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信王含笑點頭。
安護聞言略想了想,看着一旁信王自信滿滿的臉,似有所悟:“王爺的意思是,讓那些北胡人知道,我們和南興那邊,已經互通有無,雖然沒有明瞭是什麼事情,但是這個時候,如此行事,他們一定會很快聯想到劫持的事情,我們雙方已經都瞭如指掌,讓他們不敢妄動。”
信王讚賞的點了點頭:“安將軍果然聰明過人,一點就透。”
安護含笑搖頭:“王爺客氣了,王爺這招誅心,這個時候,自然是最好的法子。”
“那就辛苦安將軍了。”信王也是含笑點頭。
安護轉身離開,信王看着他的身影兒,眉心微皺,略想了想,便是揮揮手,一旁的樑將軍忙是走了過來:“王爺,有什麼吩咐。”
信王略看了看手中的信箋,道:“本王讓你打探的宮裡的情況,可是有什麼動靜沒有。”
樑將軍聞言搖頭,有些爲難的道:“派出去的人回來說,皇上那邊一如往昔,似乎對皇后娘娘遇襲的事情,一無所知。”
信王點了點頭,緩步踱在窗前,朝外面的白花花的太陽看了兩眼,略略思量了片刻,方纔道:“這北胡在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而皇宮那邊竟然毫無動靜,難道他們其他方向竟然能夠毫無動作?倒是讓本王費解了。”
樑將軍聞言也是有些不解,畢竟他們派出人馬妄想劫持北宇的皇后,一定是有預謀的,這麼的事情,定然是北胡皇帝的意思,可是他們此舉失敗之後,馬上便有人前來找尋,可北胡朝廷那邊對這麼的事情,竟然能夠如此沉得住氣,毫無動靜,倒是的確有些讓人看不明白。
若是他們有動靜的話,那爲何我們如今竟然一點兒風聲都得不到,皇上對北胡那邊,一向都是落葉知秋的,這番北胡竟然能夠將如此大的消息隱瞞的緊緊的,倒是不容易。
樑將軍細細思量了片刻,方纔試探着道:“王爺,這件事情,依屬下看,皇上那邊毫無動靜,可能真的是毫無察覺,若是真的如此的話,我們是不是應該將我們看到的這些事情,告知皇上,到時候,我們行動起來,也好師出有名,畢竟此番我們雖然與南興交好,但畢竟這件事情,還是需要請示皇上的,否則,若是讓有心之人發現端倪,到時候還有可能就此事借題發揮,參上王爺一本,也說不定,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日,我們可就得不賞失了。”
信王回頭看了他一眼,垂眸細想了片刻,終是擡起頭來,點了點頭:“也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不過此事事關重大,你還需小心謹慎,不要驚動他人的好。”
樑將軍點了點頭,恭敬的答道:“王爺放心,這幾日看北胡的動靜,倒是沒有那麼快動手,屬下打算親自去一趟京城,覲見皇上,以確保萬無一失。”
信王聞言便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董倚嵐耐心的等了幾日,朝廷之上,竟然毫無動靜,倒是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了,以這幕後之人的性子,怎麼可能就此罷休,況且如此大事,好不容易找到了這木白楓的軟肋,怎麼可能會半途而廢呢。
思量之間,紅綢便是掀開簾子,從外面走了進來,對董倚嵐微微一福身:“小姐,宮裡頭派人過來了。”
“宮裡頭?!”董倚嵐直了直身子,眸色裡微微一愕,“是什麼人,問清楚了嗎。”
紅綢一邊過來扶着董倚嵐坐起身來,一邊點了點頭:“是太后身旁的輕靈姑姑,說是太后這幾日身子不適,思量着尋幾個大夫過去瞧瞧。”
“太后如今在宮裡頭,宮裡的太醫什麼樣子的找不到,怎麼尋到我這府裡頭來了,只怕沒有那麼容易。”董倚嵐皺皺眉頭,看了紅綢一眼。
紅綢也是眉心飛快的一皺,點了點頭:“小姐說的是,不過輕靈姑姑說了,太后這個是頑疾,這些年來,宮裡的大夫早就看遍了,個個都是束手無策,此番不知從哪裡聽聞了小姐身邊,從北宇那邊帶來了個什麼周大夫,懸壺濟世,據說醫術甚是了得,所以特地慕名而來,想要請這位大夫前去瞧瞧,看看是否能爲太后解除疾患。”
董倚嵐聞言眸子裡冷冷一笑,扶着紅綢的手站起身來:“他們果然是按捺不住了,這倒是個好主意,既是太后的意思,那周大夫便是無處遁形了。”
紅綢點了點頭:“那,小姐的意思,是不見了?”
董倚嵐輕搖搖頭:“既是太后的意思,怎能不見呢,不過,既然他們如此費盡心思,我怎麼能讓他們失望了,快更衣吧,別讓姑姑等久了。”
紅綢輕嘆一聲,轉身從身後的屏風後面找了幾件衣裳,前來董倚嵐的身上比劃着,董倚嵐則是立在鏡子前面,看着鏡子裡面那張清純不見的臉,淡淡峨眉也是不禁深深蹙了起來。
繞過迴廊,董倚嵐和紅綢一路前來,剛跨過門檻兒,便是瞧見一個眼生的姑姑正端坐在下首的几案旁邊,垂眸細品着杯中的茶水。
大約是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這位上了年紀的姑姑,忙是閣下手中的茶盞,略彈了彈衣衫,便是從容的站起身來,對董倚嵐微微一福:“奴婢輕靈見過清遠公主殿下,公主萬安。”
董倚嵐略略打量了她幾眼,但見她雖是上了年紀,但打扮考究,乾淨利落,舉止從容,不卑不亢,倒像是個能夠獨當一面的,雖然自己並不相識,之前雖然不在太后身邊當差,不過如今看來,想來也是個有本事的,不然安能調派在太后身旁。當下自是須得小心應對,沒有怠慢的道理,於是便是面上輕盈一笑,忙是避開身子,對紅綢揮揮手,客氣的道:“原來是輕靈姑姑啊,此處也沒有外人,姑姑不需如此客氣,紅綢,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扶姑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