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這男人回國的理由變得順理成章,而且目標明確。
雙手捧着茶杯,邢可眼神黯了黯,低着頭,小口喝着早已冷卻的茶水,口中漸漸蔓延開苦澀的味道。
晚上八點,正是豐富夜生活的人蠢蠢欲動的時間。廈市各主幹道的交通進入高峰期,昏黃的街燈和亮起的車燈交匯,合着街道兩邊高樓大廈外牆閃爍的霓虹燈,形成一道養眼的夜景。
瀾調餐廳,每個桌位都有獨立的小吊燈,柔色的燈光,空中飄揚着優美的鋼琴曲,極其富有浪漫的情調。
臨海的那一面,靠窗的角落位置,安以沫和盯着一頭火紅色中長髮的安以恆面對面坐,兩人都不說話,氣氛有些詭異。
很快將,服務員他們點的東西送上來,以沫考慮到有身孕點了檸檬汁,安以恆則是給自己要了瓶紅酒。
“看什麼看?”
安以恆臉上的淤青,異常的顯眼,服務員微微睇了眼,不小心招來他怒色低叱:“沒見過打架的男人啊!?”
安以沫蹙眉,抿脣道:“以恆,你閉嘴。”
轉過頭,朝臉色微變的服務員,安以沫頜首歉意道:“很抱歉,他今天心情不好,希望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沒關係,二位請慢用。”
服務行業固有的職業素養,讓服務員好脾氣不與客人發生口角,上完菜後徑自退開。
安以恆擡手摸了摸嘴角的傷,爲了錢,爲了把這場苦肉計演得逼真,他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那個於哥答應他了,只要他這邊配合的好,能通過姐姐以沫弄到江東內部有用的消息,益民那邊就會每個月給他支兩萬的辛苦費,到了年底他們公司還要給他分紅,一年下來就可以白白拿二三十萬,上哪去找這麼好的事啊!
“那車是誰的?”以沫開口,語氣微沉。弟弟沒有正經工作,卻能開着兩百多萬的卡宴超跑,讓她深深的擔憂。
知道她說的是那輛拉風的跑車,在這個問題上,安以恆顯然不願多提,隨口敷衍道:“一個朋友的,我找他借用。”
聞言,安以沫眼眸動了動,脣角緊抿。
在她的印象中,弟弟並不認識這麼有錢的朋友,如果是不熟的朋友,怎麼可能將幾百萬的車借給他開?
聯想到最近有一段時間沒見到弟弟的面,他們姐弟倆都是電話聯繫,她只知道他沒上班卻不知道他在做什麼,而且以恆有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算一算竟然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找她要錢,這讓以沫更加擔憂。
“姐!”
安以恆擰開瓶蓋,倒了杯酒喝掉,迫不及待開口,卻被安以沫冷着臉打斷:“先吃東西。”
掃了眼三分熟的牛排,安以恆心揣目的而來,哪能吃得下,“姐,不就是一份價格嘛,你給於總不就是了,啊?難道我在你眼裡,還不如一份價格來得重要?”
以沫沒有回答,一手拿起刀子,一手拿着叉子,落在面前的那份五成熟的菲力牛排上,切割的動作不見生疏,卻在下刀時的力道明顯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