也不再言語,就開車往前走去。
車子行駛了大概十幾分鍾,在江邊停了下來。
兩人並肩走上一個花園露臺,坐定,聶和風揮揮手,喊道:“waitor。”
侍者走上前來,把菜單遞上來。
聶和風很有風度的送到秦音書面前,說道:“你來。”
秦音書略一猶豫,才說道:“我沒有來過這裡,並不是很熟悉,你點菜吧。”
聶和風“嗯”了一聲,就漫不經心的點了菜和飲料。
讓秦音書覺得驚訝的是,他點的菜居然全都是自己很愛很愛的。
她不由得深深看了他一眼。
那個渾身上下充滿着書卷氣息,卻在商場上殺伐果斷、所向披靡的男人,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侍者下單後離去,秦音書還是覺得很有些不自在,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請你吃頓飯。”聶和風談笑自若的說道。
秦音書並不是很領情,淡淡的說道:“聶先生,我不覺得我們之間已經熟悉到,可以隨隨便便一起吃飯的地步。”
“當我感謝你,艾麗絲的生意。”聶和風不動聲色的凝視着她。
仍舊是一樣的眼眸,一樣的眉,只可惜心變了。
“好吧,其實你不用謝我,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而已。”秦音書帶着幾分淡漠說道。
氣氛有些尷尬,聶和風只是淺淺的笑着,並不說話。
江風吹上來,讓人心情愉悅,秦音書望着遠處,江水就像是一條白玉一般,美的動人心魄。
她也不得不承認,聶和風是一個很有情調的男人。
陸陸續續的,菜端了上來。
有個女侍者,端着一盤清蒸鱸魚,上前的時候,冷不防被另外的客人撞了一下,手裡的盤子沒有端好,魚汁濺落在聶和風的身上,他的西裝被溼了一大片。
女侍者被嚇了一大跳,發出“啊”的一聲尖叫。
因爲聶和風經常會來這裡,她很清楚坐在面前的是個大人物,誰也惹不起。
經理聽到驚呼聲後,出來看到了這一幕。
他也被嚇到了,連忙上前去,猛地推了女侍者一把,惡狠狠的等着她說:“起起,讓你做點事情都做不好,毛手毛腳的,你知道坐在你面前的是誰嗎?你明天可以不用上班了,直接去領工資走人。”
說完,他走到聶和風的面前,連忙一百八十度鞠躬,連聲道歉說道:“聶二少,真的對不起,這個侍者是新來的,我已經開除她了。我知道您的衣服很名貴,需要賠償多少錢,我會讓她賠的。”
那個女侍者眼眶裡眼淚不停的打轉轉,但還是抽抽噎噎的說道:“聶二少,我不小心弄壞了您的衣服,我也存了一萬多塊,我願意全部賠償給您,希望您不要告我。”
“一萬多塊?你在搞笑嗎?二少穿的這個牌子,一件衣服起碼要值十萬以上。慕起起,有你賠的了。”經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名叫慕起起的女侍者被嚇了一跳,不由得跌落在地上,抽抽噎噎的說:“我……”
聶和風皺着眉,看着這一幕,他拿溼巾把衣服上的污漬給擦拭掉,緩緩的說道:“只是一點污漬而已,乾洗一下就可以了,沒必要因爲這件小事鬧得要人丟工作。”
“啊?聶二少,您別生氣,一定要開除,一定要賠償……”經理被嚇壞了,他從來沒有見到一個有權有勢的年輕子弟這麼好說話,總覺得聶和風是在說反話,越發的心驚膽戰起來。
聶和風沒有再理會他,站起來伸出手遞給慕起起,說:“起來。”
慕起起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見到他雍容風雅,俊逸出塵,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她彷彿思想不受控制一樣,下意識的把手遞給他。
聶和風微微用力,把慕起起拉了起來。
等到她站穩後,才鬆開她,對經理說道:“弄髒衣服,對我來說只是小事一樁,我希望你們不要過分緊張,也不要影響我吃飯的心情,這件事就這麼了了,好嗎?”
“您說的是真的?”經理這纔回過神來。
聶和風微微頷首。
經理如蒙大赦,連忙對聶和風點頭哈腰說:“謝謝二少,您真是太好了,謝謝您。”
說完後,他狠狠瞪了慕起起一眼說:“還不謝謝聶二少,你沒有丟掉工作,趕緊去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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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慕起起點點頭,深深的看了聶和風一眼,秀麗的小臉上帶着無盡的感激:“謝謝二少。”
說完後,就去做事了。
等到他們走後,聶和風才坐了下來,面色淡然的指着桌上的菜,對秦音書說:“嚐嚐。”
“好。”秦音書看他落落大方,對於剛纔發生的一幕,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也不禁爲他的雍容大度而折服。
她對他的態度,也在不由自主之間,慢慢的改觀起來。
她猶豫了一下,才問道:“聶二少,看得出來你是個很乾淨整潔的男人,難道對於那位女侍者弄髒你的衣服,完全不在意嗎?”
聶和風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嘴角笑道:“我不認爲一件衣服,能比我們在一起吃飯的美好時光更重要。除非,你介意我的衣服髒。”
“不,我當然不會。”秦音書被他這麼幽默的一問,不由得有些臉紅起來。
她盯着他如玉的臉龐,打從心底裡重新審視起這個儒雅如玉的男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