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是絕對不會找人叫老爺,最好趁着老爺不注意,就將兩個人趕走,以後老爺問起來,就像上一次那樣糊弄過去,說是祁氏帶着二小姐去寺廟裡面祈福,然後準備在那學習禮儀。
她瞭解老爺的性格,所以這樣做絕對不會被老爺發現,大夫人來的時候甚至封鎖了消息,爲的就是不讓老爺發現。
蘇雨薇看着大夫人的神情閃爍,就明白了一個大概,興許那個爹爹還不知道這件事兒呢,這倒是難辦了,要怎麼通知那個爹爹呢?蘇雨薇轉身,看見宋宇早就不知去向,想起來宋宇的聰明伶俐,可見宋宇絕對明白,這個時候應該去找誰。
蘇雨薇拿定心思,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大夫人把她們母女趕走,只要託一陣子,等到那個爹爹回來,那麼一切都會好辦的。
祁氏聽見了大夫人的話,心中困惑不已,爲什麼大夫人好端端的把她們叫回來,現在又要把她們送走?她能感覺到,這其中有一些猜不透的事兒,只等的過一些時日纔會知道。
四姨娘的女兒被蘇雨薇扇了一巴掌,她自然心疼極了,抱着蘇雪靈不撒手,卻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了,她比起來三姨娘還要聰明,明白這個二小姐不是軟柿子,所以適當的收斂了一下,不至於等一會兒不好收場。
但是這個行爲在郭氏看來,就是她膽小害怕了,郭氏是二房的,爲人自視甚高,現在眼中帶着不削的神情,瞧着四姨娘,四姨娘也不生氣,只是心中想着,這個郭氏真是蠢笨,哼!總有她哭的時候。
現在的場面陷入了僵局,蘇雨薇死死握住孃親的手,不讓孃親擔心,另一方面爲了拖延時間,而對着大夫人糾纏不休。
“大夫人,之前的事情我們暫且不提,您既然說了要讓我們出去靜修,就已經要把之前蘇雪靈對我孃親出言不遜的事情處理掉,這樣才能讓我們母女走的心安理得不是,你看呢?”
蘇雨薇一邊說着一邊瞪着蘇雪靈,而長時間默不作聲的蘇嫣然卻走了出來,對着大夫人柳氏聲淚俱下,好不可憐,“大夫人,雪靈只是一時間情急,請您一定要從輕處罰啊。”這一句話不是在幫蘇雪靈,而是在幫蘇雨薇。
更準確的說,這個蘇嫣然本來就是一個攪混水的,這麼做也不奇怪,看樣子她對於這一套路十分熟悉,懂得以退爲進,說的像是爲蘇雪靈求情似的,卻不是在做求情的事兒。
大夫人柳氏一直就不待見二房的人,總覺得二叔成天遊手好閒的,不幹正經事,現在二房的天天住在侯府,開銷也比以往大,十分討厭她們母女兩人。
但是隻怕她們會鬧到老夫人那裡去,雖然老夫人只在過年的時候才和大家吃飯,不過老夫人依舊是府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大夫人看了一眼郭氏和蘇嫣然,突然之間有一些厭惡,心中尋思了一下,最後纔開口,“雪靈,你對於平夫人出言不遜,本來應該罰你跪祠堂的,但是我看着現在還是風雪未消,看你這身子骨也抵不住。”
大夫人的話讓四姨娘和蘇雪靈都鬆了一口氣,但是隻聽見她接着說道:“那你回去抄寫《女馴》一百遍,要是抄寫不完,就不許你出房門。”
她說完之後,沒有再看一眼四姨娘母女兩個,而是微眯着眼睛看着蘇雨薇,“現在她們已經受罰了,你是不是也應該收拾一下上轎子了?你們身上不知道帶着什麼東西,要是晚了恐怕連太醫也治療不好了。”
大夫人說着厭惡的瞥了一眼祁氏,祁氏聽着大夫人的話,看樣子今天是鐵了心要把她們趕出去了,她難道就這樣再一次被大夫人掃地出門?
看着身邊的蘇雨薇祁氏忍不住出聲,“姐姐,至少要告訴老爺一聲吧,我好歹也是一個平妻,這樣被姐姐武斷的送走,恐怕老爺以後問起來也會和姐姐有隔閡,還不如讓我和老爺說一聲道別也好。”
祁氏並不知道其中內情,只是單純的想着蘇青坤不對對她們袖手旁觀的,至少這一次不會。
即使他想要送走他們,至少要把蘇雨薇留下來,她已經無所求了,留在寺廟裡面也是過活兒,但是小薇年紀還小,以後還是要嫁人的,要是在寺廟裡面出嫁。
婆家人怎麼還能重視她呢?祁氏憂心忡忡,一時間無法排解,留下了兩行淚水。
大夫人看着狐狸精似的二夫人哭的梨花帶雨,剛想要諷刺幾句,就聽見身後傳來洪鐘一般的聲音。
“寧兒你要和我告別?我可不答應!”大夫人聽見這聲音,腦中嗡嗡作響,壞了老爺怎麼來了?她轉身看着蘇雨薇身邊的小廝,笑盈盈的看着他們,就知道,剛剛的一切都是蘇雨薇爲了拖延時間才做的。
心中更是把這個鄉下丫頭恨得很,轉頭卻裝作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對着蘇青坤緩緩說道:“老爺你怎麼來了,老爺您不能過去,二夫人身上不知道帶着什麼病菌,你瞧瞧雪靈和嫣然的臉蛋,都成了這個模樣,說不定還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呢。”
蘇青坤沒有聽見大夫人的話,一心惦記着祁氏的那兩行眼淚,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拿着袖子一點點的擦拭着祁氏的小臉。
“寧兒你怎麼又哭了,我現在爲你做主,你說到底是說要虧待你們母女,真當我這個侯爺是擺設麼!”他一聲比一聲要雄厚,嚇得大夫人身體一顫,旁邊的幾個姨娘又跪下來,顫顫巍巍的不敢說話。
蘇雨薇看着這個爹爹管怎麼還幫着孃親,於是語氣緩和了一些,“爹爹,請您幫我和孃親做主,我和孃親並沒有帶着什麼病菌,這幾天的朝夕相處,要是有病菌早就已經傳播了,爲什麼只有蘇雪靈和蘇嫣然有事情?請爹爹爲小薇和孃親做主。”
這句話說的句句在理,把她心中所有不忿的情感爆發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