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兒在牀上踢着小腳,一臉天真無邪的問道:“爸爸你怎麼有跟媽媽一樣的紋身?”
司空星兒聽到女兒的話,猛地看向鬍子,難怪他不讓她看他換衣服,“變態!一個大男人紋玫瑰花!”
“噗……”藍亦詩笑出了聲,他們在家的時候,沒少拿鬍子胸口上的紋身開玩笑,原來他是爲了懷念司空星兒,“那個,我去休息了,有事你們喊我。”
藍亦詩識趣的走了出去,臨走時還替他們帶上了房門。
念兒見鬍子半天沒回答自己的問題,又問了一遍,“爸爸,你的紋身爲什麼跟媽媽的一樣呀?”
鬍子的臉早已經紅到耳後,被念兒這麼一問愈發的紅了,他背對着司空星兒抱起了念兒,“因爲爸爸喜歡帶刺的玫瑰。念兒,爸爸困了,陪爸爸睡覺好不好?”
念兒乖巧的點了點頭,“好!”
司空星兒微蹙了下眉頭,“念兒,跟媽媽一起睡。”
“不麼~我要跟爸爸一直睡!”
“那不是你爸爸!”
“壞媽媽!”念兒緊緊的抱着鬍子的脖子,眼淚一對一雙的掉了下來。
鬍子心疼的給念兒擦着眼淚,“不哭了哈,咱們不聽她說話,念兒跟爸爸睡。”
鬍子抱着念兒上了牀,爺倆躺下後,鬍子爲了哄她睡覺給她講起了故事。
念兒聽完了一個還要聽,鬍子就接着講。
司空星兒就坐在對面的牀上聽着,她的眼淚就沒斷過。
鬍子連着講了三個故事念兒才睡着,鬍子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然後把手機調成振動放在了枕頭下,他用餘光瞥了眼還坐在牀上的司空星兒,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許久也沒聽見動靜,鬍子皺着眉頭睜開了眼睛,“關燈睡覺!”
司空星兒淚眼朦朧的看向他,“南驍,我想跟你談談。”
“現在還沒到我和你談的時候!趕緊睡覺,別坐在那嚇唬人!”鬍子翻了個身,把後背留給她。
司空星兒擦了下眼角的淚水,扶着牀頭站了起來,她的腿有些麻,腳步緩慢的挪到開關跟前,關了燈。
房間裡暗了下來,走廊的燈光透過窗戶射了進來。司空星兒看着牀上的人,挺直了脊樑。
“南驍,這是我們倆的事,我希望你不要難爲柏年朗,免得鬧得兩敗俱傷。還有,不管你和夜修關我多少年,我們倆都沒法再回到從來,所以……我希望你和夜修能言而有信放我和念兒回去。”
牀上的人動了動,但是沒有接話。
司空星兒擡手擦了下臉上的淚水,“南驍,以前我都聽你的,這次你就聽我一次行嗎?”
鬍子猛的拉起被子捂住了耳朵,這個時候他不想跟她說話,他不想一出口就傷了她。
司空星兒就那麼僵硬的在門口站着,她的身體和心靈都備受煎熬,舍了一次再舍,她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當年的勇氣。
鬍子也是一直沒睡,找了這麼多年,人自己回來了,卻跟他想象的不一樣,他真的不想再鬆開她的手,可她把自己嫁了……
兩點來鐘的時候,懷裡的小東西不安的扭動着,嗓子裡發出烏魯烏魯的聲音,鬍子擡手摸了下念兒的額頭,孩子發燒了!
鬍子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念兒是不是發燒了?”如泥雕般站了三四個小時的司空星兒終於動了,她跑了過來。
鬍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拿起電話打給了藍亦詩。
藍亦詩推了下壓在身上的人,“你快下來,可能是念兒發燒了。”
身上的人微微一頓,再次發起了猛烈的進攻。藍亦詩氣的拍了他一下,“你有完沒完了!”
夜修悶哼了一聲停止了動作,伸手拿起藍亦詩的手機,按了接聽鍵,“念兒發燒了?”
鬍子“嗯”了一聲。
“先測體溫,我和你嫂子,馬上就過去。”
藍亦詩瞪了他一眼,等他掛斷電話後,硬生生的把人從身上推了下來。
“別推,掉了……掉了!”夜修嗷嗷的喊着。
“掉了活該!”藍亦詩以爲他要掉到地上了,還落井下石的補了一腳。
夜修噗通一下掉在地上,他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這虎老孃們!東西掉裡面去了!”
藍亦詩一看他手指的方向,嚇的一跳,連忙低頭處理“後事”,“你說你,一到晚上就變禽獸,我在那邊睡的好好的,你非把我抱回來!我告訴你,我這次要是有了,就把他移栽到你肚子去!”
“你要用那能耐我就替你懷胎十個月!”夜修把丟在地上的衣服拾了起來,“應該沒事,快點穿衣服,去晚了,鬍子又該嘰歪了。”
“有事就晚了!等我給念兒扎完針,我去藥局拿盒毓婷吃。”藍亦詩草草的處理了下,穿上衣服便跟着夜修跑出了辦公室。
“別吃那玩意,傷身體。”夜修邊跑邊說道:“我記着你大姨媽才走沒幾天,應該沒事。”
“我都忙懵了,幾號來了?”
“上週一。”
“準嗎?”
“準!”
“那應該沒事。”藍亦詩拍了拍胸口,“剛纔嚇死我了。老公,你去病房,幫我看下念兒的體溫,我去護士站拿藥,還能節省點時間。”
“嗯。”兩人到了醫務室門口,分兵兩路。
劉護士長見藍亦詩跑進來了,連忙下了牀,拿着事先就準備好的藥,跟着她一起去了念兒的病房。
“39°8。”夜修把體溫計給了藍亦詩。
藍亦詩看了眼,對劉護士長說道:“劉姐,我來還是你來?”
“我來吧,小孩的血管不好找。我多少比你有點經驗。”劉護士長笑着走了過來。
念兒迷迷糊糊的見又要扎針,躲在鬍子的懷裡嗚嗚的哭出了聲。
鬍子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念兒是個勇敢的孩子,咱們不怕哈,這針扎完了,念兒就能好起來,然後你就跟弟弟一起玩了。”
司空星兒拉住了念兒的小手,“念兒,聽話不哭,你要是不扎針病就不能好,萬一你要是把病傳染給了弟弟,那弟弟就不能陪你一起玩了。”
念兒扁了扁小嘴,“弟弟漂亮嗎?”
夜修笑出了聲,“我說念兒,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着弟弟漂亮不漂亮。看見你阿姨了麼?弟弟跟你阿姨長的一樣,你說他漂亮嗎?”
念兒吸了吸鼻子,把小手伸了出來,“爲了漂亮弟弟,我還是疼一下下吧……阿姨,你慢點扎,行嗎?”
劉護士長看着念兒那可憐巴巴的小眼神,笑着點了點頭,“好,阿姨慢點扎,保證你就像被蚊子咬了下似的,不會疼的。”
“爸爸捂眼睛。”念兒仰頭看向鬍子。
鬍子心疼的親吻了下她的額頭,擡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劉護士長水平也高,一針見血。念兒就吭嘰了一聲,便老老實實的倚在鬍子的懷裡看着點滴一點點的流進自己的血管。
“劉姐,你回去休息吧。我看着。”藍亦詩把劉護士長送了出去,回頭對夜修說道:“你也回去吧,這兩瓶要是打完了天就亮了。”
夜修看了眼時間,“一起等。”
他等的不僅是念兒的吊瓶,他還要等醫院那邊的消息。
凌晨四點,夜修和鬍子的電話同時響了。
夜修和鬍子對望了一眼,同時接通了電話。
“狼頭,結果已經出來了……”
“驍爺,dna的結果已經出來了……”
夜修放下電話擡眸看向鬍子,鬍子也看了過來。夜修笑笑,鬍子也笑笑。
夜修把手機放回口袋,“別急,媽早上要過來。”
鬍子點了點頭,“嗯,不急。”
司空星兒狐疑的看向他們倆,“你們倆打什麼啞謎呢,有關我和念兒的一切,我都有權知道。”
“你給我權利嗎?”鬍子冷哼了一聲,“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司空星兒莫名的有些心慌,她倔強的看着他,嘴角微微動了下,想說話。
“狼頭,你出來下。”赤狼的意外出現,讓司空星兒止住了聲音。
夜修微蹙了下眉頭,擡腳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