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的酒店早已客滿爲患,羅立好不容易在一家掛着商務酒店招牌,卻是旅館性質的小酒店,訂到兩個單人房。
這兩套房間雖不大,但好歹裡面擺着都是雙人牀,其中一間還配有套三人座的小布藝沙發,也算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一樓大堂前臺還有客人陸續進來詢問訂房,島上滯留的人太多客房緊張,他們能搶訂到兩個房間,已經很不容易。
羅立和武子從商務酒店走出來,捏着手中的房卡,也算是能給那位爺交差了。
窗外的天色陰沉雨勢不減,風雨中樹枝亂擺,玻璃窗傳來雨滴敲打的聲響。相對於外面的風雨交加,屋內的兩人倒是顯得愜意。
坐在窗邊的楚雨,早已收起手中的白本。她抓個抱枕塞進懷裡,閒懶地靠着沙發椅背,靜靜地聆聽雨聲。
不遠的茶桌,沈方晉獨自喝茶顯得沒趣,索性拿出手機玩遊戲打發時間。
然而,男人耐寂寞的限度終究有限,只不過是才玩了一會兒,便發覺玩手機也很無聊。
挑眼看向窗邊,眼底映入望着窗外風雨遊魂的楚雨,沈方晉蹙眉。下雨有什麼好看的,爺這麼大一活人,她是把他當空氣了麼?
一個人好悶,找人玩玩!
沈方晉反手將手機塞進兜裡,站起身,邁開修長的雙腿走到窗邊,“楚雨,你瞅着外面大半天了,看什麼呢?”
聞聲,楚雨回過頭。
沈方晉俯下身,朝霧濛濛一片的窗外看了眼,問她:“難道,外面有比爺還帥的男人?”
不自戀,會死!?
賞了他一記白眼,楚雨視線轉移,繼續看向窗外淅瀝瀝的雨簾,懶得搭理這男人瞎扯淡的無聊話題。
鄙視爺!?
沈方晉擡起手,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重重在她腦門戳了一下。
楚雨捂着被戳的額頭,瞪他,卻見沈方晉盯着窗外的雨簾,唸了句杜牧的詩:“秋聲無不攪離心,夢澤蒹葭楚雨深。”
低下頭,他問她,“楚雨,你是不是秋天生的,還是下雨天?”
確實,她的生日在秋季,而且,曾聽楚媽提起過,她出生那一刻,本來陰沉沉的天空突然下起大暴雨。
至於她名字的來歷,並不是出於那些高雅的詩詞,而是楚爸找人給她算過命,她命理五行缺水,所以名字裡就有了這個‘雨’字。
楚雨並不想解答男人提出的問題,莞爾一笑,嗤他,“按沈三爺的說法,那魯初雪的生日在六月,不得六月下雪?我哥楚陽,他出生的時候連續下了半個月的春雨,‘陽’影都沒有!還有你,沈方晉,難道你媽生你的時候還得特意找個‘方’的地方,才把你給生出來?!”
“……”沈方晉被她的伶牙俐齒堵得不自然,擡手摸摸鼻尖,依然不服輸,“那你家裡人肯定給你算過命!”
“當然算過!”
楚雨坦然的點點頭,隨後,又撇撇嘴,道,“可是一點兒也不準!”
瞥着楚雨失落的眼神,沈方晉被勾起興趣,薄脣噙笑問她,“怎麼個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