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兒第一個從電梯裡跑了出來,身上還穿着在慈善晚上穿的禮服,她滿臉淚痕的跑出來後,見走廊裡站滿了人,微微一愣後停下了腳步。
柏年朗穿着一身嫩黃色的西裝像只花蝴蝶似的飄了出來,看着外面的場景,他不但沒有懼色反而還笑了,“喲,這是啥情況?”
林科看着走過來的藍亦詩快步迎了過來,“藍醫生,你還記得我嗎?我女兒兩個月大的時候你還給她看過病。”
藍亦詩笑着點了點頭,“記得,我還記得你叫林科,你的女兒叫念兒。”
林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記性真好!”
只這一眼,藍亦詩就察覺到她對自己有敵意,藍亦詩笑了笑,這敵意來的好!
“念兒得了肺炎,現在就在病房裡,你去看看她吧。”
“好。”林科快步往病房裡走。路過夜修身邊時,她腳下微微一頓,卻沒看他。
夜修微挑了下眉梢,“星兒,好久不見。”
林科沒敢看夜修,她擦了下眼角的淚水,“這位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夜修輕勾了下脣角,“呵,可能是我認錯了,不過裡面的人,哪怕是你燒成灰了,他也會認出你是誰。”
“科兒,咱們進去看念兒。”柏年朗快步追了上來。
林科微蹙了下眉頭,擡腳進了病房。
柏年朗想進去時,卻被夜修擡手攔住。
柏年朗那張妖孽般的臉上現出了怒氣,“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女兒在裡面你攔着我幹嘛?”
夜修擡手勾住他的肩頭。
柏年朗的四個黑人保鏢衝了過來,他們四個動了,紅c的人還有鬍子的人也都動了。
夜修微擡了下手,“都退下,我跟這位先生要單獨的聊幾句。”
柏年朗見他的人退了,也給那四個保鏢打了個手勢。
“先生……”那四個保鏢遲疑下,用他們自己的語言說道:“他們的人太多,你會有危險的,要不要叫人過來?”
柏年朗笑着搖了搖頭,“別怕,他們不會動我。”
柏年朗說着對夜修做了個請的手勢。
夜修輕笑了聲,帶着他去了走廊的盡頭。
藍亦詩探頭看了眼病房,見林科正在跟鬍子搶孩子,嘴角抽動了下,關上了房門。
“這是我的孩子,你把孩子給我!”林科怒視着鬍子,就跟一頭髮怒的小獅子。
鬍子冷冷的看着她,死活不鬆手。
林科瞪了他一眼,“我說話你沒聽到麼?鬆手!”
“別嚇壞了孩子。”鬍子沉聲說道。
“我的孩子嚇壞了我願意!”
“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管你什麼事!”
“那我就問問你,誰給你的孩子!”
“……”
鬍子冷眼看着她,“怎麼不說話了?嗯?你告訴,誰給你的孩子?”
“當然是我老公!”
鬍子冷笑了聲,“司空星兒,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說一次!”
“你認錯人了,我叫林科不是你說的那個司空星兒!”
“裝!你就使勁的裝!翅膀越來越硬,膽子越來越大!自己跑還不算,還敢帶着我女兒跑。司空星兒,你別挑戰我的底線,我是什麼脾氣你比誰都清楚!”
“神經病!我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女兒的份上,真想一個大嘴巴抽醒你!”林科鬆開拉着念兒的手,擡手給她蓋了蓋了被子,“你愛抱着就抱着吧,等吊瓶打完我就帶她走,免得被你這個神經病嚇壞了!”
鬍子微眯了下眸子。
林科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鬍子衝她身後的病牀冷聲說道:“坐下!”
林科微曲了下腿,這個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等她反應過來,忙又站直了身子。
“星兒……”
“媽媽……”念兒迷迷糊糊的在睡夢中喊了一聲。
鬍子連忙止住了聲音,輕輕的拍着念兒,“乖,睡吧,你媽媽在呢。”
林科連忙走了過來,她想哄女兒,卻被鬍子攔開。
“別碰醒她,孩子這會兒正難受呢。”
林科抿了抿脣,氣鼓鼓的坐在了牀上。
鬍子哼着搖籃曲,大手一下下的拍着念兒的肩頭,林科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來的柔情,眼圈微微一紅,她扭開頭看向窗外。
鬍子睨了她一眼,接着哄念兒,念兒很快便安靜了下來,往鬍子的懷裡拱了拱踏踏實實的又睡了。
鬍子心滿意足的挑挑眉,俯身親了下念兒的額頭。
“還熱嗎?”林科擔心的問道。
“還有點。”
林科心疼的皺了下眉頭,她飛快的看了眼鬍子,“你是怎麼遇到念兒的?”
“你還敢問我?我還想問你呢!你這個媽媽是怎麼當的,這麼大點的孩子你讓她自己出來!”
“我……我去參加慈善晚會,她在家裡有人看着的,誰會想到她自己跑出來。”
“她說她是出來找你的!你平時是不是總也不陪她?”
林科內疚的低下頭,想了想又擡起了頭,“你憑什麼管我的事?我是林科!”
“過幾個小時候,我就給你,我爲什麼要管你的證據!”鬍子看了她片刻,直到把她看的低下了頭,他才把目光落在了念兒的臉上。
房間裡安靜的有點嚇人,走廊裡更是鴉雀無聲。藍亦詩偏頭看了眼走廊盡頭的夜修和柏年朗,雖然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但看兩人的表情,這兩人還挺和諧。
“要不,你們走吧?”藍亦詩看向母狼小聲說道。
母狼搖了搖頭,小聲說道:“回去也沒什麼事,還是等等吧,別看着這會兒聊的挺和諧,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翻臉了。”
兩人在外面說話的時候,病房裡終於有了聲音,藍亦詩側耳聽了下,就聽見林科說道:“你還是別抱着我女兒了,讓你女朋友看見了,她會誤會的。”
鬍子冷哼了一聲,再次推開林科的手,“我沒女朋友,倒是你不聲不響的嫁的人。”
“咱倆能不能好好說話了?你還要讓我說多少次,我是林科!你救了我女兒,我感謝你,可你也不能總這麼神經兮兮的老認錯人吧!”
“敢脫衣服嗎?”鬍子冷冷的看着她,“你左胸上紋了一朵玫瑰,花心裡有一個驍字,你右側大腿上有一處狗咬的傷疤,你嫌難看也紋了一朵玫瑰,你右腰上還有一處指甲大的胎記……”
“有病!我憑什麼給你看!”科林瞪了他一眼,轉身出了門。
藍亦詩見她出來了,衝她笑笑。
“藍醫生,你去說說你男朋友吧!哪有他這樣的,抱着我的孩子不放。”
“林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鬍子不是我男朋友。”藍亦詩擡手指了指夜修那個方向,“那個是我老公。”
林科的眼睛頓時一亮,藍亦詩把她的變化都看在了眼裡,嘴角上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
柏年朗見林科出來了,快步跑了過來,“科兒,念兒怎麼樣?”
“好多了。你準備下,一會兒吊瓶掛完了咱們就回去。”
“念兒沒好,你就別折騰她了。”柏年朗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扭頭看了過去,見是夜修走了過來,笑着說道:“科兒,給你介紹下,這是歐陽中將。”
科林一怔後,禮貌的從夜修點了下頭,“歐陽……中將你好。”
夜修輕勾了下脣角,“柏太太,你剛纔那一怔,是因爲我突然姓歐陽了嗎?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你都能姓林,我爲什麼不能姓歐陽,你說是不是?”
林科微蹙了下眉頭,“歐陽中將真會開玩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心裡明白就行。”夜修輕笑了聲,偏頭看向藍亦詩,“媳婦兒,讓任重送你先回去吧,兒子看不見你,他不會睡的。”
“我等念兒打完吊瓶再走,要不然回家我也不放心。”
林科感激的看向她,“藍醫生,你回家陪孩子吧,念兒這還有我呢。”
“我一會兒給我兒子打個電話,念兒的燒不退,我不放心。還有鬍子……老公,他就那麼抱着孩子,時間長了,他也會受不了的,要不你進去勸勸?”
夜修搖頭,“勸不了。”
“要不我去勸勸?”
柏年朗說着就要進病房,夜修一把把他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