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霜明白他的意思,笑道:“好啊,那你把眼睛閉上。”
那些追捕虞霜的殺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倆人卻還不疾不徐。
梵烈閉上了眼睛,滿懷期待地翹着脣角。
虞霜踮起腳尖,緩緩湊上前。
在她的嘴脣快要落到梵烈的脣上時,她卻是擡手輕輕拍了拍梵烈的臉,紅脣貼到他的耳邊,“如果下次我們見面時,我還活着。我一定送你兩個極品妹子作爲禮物。”
梵烈睜開眼睛,舌尖滑過脣角,“聽起來好像蠻不錯的。那你記一下,我喜歡C罩的。”
“OK,沒問題。”虞霜比了個手勢,微笑着往後退了幾步,“不過你可要好好的活着,別到時候沒命享受了。”
“爲了美人,必須活着。”
虞霜單膝蹲在了地上,取下身後的揹包,從裡面拿出了‘繩索拋投器'。
她朝對面一棟樓發射了錨鉤,然後用力拉了拉繩索,以確定錨鉤的穩定性。
虞霜朝梵烈眨了下眼,“Goobye.”
她走到天台邊,兩手抓着手中的繩索,身姿輕靈一躍,通過繩索,盪到了對面的那層樓。
梵烈微微斂眸,看着虞霜的身姿如靈巧的貓兒一般攀爬在對面的高樓上。
很快,她的身影就隱入了夜色裡,消失在了梵烈的視線中。
可那一縷紅色的發,卻一直飄蕩在梵烈的眼中,久久不曾散去。
片刻後,虞秋蓉派來的那些殺手們,追上了天台來。
梵烈轉身,看向他們。
他無奈地擡了擡刺滿紋身的花臂,脣角一揚,“真遺憾,差點就搶先你們一步立功了,只可惜讓她跑了。”
他放蕩不羈地吹了一聲口哨,從那羣殺手中間穿過,往樓下走。
一邊走,一邊揮了揮手,“下次你們可得早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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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城的四月,氣候宜人。
每當一場綿綿的春雨過後,就會迎來幾日的暖陽。
海邊,雲曉葵趟在一張吊牀上,曬着太陽,吹着海風。
陽光,沙灘,海風,吊牀……
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愜意美好。
而云曉葵卻望着湛藍明媚的天空,連連嘆息着。
“哎!哎……”
沒有美好的心情,還真是辜負了這樣的良辰美景。
可是她真的好無聊。
除了給李書梅打電話交代工作的事,就是給陽陽打電話。
她心裡悶的慌,糾結得慌。
自從她來到這座島上後,只有第一次從昏迷中醒來時,看見夜洛麒在身邊。
之後的這兩天,夜洛麒從來沒有主動找過她。
她主動去找了他兩次,可結果……
第一次是用臉撲向了他男性的敏感位置。
第二次是被他的手機嚇得差點停止心跳。
雖然兩次都那麼的狼狽窘迫,但是她的心底卻還是歡喜不已。
她想再多看他幾眼,再和他多相處幾日。
因爲等他眼睛恢復光明後,她就會離開了。
離開以後,或許又是生不相見,死不往來了……
但是夜洛麒始終對她是忽冷忽熱,若即若離。
他的心裡在想着什麼呢?他願意看見她嗎?他會覺得她煩嗎?
她猜不透他的心,也不敢去猜。
原以爲,至少在吃飯的時候可以見到他。
可夜洛麒從不來餐廳吃飯。
他每日的用餐,都是傭人送去他的房裡。
離開錦城後的那一年多來,雲曉葵爲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每天都會給自己安排繁重的工作量,不讓自己有思考和喘息的時間。
她習慣了用忙碌去填充心裡那片空白。
而現在在島上無所事事,腦子一空下來,就被夜洛麒給塞得滿滿的。
她試過很多辦法,看電視,睡覺,創作設計,甚至是打掃衛生……
可是統統不行。
如今,他明明離她只有幾步的距離,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走過去,以什麼樣的身份靠近他。
她必須控制心中的情感。
因爲夜洛麒已不再愛她,而她很快也將離開。
到了夜晚,雲曉葵焦慮得在屋內來回踱步。
她感覺自己真的快瘋了。
可惡的夜洛麒,說什麼因爲她是陽陽的媽媽,要確保她的安全,所以讓她留在島上。
他難道不知道,這對她來說是一種折磨嗎?
這一年多來,她好不容易稍稍平復了自己的心情。
現在,所有的一切彷彿又回到了最初的那種狀態。
雲曉葵停下腳步,用力地咬着嘴脣。
不行,她必須得想辦法,讓自己的心靜下來。
一轉身,看見了旁邊的酒櫃。
她雙眸一亮,好東西!
從前她不喜歡喝酒。
她喜歡清醒地去面對這個世界,無論開心也好,傷心也罷,她都不願意去逃避。
可是和夜洛麒之間的這份感情,沉重得完全超過了她心臟的負荷。
於是,在英國倫敦那段時間,她喜歡上了喝酒。
還別說,喝酒買醉可是一項技術活。
不能喝得微醉,因爲在微醉的狀態下,人的意識會遊走在理智和朦朧的邊緣,所有的情緒會藉此機會噴薄而出,一發不可收拾,只會是借酒消愁愁更愁了。
所以必須得把握好一個尺度,要醉得剛剛好,失去所有思緒,那就能忘記所有,直接癱倒在牀上呼呼大睡。
當然,也絕不能喝過了,否則吐得前翻後仰,萬一還來個酒精中毒,那就嗝屁了。
雲曉葵走到酒櫃前,她喝酒只是想麻痹自己的思緒,好讓自己能夠安靜下來睡覺。
所以她對酒並沒有什麼瞭解和研究,便隨意地在酒櫃裡拿了一瓶看起來順眼的酒。
打開酒瓶蓋,雲曉葵直接像喝飲料那樣,‘咕嚕咕嚕’地往嘴裡灌。
她一口氣喝了半瓶酒,滿足地打了個酒嗝,擦了下脣角,走到牀邊趟了下去。
按照以往的經驗,過一會兒她就會感覺到天旋地轉,然後腦袋會當機,會忘記所有的思考,直接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
然而這一次,雲曉葵卻失算了……
……
徐子東正在向夜洛麒彙報着工作情況。
雖然夜洛麒現在離開了夜氏,但他手中還有幾個集團企業。
他在暗中累積的這些資產,是連夜老先生都不知曉的。
徐子東拿起另外一份文件,繼續彙報着,“至於韓國那邊的……”
夜洛麒卻突然擡手,打斷了徐子東的話。
他微微側臉,眸光斂了斂,“你聽,有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