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嫂子，你找我有事？”
楚雨滑開屏幕，接起響過五聲的手機，她舉高右手，平行的視線落在右手指間的閃亮上，薄脣不自覺夠了起來。
“小雨，你睡了嗎？”
那邊以沫還來不及出聲，楚雨便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還有楚媽媽溫柔的嗓音，“媽給你溫了牛奶，沒睡就開一下門。”
視線在白皙修長的指間停留幾秒，楚雨很快反應過來，迅速將戒指摘下來塞回包裡去。“噯，媽，等下我去給你開啊。”
揚聲朝門外的楚媽回了聲，楚雨掀開被子下牀，捏着手機邊說邊往門口走去，“嫂子，你稍等一下，我先去給咱媽開門。”
一聽到何舒瑜也在，安以沫頓了一下，急忙說道，“那行，沒事，媽找你大概有事情要談吧，我晚些再給你打。”
要不是因爲顧及婆婆提點，不到不得已別去麻煩沈方晉，要不然以沫今晚在家吃晚飯的時候，就跟楚雨說安以恆的事了。
就憑着沈家在廈市有權有勢，動用關係從局子裡撈出一個彩票盜竊的嫌疑犯，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楚雨也不曉得媽媽找她談什麼，聽到以沫這麼一說，也贊同道，“那行，我們晚點再聯繫。”
隨即掛了電話。
伸手給何舒瑜開門，楚雨側身將楚媽讓進屋裡，笑着問道：“媽，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啊？”
“這不，給你溫了牛奶，等你喝完了，媽就去休息了。”
楚媽端着牛奶走進來，睇了眼身邊高出一個肩頭的女兒，笑着輕責，“你這臭孩子，沒睡還鎖門呢，難道藏着什麼不能讓媽知道的？”
“哪能呢？！”
反手將門關上，楚雨伸手接過牛奶，攬着楚媽的手，兩人走到牀邊坐下，“我是你親生的，還能有什麼瞞得住你這雙漂亮大眼睛？”
何舒瑜睨目過去，嘴角揚起的笑容不自覺的柔軟，笑着輕叱道：“你這臭孩子，好的不學，盡跟你爸學貧嘴！”
“媽，你錯了！”
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楚雨一本正經地糾正楚媽的說辭，道：“我爸說了，是遺傳！”
“噗——”
何舒瑜被女兒逗笑。
楚雨是個很貼心的女兒，每天晚上要是沒出去，都會陪他們喝喝茶看看電視，就算當時楚陽結婚搬出去，他們二老也沒覺得不適應。
只是，想起下個月楚雨也要訂婚離開家，楚媽心中難免的不捨。
楚雨掀開被子坐進被窩裡，擡手將旁邊的被角掀開，“媽，你也上來。”
聞言，何舒瑜輕嘆着笑了笑，倒也沒說什麼，擡腳縮進被子裡，和女兒並肩靠坐在牀頭。
“小雨，這兩天和方晉相處得怎麼樣？”身爲母親，總有爲女兒操不完的心。
“挺好的。”老樣子，她只報喜不報憂。
楚雨輕抿了一口牛奶，歪着小腦袋靠在楚媽肩頭，這種親密讓她很安心，“媽媽，我要是不長大該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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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人的一生經歷生老病死，那是自然規律，哪有人不長大的道理？”
捧在手心裡的牛奶溫暖至心，想到些什麼，楚雨眼神黯了黯，輕聲道：“我不長大，你和爸爸就不會老，我也可以一直陪在你們身邊，多好……”
不長大，就不會有失去，多好。
“傻瓜，你要長不大，那我和你爸不得替你操心死了。”
擡手將女兒額前垂落的長髮撥開，何舒瑜輕輕撫摸着女兒精緻的小臉，想起一雙兒女小時候圍在自己身邊的情景，眼神愈發不捨。
母女倆說了些貼己的話，楚雨想起以沫的電話，便試探問道，“媽，我哥最近沒遇到什麼麻煩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