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向用蠶絲被從頭蒙到腳的小女人,沈方晉涼脣抿了抿,站起身將客廳的水晶燈關掉,給她留了盞柔和的水晶壁燈。
須臾,臥室方向傳來悶響的關門聲,屋子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撩開蒙頭的被子,楚雨偏過頭,朝臥室緊閉的房門看了眼,輕輕呼了口氣。
每一份愛情的開始,都是那麼的懵懵懂懂,可最後每個結局迥然不同。好比少文於她,他能輕鬆抽手轉身走遠,而她卻不能。
想起自己的父母,楚雨眼神柔和了下來,薄脣勾起淺笑。
其實,在婚姻方面父母就是他們兄妹倆的榜樣,楚雨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找個男人能像父母一樣婚後幾十年還能恩愛如初,足以。
廈市楚家別墅,楚煜東幫何舒瑜吹乾頭髮,收起電吹風,掀開被子靠着牀頭坐。
“老公,”何舒瑜攥着手機,轉過頭問他,“你說,我要不要再給方晉打個電話?小雨和他獨處,不會有事吧?”
“行了,你就安心的睡吧,”楚煜東拿開何舒瑜的手機,將牀頭燈調暗,“小雨都那麼大了,能有什麼事?”
“再說了,方晉和小雨下個月這不都要訂婚了嗎,他們在一起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可是……”
何舒瑜拉高被子躺進去,側身向他,“雖說這門親事是沈老太太訂下的,最近方晉也沒上娛樂頭條了,我總覺得有些不安心。”
不安心?
楚煜東伸手幫她掖好被角,問她,“孩子們的婚期沈老太太都給定下來了,方晉和小雨都沒意見,你還有什麼不安心的?”
到底是什麼讓她不安心,何舒瑜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但是每次看到楚雨和沈方晉站在一起,總覺得給她一種怪怪的感覺。
雖然方晉什麼都好,但畢竟花名在外;小雨對少文的心思,也不是說放就放。
她冥想了一下,說道,“你說,他們會不會……”
“不會!”
楚煜東及時制止何舒瑜的猜想,禁不然說道:“早知道你對小雨跟方晉相處這麼不放心,那當初你就不應該讓她去相這個親。”
“你這是怪我咯?!”
何舒瑜挑眉,盯着自己老公的臉,嗓音提高了不少,“當初我讓小雨去和方晉相親的時候,可是經過你同意的!”
“行行行,我不跟你爭,都是我的責任,”楚煜東眉頭蹙了蹙,擡手關掉牀頭燈,“睡吧。”
當初何舒瑜受了花詩云到楚家鬧的刺激,恨不得把女兒當場嫁出去,於是安排一場又一場的相親宴,他怎麼可能阻止得了她?!
身邊的人悶悶地不做聲,須臾,黑暗中傳來何舒瑜憂心的嘆息。
夜深人靜,涼風來襲。楚陽一襲白色睡袍,靠在陽臺的扶欄上,他手中端着酒杯,睡前有喝點酒的習慣。
沐浴後,安以沫用毛巾擦拭長髮上的水滴,擡眼看向站在陽臺吹風的男人,邁步朝他走過去。
“楚陽。”
楚陽仰頭喝掉杯中的酒,反手擱在扶欄上,“怎麼了?”
想到白天的事,以沫頓了一下,問道,“前段時間小雨不是才找你借五萬嗎,早上爸又讓財務給她轉了五萬,最近她花錢挺兇的?”
“哦……”
伸手拿過毛巾,輕柔地給以沫擦頭髮,楚陽不以爲然道:“我們家就小雨一個女孩子,她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我們楚家養得起!”
以沫噤聲,不再說話。
楚家的兩個男人都很疼寵楚雨,她是知道的,其實她也不是心疼錢,而是楚雨向來節儉,突然花銷迸發,她怕她遇上什麼麻煩事兒。
須臾,房間裡以沫的手機響起,兩人並肩走入臥室,以沫接完電話臉色大變。
翌日。
秋陽高照,順着落地窗灑進來,落在白色的軟沙發上。楚雨睡得迷迷糊糊,被一陣濃煙嗆醒,睜開眼睛的瞬間被嚇了一大跳!
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