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筆直寬闊的山路,沿着建築在半山腰上的高檔別墅區,蜿蜒而上。,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其中一幢三層半高的華麗歐式別墅裡,不時傳出摔東西的怒罵聲。尖銳的罵聲和摔東西的聲音,破壞了別墅區裡面的清靜。
讓路過這裡的路人紛紛掩不住好奇地側目望過去。
“她們兩個肯定是商量好了的,專‘門’來氣我!我討厭她們,討厭!”
“嘭…嘭…”
隨着顧漫一聲聲尖利發泄的大叫,又是一個青瓷‘花’瓶摔下地面的重重破碎聲。
顧延之剛從車上下來,就聽到從自家別墅裡發出的刺耳聲音,眉頭立即緊緊皺了起來。
“顧局,”一個剛好路過的鄰居見到顧延之,不禁好奇地開口道:“您家裡出了什麼事嗎?”
“沒事,”顧延之擺擺手,笑道:“應該是小‘女’在排戲而已。”
附近的人都知道顧漫是藝人,聞言,都恍然大悟:“哦,原來是漫漫在排戲啊。別說,這演技真好。”
顧延之笑笑,只是這次臉上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
等到路人走遠後,顧延之上一秒還維持在臉上的笑容立即僵了下來,黑着臉,大步往家裡走去。
“嘭!”
他才推開大‘門’,立即就有一塊碎片落到自已腳邊。
“都在幹什麼!”顧延之的臉更黑了,小心地擡‘腿’避過那塊碎片,對着屋裡的人厲喝出聲:“你們都不要臉了是不是!?”
“…爸爸。”
看見自已剛纔差點就扔中爸爸了,顧漫高高舉在手上的東西一頓,被顧延之的黑臉嚇得不敢再扔下去。
“漫漫,你在做什麼?”
顧延之瞪眼看着裡面鋪滿一地板的玻璃碎片,眉頭越皺越緊:“你就算不顧及一下自已的公衆身份,也要顧忌爸爸的身份。”
這樣大吵大鬧的,是專‘門’引有心人上‘門’來看笑話嗎?
這段時間都不知道爲什麼,局裡人事大變動,原本下面每個科室裡面,自已一手培養扶植起來的人員,都或明或暗地被調動職位或者下放基層。
他明查暗問了許多人,急得都快焦頭爛額了,都還是找不到原因。
這會兒心情正是煩惱着,一回來,就看見了這個寶貝‘女’兒在大發脾氣。心情就更差了。
“爸爸,”顧漫聽到顧延之的問話,一雙大眼睛立即注滿了淚水,無限委屈的樣子。
“外面有人欺負我!”
“又在商懷諍那裡受委屈了?”
顧延之現在只要一聽到顧漫哭訴受委屈了,都會不由自主地認爲是商懷諍欺負她。
想到這裡,他鼓起雙目,鮮少地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女’兒一眼:“哼!那個商懷諍有什麼好!漫漫,爸爸告訴你多少次了,以後幫你找一個比他好上百倍的男人,你就不要再去找他了。”
他顧延之的‘女’兒,只要放風聲出去,說要嫁人,T市肯定多得是富家公子上‘門’來提親。
或許,他還可以從中挑一個將來可以在仕途上對自已有幫助的‘女’婿。
商懷諍雖然現在都還是最適合的人選,但他本人和商家那態度也太氣人了!等忙完這一段時間,他會再慢慢讓他們知道,得罪了他顧延之的人,以後都不會是那麼好過的。
“不,不是。”
顧漫害怕極了爸爸不肯讓自已再去找懷諍,急忙雙手‘亂’搖,開口爲他辯解:“這次真的不關懷諍的事。是其他人欺負漫漫的。”
“嗯?”
顧漫小心地避開自已摔下地板的碎片,提着腳步,走到顧延之身邊,拉着他的臂彎在沙發裡坐下來。
“爸爸,這次是甘宛和唐商怡那個‘女’人欺負我。”
“甘宛?”
顧延之曾經不止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聽的次數多了,也有了那麼一點印象:“你是說在商懷諍身邊待了幾年的那個小特助。”
T市上流社會的人,或多或少都聽過甘宛這個名字,沒有其他原因,就是因爲她是待在商懷諍身邊最長時間的一個‘女’人。
顧延之曾經也有幾次機會見到她,但每次到最後,總會擦肩而過。
“對,對!”顧漫咬起牙齒,不住點頭:“就是她!太氣人了!她居然敢不把那個代言人給我!”
“什麼代言人?”
雖然心裡對那個甘宛有了一點好奇,但他始終都是把自已的‘女’兒放在首位,現在,漫漫不開心,他當然就沒有了閒心再去問甘宛的事。
“就是那個新社區的代言人啊。”
顧漫語速飛快地簡單向爸爸解釋了一遍,最後還不忘重新撒嬌哭訴一次:“這代言人,明明就應該給我的。但甘宛那個‘女’人太氣人了!還敢當着我的面子,給了其他人。”
“新社區那邊啊?”
顧延之大手輕輕敲着沙發,眉頭緊起來,開始思考。
他當然知道這個新社區在哪裡,這個項目工程可是上面政fǔ這兩年的重點發展工程,當初他也有份參加了開會和篩選合作企業。
一眨眼,這麼快就要竣工了嗎?
“這個工程我應該還有點話事權,”想到最後,他拍拍‘女’兒的手背:“明天我找人去說說,幫你把這個代言人爭取下來。”
“真的!?”
顧漫高興地一把抱住爸爸的臂彎,心裡的怒氣一衝而散:“我就知道爸爸對我最好了!”
“行了,”顧延之憐愛地拍拍她的腦袋:“別賣口乖了,以後遇事一定要冷靜。不能隨便發脾氣,你看看這裡,被你破壞成了什麼樣子。”
顧漫吐吐舌頭:“知道了,爸爸,我下次不會了。”
“噢!家裡發生什麼事了?”
顧夫人剛踏進家裡,看着一地的狼藉禁不住大叫出聲:“是遭小偷了嗎?”
“媽咪,”
顧漫得意地搖頭:“不是,是我摔的。”
“漫漫?”顧夫人小心地繞開那些碎片坐下來:“你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顧延之擺擺手,不多說,望着自已的妻子,問:“今日陪那些太太打麻將,讓你打探的消息,問得怎麼樣了?”
顧太太聞言立即沮喪地搖頭:“什麼也沒有。”
還害她貼出了不少錢,結果一點有用的消息也沒問到。
“延之,”顧太太擔心地握着他的手:“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也不知道。”
所以這段時間纔會麻煩不斷的。
顧延之皺眉,細細思考了一會兒,他這段時間不和的只有那麼一個人。
難道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