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載着萬千人心中盼望見到親人朋友期待的機場是永遠都不可能冷清的。
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燈光通透的機場裡,一排排吊在高高的天‘花’頂上面的白熾燈照‘射’下,遊人來來往往,或拖着行李有說有笑地往機場外面走去,或有秩序地排隊接受機場的安檢,或正焦急地守在出口處,等待還沒有出現的親人。
其中,還時不時可以看見穿着制服的地勤或者執勤人員穿梭在人羣中,盡職地維持着機場的秩序。
就在這一忙碌而平和的國際機場裡,突然,機場入口那邊傳來了好大一聲撞擊聲,然後就有不同的聲音尖叫起來。
人們的尖叫雖然響亮,但也擋不住那一陣陣轟鳴而至,凌厲‘逼’近的越野車咆哮聲。
遠處的執勤人員聽到動靜,紛紛往這邊趕來,不多時,一個龐然大物就赫然地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定睛一看,居然是
一輛重黑‘色’的悍馬越野車。
正以霸道,凌厲,不可銳當的攻勢往機場裡面開進來一如坐在車裡那個男人的氣勢。
於是從機場入口一直到機場安檢這一段路,一路都是越野車的沉厲咆哮,一路都是被嚇壞的人羣尖叫聲與踉蹌的躲避聲。
怎麼回事?
幾個機場安保互相震驚疑‘惑’地對看了幾眼,心裡同時想到的是:不會又來一次‘混’‘亂’吧?!
離剛剛這裡的那場‘混’‘亂’纔過去了十分鐘而已!今天究竟是什麼壞日子啊?
機場得工作人員還沒有從驚訝中回過神來,越野車已經一路以不可抵擋的氣勢開到了候機室外面,穩穩地停了下來。
一霎間,越野車不再發出低沉的轟鳴,四周也再沒有人們的尖叫聲,甚至連安檢的機器都靜了下來,偌大的機場裡原本喧鬧,‘混’‘亂’的聲音一秒鐘內全部消失,氣氛變得冷清緊張,空氣裡的呼吸聲靜得像鬼。
在衆人屏着氣息的等待中,越野車駕駛座上,那扇沉黑的車‘門’,啪一聲被打開。
這巨大的、突如其來的一聲在死靜的機場上空,足足回‘蕩’了三次重重的迴音。
然後在所有人緊張好奇的矚目下,一個身穿西裝,神‘色’冷冽的俊美男人,如火箭一般地從高高的駕駛座上,一躍而下。
他樣子俊美,他黑眸‘陰’鷲,他周身散發着寒厲的可怕氣勢。
商懷諍徑自幾大步走到一個自始至終都平靜地坐在機場椅子上的男人身邊,黑眸微眯地盯着那個他從小到大都敬重的長輩,幾秒鐘後,緩緩開口:“她呢?”
語氣依然低醇,但讓聽到的人不寒而慄。
“……呃?”
商耀揚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商懷諍的話,突然旁邊愣着的幾個機場工作人員,已經全部回過神來,看着‘亂’成了一團的機場,幾個地勤安保互相推搡了幾下後。
其中兩個最大塊頭的安保壯着膽子相偕着走到商懷諍幾步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躬着腰,小聲道:“呃…先生,請您把這車子開出去。這裡屬於公共地方,呃……”
商懷諍冷冷地斜睨了他們一眼。
好可怕!!
兩個安保立即被那一睨嚇得噤了聲,差點沒嚇到攬在一起。
“怎麼辦?”其中一個安保碰了碰其中的一個手肘,順帶抹掉滿頭大汗,耳語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另一個額頭上也是汗噠噠的。
“總不能就讓這麼大臺的車子擋在這兒吧。”
這個位置還剛好就是進入候機室的通道,這麼一輛大車子擋在這兒,還讓其他旅客怎麼過去?
而在這一會兒的功夫,旁邊已經圍起了裡三層外三層滿滿看熱鬧的旅客。
“…那…那就再叫一次吧。”
兩個安保正要出聲,突然,從擁擠的人牆外傳來一把響亮渾厚的男‘性’嗓音。
“等一等!安保的!等一等!”
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循聲望過去。
就見到T市機場的現任執行官正一邊焦急地往這邊跑過來,一邊揮着手對工作人員叫道:“你們,都退下!都退下!”
等到他好不容易氣喘吁吁地跑到商懷諍身邊時,還沒喘上一口氣就不停地對着那個全身冷咧的男人鞠躬道歉:“對不起,商總,對不起,我現在就把這些人帶走!”
商懷諍冷着臉,盯着叔叔,連餘光也沒有看一下執行官。
執行官連忙拉着那兩個‘摸’不着頭腦的安保退下,並立即吩咐旁邊的工作人員開始清場。
“執行官,他是誰啊?”
其中一個地勤悄悄探頭過來問一句。
“笨蛋!!”執行官沒好氣地瞪了一眼他們:“這個是我們的boss!”
等到周圍的人羣都疏散後,商懷諍看着始終沉默不語的叔叔,黑眸裡得‘陰’鷲再沉下幾分。
“她呢?”
商耀揚慢慢擡起頭,看着自已的親侄子,不答反問:“懷諍,你就沒有話要對叔叔說的嗎?”
商懷諍黑眸裡的‘陰’寒一斂,緩了幾下:“叔叔,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
商耀揚把甘宛當成自已的‘女’兒足足有了十多年的時間,現在一下子告訴他真相,自已真怕叔叔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接受不了。
“不,”商耀揚伸手託了一下眼鏡,眼神堅定不移:“就在這裡說吧。”
商懷諍看着坐在椅子上,面‘色’祥和的叔叔,但又像一下子老了十歲的樣子,黑眸裡到底是流出了一絲愧疚:“叔叔,對不起。”
商耀揚聽他那一句道歉,眉頭一跳。
“當年的錯,是我一個人‘弄’成的。甘宛不是您‘女’兒,是我自‘私’地想把她留在身邊,纔對你們撒下的謊言。錯的是我,與甘宛無關,她現在在哪裡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商耀揚彷彿只把上半句聽進耳裡,商懷諍還沒有說完,他已經嘭地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起來:“甘宛真的不是我‘女’兒?!”
“叔叔,”商懷諍盯着他仿若大悲大喜的樣子:“甘宛沒有和您說?”
“說了,”商耀揚突然就覺得頭痛了起來,擡手撐着額頭:“可是我不相信。”
還以爲她是爲了逃跑才撒下的大話。
“她呢?”
商懷諍心裡一緊,立即追問起來。
“走了,”商耀揚眼睛看向機場出口:“被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