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亮着吊頂的水晶燈,溫暖柔和的黃色光線灑落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讓室內顯得寬敞明亮,溫馨舒適。
沙發前的茶几上,放着打開的醫藥箱,棉籤和消毒藥水一字排列擺開,幾角的垃圾桶裡有不少沾着血的棉籤。
何舒瑜捏着棉籤,沾上藥水,親自給沈方晉止血上藥,“這傷口有些深,我先幫你處理一下,等會讓楚陽開車送你去醫院包紮傷口。”
“沒事。”
沈方晉涼脣輕啓淡然地回了句,他雙臂支撐在膝間端坐,好看的劍眉隨着何舒瑜上藥的動作緊蹙,時不時睨目看向倚在梳妝檯邊那個低垂着小腦袋的人。
何舒瑜上藥的動作微頓,眼角餘光順着他的視線看去,楚雨雙手環抱在胸前,低着頭,臉上平靜一點表情都沒有。
想起曾經楚雨的提醒,楚家的別墅圍牆是不是太低了,何舒瑜回想起那天早上,沈方晉突然出現在家中的畫面,頓時明白了什麼。
看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
“下雨天到處都很滑,”何舒瑜一邊給他上藥,一邊不輕不重說道:“以後不要爬牆了,很危險的。”
“我知道了,媽。”沈方晉抿脣回道。
媽?
這個稱呼,讓何舒瑜手中的動作停頓,禁不住多看了他一眼,隨即臉色沉了沉,抿脣不再說話。
邊上的楚雨斂下眉,頭也沒擡,開口的語氣清冷,“三少,你這樣叫不合適吧,你應該叫我媽爲楚太太。”
她這一出聲,頓時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沈方晉轉過頭看去,卻見楚雨轉身背對着他,走到牀邊拿起櫃子上的水杯小口喝水。
沈方晉黑眸動了動,額頭的傷口隨便包紮一下,他站起身,朝楚雨走過來,“雨雨……”
站在楚雨身後的楚陽,搶先一步杵在兩人之間,挑起的目光沉冷,語氣並不客氣:“三少,你傷的不輕,我看,我還是先送你去醫院吧。”
“我有幾句話要和楚雨單獨說說。”
“她不想聽。”
“說完我就走。”
楚雨雙緊緊攥着手中的杯子,一口接着一口將水喝掉,眼眶裡酸澀的難受,‘沈方晉,你走吧,我不想聽。“
沈方晉,當初,我想聽你解釋的時候,你人在哪裡?如今,我不想聽了,你再多說也無意,明白嗎?
再重要的人,失望太多了,也就變得不重要……
你懂得嗎?
她閉上眼睛,腦海中不斷閃過曾經蝕骨纏綿的時光,最後停頓在得知被退婚的空擋上,那種無法言喻的疼痛,從心頭向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當初有多愛,此時就有多痛,他不會懂。
“雨雨!”
沈方晉上前一步,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溫暖的大手緊緊包裹着她微涼的小手,黑眸直勾勾落在楚雨泛白的臉頰,眼底滿是疼惜:“對不起,相信我,我不會丟下你一人……”
“夠了!”
楚雨臉色一沉,用力甩開他的手,隨着慣力作用手背狠狠磕在櫃子上一陣生疼,心口驀然縮緊,“哥,送三少去醫院包紮傷口吧。”
她的話剛落,楚陽已然擡手扣住沈方晉肩頭,不讓他進一步糾纏。兩個男人身高比肩,如果真動起手來,絕對不分上下,“三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