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辰點頭，“沒錯。所以如果唐氏發話，不準牧陽繼續提供珠寶……你覺得，會如何？”
蘇芷沫說不出話來，她想了半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是……唐氏沒有必要這麼做吧？這麼做他能得到什麼好處呢？和璀璨的合作是從上一期就已經定好的，延續到這一期一直有合約上的合作。”
唐禹辰失笑，“有時候，想要做一件事，並不需要什麼理由。更何況……你忘了，我二伯是個什麼樣的人？”
蘇芷沫不說話了，唐嘉縉是個什麼樣的角色，蘇芷沫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聽說過他那麼多的風雲故事，猜也猜得出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當初，如果不是唐進一直護着唐禹辰和唐簧兩兄弟，恐怕他們倆早在那一場火災中和他們的父母一起，變成一灘焦土……
出了事之後，始作俑者居然還能一臉悲痛的對着靈堂大哭，對兩兄弟極盡叔侄情誼。
“所以你是說……這次他會出手？”蘇芷沫一臉驚恐，得到唐禹辰的點頭之後更加驚訝。
這也就難怪爲什麼唐禹辰的面色如此凝重，又帶了明顯的疲倦之色。在外人面前，唐禹辰從來都不肯示弱。無論是累極亦或是喝醉，從來都無法從他的臉上看出任何端倪。
可是此刻他卻在蘇芷沫的面前露出旁人無法得見的神色，蘇芷沫心中有些小歡喜。是不是這意味着，只有在她的面前，唐禹辰才肯放心的露出所有不肯對旁人露出的神色？
然而這個想法剛剛升起，就被另一個念頭死死摁滅。
他能在自己面前這般放鬆，不知道在陳殊面前又是怎樣的閒散。
那些她見過的沒見過的模樣，那些只屬於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想到這裡，蘇芷沫就覺得心裡酸酸的。
見蘇芷沫忽然變了臉色，唐禹辰不由得問，“怎麼了？”
“這些事，陳殊知道嗎？”雖然不甘心，但是在還是問了出來。
唐禹辰的眸色瞬間就變了，看着蘇芷沫的視線裡竟然透了幾分渴望。
“你覺得，她應該知道嗎？”
“大概是，不應該吧。你那麼想保護她，又怎麼肯把這些事告訴她呢。”
盯着蘇芷沫想要從她的身上看出不一樣的神色來，然而蘇芷沫一直低着頭不肯去看唐禹辰的眼睛。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這麼慫，明明在車裡聽見他和陳殊之間的事的時候是那麼生氣，恨不能衝到唐禹辰面前給他一拳。可真見到了他的面，又會覺得十分不捨。
“蘇芷沫，你在吃醋？”
頭頂是唐禹辰略帶笑意玩味的聲音，這一句話讓蘇芷沫瞬間惱羞成怒。
“唐禹辰，你真是自戀得可以！”
見她氣勢洶洶的樣子，唐禹辰展演一笑。還能看見她對自己露出這樣的表情來，真好。
“沒關係，吃醋的女人很多，也不差你這一個。”他輕飄飄的說，蘇芷沫一下子語塞。
見過不要臉的，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據說，自從不要臉之後，整個人都會輕鬆很多。蘇芷沫很想問一問唐禹辰是不是就是這樣，不過這種話當然只是敢想一想而已。
“其實……我很想見一見。”唐禹辰忽然湊近了她，壓低了聲音說。
“什麼？”蘇芷沫一下子沒能反映的過來，擡頭就對上唐禹辰湊過來的眸子，竟然一下子陷了進去。
“你……吃醋的樣子。”
他脣角一勾，根本就無法分辨他究竟是不是在笑。可是就是這似笑非笑的模樣，最是勾人心神。
蘇芷沫以前不覺得，可是自從發現了自己的心意之後，就覺得唐禹辰的每個動作都是那樣勾人。她聽見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的聲音，有些害怕，怕被他聽到。
“呵、呵呵，辰少真是會開玩笑。我怎麼會，吃辰少的醋呢。”蘇芷沫笑着勉強讓自己看上去很正常。
唐禹辰盯了她一會，蘇芷沫手心裡滿是汗差一點就要繳械投降的時候，唐禹辰放過了她。
“哦，是麼。”說這話的時候他有淡淡的失望，如果這個女人能吃醋該有多好。他很想看一看，她爲自己吃醋時候的模樣。
“總之，璀璨的批量和手工限量版要加緊，要趕在……我二伯有所動作之前。如果可以，你和秦牧聯繫一下，將所有要用到的珠寶，包括服裝和身上的配套首飾，儘可能多的提供過來。”
蘇芷沫知道唐禹辰這是着急了，答應了一句後卻沒有立刻離開。
“有事？”唐禹辰問。
“辰少，你和陳殊小姐……是不是真的？”掙扎着猶豫着，可蘇芷沫最終還是問出了這個盤亙在心底裡久遠的問題。
唐禹辰的眸子不動聲色的一沉，“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蘇芷沫咬着脣搖頭，旋即露出她一貫的笑容來。“我只是覺得韓宥嘉有些可憐，好不容易盼來了我和你的離婚，終於能有機會坐上唐太太的這個位置了，結果……”
唐禹辰盯着她沒有說話，蘇芷沫說到一半就想要咬自己的舌頭，她在說什麼蠢話呢！
“嗯，我的意思是……雖然我不怎麼喜歡韓宥嘉那個傢伙，但好歹我也給她做了好幾年的設計嘛。嗯……女孩子是要靠哄的，一個人的時候是喜歡胡思亂想的，所以……”
“蘇芷沫，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唐禹辰看着她，不知道爲什麼，這樣的蘇芷沫讓他竟有些歡喜。讓他會想，她對自己，是不是有那麼些的感情？
“我是想說……如果、如果你要和陳殊結婚的話……就不要讓韓宥嘉傷心吧，畢竟……她那麼愛你。”
“傷心……”唐禹辰看着蘇芷沫，細細咀嚼這兩個字。
“那你呢？”
“什麼？”
“你也會傷心嗎？”
“哈？”蘇芷沫的心跳有那麼一瞬間漏跳了好幾拍，可是她拼命的忍住了。不能，不能動搖，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不能動搖。
她拼命穩定了自己心，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們都已經離婚了，我有什麼好傷心的？”
“如果……沒有離婚呢？”
蘇芷沫不懂。
“如果，你仍然是唐太太呢？那樣，你就會吃醋，會傷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