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止血!”
男人耍起無賴,惡狠狠地對她說,“你敢讓爺血流不止,信不信,爺就在這兒當場把你辦了,讓你血債肉償!”
“……”楚雨翻他白眼,擡手在他額頭輕拍止血。讓你耍流氓,活該被拍死!
媽蛋的!
她流年是有多不順啊,怎麼會惹上這麼只無理取鬧的麻煩精呢!
須臾,沈方晉的鼻血不流了。
只是,他那俊挺的鼻樑上紅腫未消退,擱在那妖孽迷人的俊臉上格外的醒目,楚雨見狀微微心虛。
楚雨最大的優點,就是該狠的時候絕不手軟,最大的缺點是,做完壞事心裡會產生內疚。
又抽出一張溼紙巾,動作輕柔地給他擦拭脣邊的血跡,楚雨無語地撇撇嘴,“沈方晉,你一個大男人,這也太不經打了吧?”
“我拍你一下試試?!”男人瞬間厲目。
“……”楚雨無語凝噎。兇什麼兇嘛,挨拍這事,不是他自找的嗎,怪她咯!
“我只剩下最後一點點了,還要加班十幾分鍾,你沒事先走吧。”楚雨出聲趕人,有他在,她哪能幹活啊!
“快點!”
男人俊臉閃過不耐,伸手拉了個轉椅坐在旁邊,隨手拿起楚雨平日用的那個白本翻看。
楚雨無語地看着賴在旁邊的那隻麻煩精,默默轉身坐回位置裡,再次對設計圖稿進行最後的修改,並且製作出相應的動態效果。
十五分鐘後……
楚雨將修改好的設計圖樣保存,對身邊的男人說,“沈方晉,我這個系列的萌寵已經全部完成了,你順便幫我過一下稿吧?”
男人目光落在白本的最後一頁,那幅鉛筆素描雖是人物側面但並不難認出他是誰,啪的一聲,煩躁地將白本丟到辦公桌上。
聽到楚雨的問話,他擡起頭,面無表情地說,“楚雨,你是有多沒良心啊?爺都受傷成這樣了,你還讓爺爲你加班?”
“……”楚雨噎了一下。不是已經好了嗎?!
這個龜毛的男人啊!不就流點鼻血,至於這麼記仇嗎?!
站起身,沈方晉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不耐煩地催促,“快點,下班!”
楚雨這次負責《龍千尋》裡面的萌寵系列的設計,如果沈方晉願意幫她設計稿過審,也就佔用他十分來分鐘的時間。
只是,晚上她意外把他揍得流血,想讓他加班給她看稿子,估計是不可能的了。
“你吃過晚飯了嗎?”
楚雨嘆了口氣,起身收拾桌上的東西,順手關掉電腦,“要不,我請你吃飯吧?”
人家被她一掌拍得血流成河,怎麼說也都應該請他吃頓飯,稍微補償一下,以免日後難相處。
哼,這還需要問嗎?!
沈方晉臂彎裡掛着西裝外套,看都不看她徑自往外走,背對着她理直氣壯丟下一句:“把我打成這樣,難道你不該請我吃飯道歉嗎?”
“……”
拿白本塞進包裡的手一頓,楚雨擡眼看過去,無語凝噎。真沒想到,一個大男人,竟然也這麼記仇。
看着沈方晉走出辦公室,她拿過包,緊步跟了上去。
黑色悍馬從沈氏大廈地下車庫開出來,沈方晉也沒詢問楚雨的意見,徑直往南郊開去。
楚雨坐在副駕上,側着臉看向窗外,眼前閃過路牌,大概知道往哪個方向。
晚上的事,雖然他無理取鬧在先,但她打人也理虧,這會看着沈方晉往上山開,只想跟他緩緩關係,他沒說去哪吃飯她也問。
夏朵法式餐廳,位於鬧中取靜的南郊清巖山半山腰上,法式梧桐的點綴讓餐廳更顯典雅,在景緻的路燈下富有異國情調。
沈方晉將車停好,楚雨解開安全帶,提着包下車,兩人並肩走進去。
“三少,您來了。”
看到兩人走進來,餐廳大堂經理頂着笑臉親自迎上前,恭敬地給他們帶路,“給您預留的位置在二樓,這邊請。”
這家餐廳地理獨特,臨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廈市夜全景,晚上的生意好到爆,要來吃飯必須提起預定。
二樓臨窗的位置,視線獨好,透過大大的落地窗,能將廈市霓虹燈閃爍的夜景盡收眼底。楚雨走過去,在沈方晉對面坐下。
這家餐廳裡每一個角落都是經過精心佈置的,漂亮的燈具,溫暖的抱枕,讓在這兒進餐的人完全不會有西餐廳的拘束感。
服務員接過沈方晉的西裝外套掛起來,將菜單遞給他,看了看楚雨極力推薦道,“我們餐廳的法式田螺和奶油蘑菇湯都做得相當入味,是我們餐廳的招牌菜,也是來這裡就餐的情侶們最青睞的菜餚。三少,您和這位小姐要不來一份試試?”
擡眼,看向對面的人。
想起第一次見面相親那次吃飯,楚雨對生魚片一口都沒動,沈方晉反手將菜單遞給她,隨意說道:“想吃什麼,自己點。”
轉而,男人偏過頭,淡然地朝服務員吩咐道,“她點什麼,你按雙份就好。”
“是的,三少。”服務員恭敬地回道。
聞言,楚雨擡頭看過去,微有驚訝,道:“你要吃什麼,我又不知道!”
“隨便。”
男人傲慢地丟下兩個字,拿起純淨水抿了一口。
或許到了這個點,他是真的肚子餓了,見楚雨翻着菜單挑挑揀揀,男人劍眉微蹙不耐地催促道,“快點兒。”
楚雨無語的撇撇嘴,轉過頭,對服務員說道,“一份鵝肝醬,其他的麻煩你幫我搭配一下吧。”
雖然週末的時候她和家人經常爬清巖山放鬆,但何舒瑜向來喜歡隔壁港式茶餐廳的特色小吃,很少在這家餐廳用餐。
服務員微笑地應了聲,熟練地幫她搭配好,一道頭盤冷菜,一道法式鵝肝醬和奶油蘑菇湯,還有餐後甜品。
楚雨點好菜,沈方晉要了瓶紅酒,服務員拿着菜單退下。
稍等片刻鐘,服務生將他們點的菜送上來。
有肉吃,當然也要有美酒搭配。沈方晉擰開紅酒,修長的手指間夾着兩隻水晶杯倒酒,遞了杯給楚雨,自己也倒了一杯。
一時間,耳邊只有刀叉和餐盤細微的碰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