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就答應了,也不再矯情大大方方的叫了一聲,“九哥哥”。卻覺得從耳根子開始,有微微的發燙了。
司馬翊聽見她的叫聲,心中愉悅更加想要親近她,只不過這隻小貓生得聰明狡猾,讓她親近他恐怕是不可能的了,如今之際他也就只好用另外一種辦法了。
司馬翊突然捂着雙腿,臉露痛苦的低聲呻吟,蘇雨薇聽見聲音,立刻跑過去,蹲下身子查看司馬翊的雙腿,看着那一雙骨瘦如柴的大腿,還是很心疼,剛剛她還沒有施針,就已經昏倒了。
想必此時司馬翊的腿疾又開始發作了,真是她的失職!蘇雨薇不敢馬虎,連忙拿着銀針進行治療,對着司馬翊大腿上的穴道微微探過去。
幸好司馬翊底子不弱,現在已經熬過去最危險的時刻了,接下來只需要用最古老的辦法——放血,就可以讓司馬翊之前的毒素,慢慢排除乾淨了。只不過不知道司馬翊能不能承受得住那樣的痛苦。
她搓着手微微擡頭,正對上那雙帶着寵溺的眼眸。司馬翊伸手十分自然的摸到她的腦袋上,笑着問道,“在想什麼呢?看着我都出神兒了,莫不是爲兄生的與常人不同?”
她被這樣戲謔的語氣,弄得很不自在,想起來剛剛昏倒之前的觸覺,讓她產生了一絲錯誤的知覺,她總覺得倒下的時候親到了男人的脣上,不然怎麼會有那樣的觸覺?
但是又搖搖頭,覺得怎麼可能,男人就是現在雙腿不能動彈,但也是一個高手,不會連一個小女孩兒的身體都接不住的。
就在蘇雨薇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小丫頭端着一盆水走了進來,對着司馬翊比劃了一下手語,司馬翊點點頭,就讓她退下了。
蘇雨薇接過水,將司馬翊的手臂放進水中,她表情嚴肅的將司馬翊左手臂的幾個穴位封上,以防止動脈流血較多。
她的表情就好像在做一項精密的手術一般,不能有絲毫的馬虎,不然不光是司馬翊的雙腿和一隻手臂廢掉,她也會愧疚一輩子的。
過了一會兒,她擦擦額角的汗水,擡頭對着司馬翊說道,“九哥哥,等一會兒,我會在你的手腕上開一道口子,你試着調動內力將身上所有的毒逼到手臂上,讓它們隨着血液流淌豁出去。”
司馬翊聽着蘇雨薇的方法,有一些疑惑,他雖然能夠調動身體的真氣,讓全身的氣流可以按着心意的循環,但是調動毒素還真沒有把握,只能拼盡全力了。
他點點頭,“我會試試的,你放心好了。”他說完,就將一隻手臂放進溫水之中,蘇雨薇拿出來兩天晚上趕製出來的藥丸,放了一枚融化在水中,另一枚放進司馬翊的口中。
司馬翊眯着眼睛順勢舔了一下她的指尖,嚇得她往回一縮,扭頭看着男人一本正經的漂亮臉蛋,還說不出什麼來,只能怪自個多想了,男人長得比她漂亮許多倍,要是想要調戲的話,也應當是她調戲他纔是。
穩定住心神,蘇雨薇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對着司馬翊的手臂比劃了一下,嚴肅的說着,“開始了。”
她話音剛落,手上的動作也同步進行着,只看見司馬翊雪白的手腕上,出現了一道黑紅色的口子,司馬翊緊閉眼睛,眉頭蹙着隱約能看見一個“川”字,這樣的刑罰太殘忍了,她不忍心的轉過頭,但卻想起來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在場,她有義務要照顧好男人,更何況她還是他的醫生。
蘇雨薇強迫自己回頭,眼睛盯着那盆水,只看見水裡面漸漸溢出來一股黑紅色的液體,但是那些液體在水中徘徊了一會兒,就變成了透明的,這都有賴於那枚藥丸。
看到這樣的情景,蘇雨薇鬆了一口氣,拿起來身邊的手帕給男人擦擦額頭上的汗水,男人此時臉色蒼白,正在放血的左胳膊微微發顫,像是經受不住這樣的疼痛,他嘴裡面溢出來一股鮮紅的鮮血。
難不成是走火入魔?壞了!蘇雨薇着急的想要給他的右手診脈,卻沒想到剛剛觸碰到男人的右手,就已經被男人抓住了。
司馬翊勉強半睜着眼,握着她的那隻大手還在顫抖,“無礙……”只說了兩個字,蘇雨薇心中不是滋味,他體內的毒素經過長年日積月累,已經成爲了一種霸道的新毒素,而現在對他而言,就好像將自個的肌肉慢慢剝離骨頭的感覺,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了的。
可是男人爲了讓她安心,卻強忍着說“無礙”?怎麼可能無礙!她伸手摸了摸男人的上衣,發現他的上衣已經被汗水浸溼了,他脖子上青筋暴起,好像隨時都可能爆裂開一樣。
蘇雨薇只能在一邊等在這毒血流光,剩下什麼都做不了,她儘量分散男人的注意力,輕聲哼唱着“發如雪”希望能引開男人的注意力。
而事情往往就是這麼恰巧,只聽見外面傳來司馬珞的聲音,“小九,我聽說你已經醒來了,我這就進去看你!”
說着,司馬珞就拿着紙扇大步走進來,進來之後便看見了這樣詭異的一幕,司馬翊死死的抓着一個清秀男孩兒的手,另一隻手浸泡在水盆裡面,兩個人的表情都十分痛苦。
這是怎麼回事兒啊?司馬珞剛想問明情況,就聽着清秀的男孩兒喊道,“快過來幫忙!你先看見他死不成麼!”
司馬珞顧不得那麼多了,聽了男孩兒的話,急衝衝的跑到司馬翊身邊,這纔看見原來司馬翊竟然在放血!
蘇雨薇看着血液放的差不多了,於是拿出銀針,在司馬翊的穴道上封了幾針,她目光掃過司馬珞,說道,“你給他過渡一下真氣,他現在會慢慢的恢復痛覺,要是感覺到蠱蟲的疼痛,估計就會失去理智。”
司馬珞聽她說的頭頭是道的,而一般能親近小九的人,一定是自己人,於是焦急的問着,“那應該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