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經將她抱進了帝君凰的臥室,剛將她放到牀上欲離開,卻發現她的手緊緊地攥着他的袖子,她的眉頭也緊皺,似是在做什麼可怕的噩夢。
“別丟下我,別丟下我……”她攥着他的袖子越攥越緊,臉上也浮現出更多的痛苦之色。桑經看着她白皙的手指攥得慘白,微怔,這時帝君凰進來了,桑經連忙掰開了她的手,離開。
桑經走了幾步,停下,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合上的門,他又轉身離開。
帝君凰慢慢走到牀邊,神情冷然地看着昏睡中的雲初夏。他彎下身,緊緊地盯着她,伸手撫過她臉龐散亂的髮絲,那邊的臉龐又腫了起來。
又捱打了嗎?
倒真是有骨氣,這般也不願意跟他低頭。
這個女人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開始不惜一切也要跟他離婚,到兩週前忽然偃旗息鼓,再也沒有出現在他面前,再也沒有來“拼死”與他離婚。他若不是等得不耐煩了,去雲家“現身說法”,說不定現在也見不到她呢。
他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龐,眸光漸漸變得深邃。到現在爲止,他還不知道,她爲何在婚禮上悔婚。
他曾經將他們從相識到相處的過程前前後後想了無數遍,怎麼也不覺得自己哪裡出了差錯,做出了什麼讓這個女人如此仇恨的事情。她明明已經掉入了自己的愛情牢籠,在他等着驗收成果的時候,這個女人忽然變得像一頭野獸,恨不得咬死他。
究竟爲了什麼?
他承認,他對雲初夏不過是一場愛情遊戲,他也確實玩膩了花花公子的遊戲,想要娶個老婆,玩玩“忠犬丈夫”的遊戲。選上她,一是因爲與雲家的合作,二是因爲,怎麼說呢,她是一個傻女人?很單純?很好騙?很好控制?還是她具備一切“家庭賢妻”的條件?
可結果呢,這個女人給他最大的意外,那種決絕簡直不像一個女人能做出來的。
但,不能否認的是,她比從前更讓他覺得有趣,竟然還有些期待了。
……
昏昏沉沉,如同墜入無法醒來的噩夢一般,渾身像浸入了剛剛化開的冰水中,冷得心顫,冷得讓她發抖!
意識浮浮沉沉,天地之間是一片蒼茫,十五六歲的她穿着紫色的裙子,頭髮削得如同男孩子一樣短。她在看不見的迷霧中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看到前方若有若無地漂浮着一個挺俊的身影,她不顧一切地奔跑過去,那個影子卻離她越來越遠,她拼命地追,卻怎麼也抓不到,她只能一遍遍地喊着:“別丟下我,別丟下我!”
恍然間,場景一換,她已經在大學教室上自習,忽然面前出現一杯飲料,擡頭看到林誠白清爽的笑容,她也笑了……
但就在眨眼之間,林誠白變成了帝君凰,他摟着那個女人,冷漠地看着她,伸手一推,便將她推下了樓梯。
血紅,所見之處都是血紅,紅色的血漸漸包裹了她的全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