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斜了眼坐在他旁邊的助理,看他微微頷首才說:“快了,最多半個小時。”
欣然一下子就不淡定,攥住手機的手指緊了緊,極力隱忍心中翻江倒海的怒氣,低頭用手機查從這裡到火葬場的路線。
特麼,網速差到欣然想把手機拍杜子恆腦門上!
屏幕上加等待加快網速的圈圈一直旋轉,就是不出來她想要的路線,越看越焦躁。
這樣下去,火葬場關門她也沒法到達。
幾乎快要忍不住爆粗口的欣然,轉頭看向氣定神閒的杜子恆:“麻煩你叫司機把車往路邊停一停!我要下車!”
“爲什麼?你不是急着去火葬場?”杜子恆帥氣地臉上寫了個大大的問號。欣然剛剛還和他聊地好好的,怎麼轉眼就要下車?
國內的女人,未免也太善變了。
欣然沒時間跟一個騙子瞎BB,她就不該上這輛賊車!心裡有火,她想壓也不住,口氣不善地脫口而出:“不去!”
“你這是生氣了?我有哪裡做的不對?”杜子恆就不信了,這個世上還有他搞不定的女人!
“你停不停車?不停車我就跳下去!”欣然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杜子恆雙手高舉,做了個投降狀:“不管你爲什麼生氣我都認錯好吧?只是在你下車前,你能不能讓我知道,我究竟哪裡得罪你?”
欣然對杜子恆爲了討好她,裝孫子的態度不屑地冷嗤一聲。
故意繞着道開車,肯定是他授意司機,當她是三歲的女娃娃,隨便說幾句軟話就忽悠了?
特麼!自己忽悠綁匪那會兒,這孫子還被綁着吃抹布呢!既然你忽悠,那也別想我說真話,欣然秉着千百年來禮尚往來的優良傳統,皮笑肉不笑地說:“杜先生我改變主意,不去火葬場,我現在就要下車!杜先生你不讓我下車,不會是想綁架我?”
杜子恆笑了,女人的脾氣就像是龍捲風,“好吧,不過你確定要在這裡下車?”他指了指車窗外。
剛纔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助理,聽見欣然吵着要下車,就知道他叫司機繞道的事肯定被發現了
。
於是立即,叫司機以最快的速度開向火葬場。
這會兒欣然透過車窗看到的正是一大片一大片墓地,嗯,換句話說火葬場很快就要到了。
但是,走過去的話……不等欣然想清楚。
杜子恆說:“欣小姐,不會是想走過去?這裡離火葬場步行跑着去可能也要半個小時,如果你坐我的車最多八分鐘。”
臥槽!杜子恆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寶寶!欣然不放心地問:“這裡去火葬場只有一條道?”萬一這貨,又讓人玩繞道,怎麼辦?得防着啊。
助理忙搶着回話:“是,欣小姐你看!已經能看到火葬場的大門了。”
欣然擡眸,果然看見掛着“火葬場”三個字的鐵大門,心裡稍稍鬆了口氣。
車一停,欣然像是離弦的直接飛奔進火葬場。
杜子恆想說幾句情意綿綿話的機會都沒有。回頭看了眼,他的助理問:“李川,我今天的衣服有什麼不妥嗎?”
給杜子恆做了四五年助理的李川,上下把杜子恆全套的紅寶石系列高級手工定製西裝打量了一眼,搖搖頭:“先生,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英俊瀟灑。”
杜子恆又疑惑地低頭聞了聞鑲嵌着紅寶石西裝襯衫袖口:“難道是香水的味道不對?”
“先生,您的香水很好沒有問題。”
杜子恆將信將疑地擡頭看向火葬場大門,茫然地問:“那爲什麼,欣然剛纔無緣無故發脾氣,下車連聲謝謝都不屑於給我,就頭也不回地跑了?”
李川乾笑了兩聲,他是絕對不會告訴老闆他繞道的事情。“這個,可能欣小姐真的有急事。”
杜子恆頓了頓:“取消三個月內所有的計劃,我要休假。”
李川有半分鐘的凌亂,老闆這是要專門休假泡妞的節奏!
那是不是也說明,他也可以沾沾光跟着休假,正好可以陪陪女朋友去國外度瀟灑走一回。他滿臉笑容地應道:“是!”
“我要欣然所有的信息資料。”
“上次那份資料……”
杜子恆不悅地說:“你還好意思說
上次那份資料,連她的婚姻狀況都不清楚!給你半天時間!”
半天時間?哪裡夠!上次他們的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查清楚欣然的婚姻狀況,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要隱瞞欣然的婚姻狀況,而且對方的勢力明顯比杜子恆的勢力還要大,至少在帝都是這樣。
杜子恆看他面露難色,半晌都沒有回答,眉頭微皺:“有問題?”
“先生,有一定難度,畢竟這裡是帝都不是米國。欣小姐,貌似不是一般人。”
杜子恆饒有興趣地微微一笑:“一般人,會讓我產生興趣?半天時間查不出來,你直接滾回米國。”
滾回米國,他還不得被大老闆給砍死,李川忙說:“是!”
渾然不知,已經成爲杜子恆調查對象的欣然此時已經氣喘吁吁地找到大伯父:“爺爺的屍體還沒有火化吧?”
“還沒,就等你了,你爺爺的屍體還在停屍房快去。”穿着黑色喪服的大伯父擡手往走廊那邊一指。
欣然一心只想趕在爺爺火化前再好好看一眼,匆匆忙忙地應了聲“好”轉頭就朝着火葬場的停屍房跑去。
這家火葬場是帝都最大的,好在每個拐角,道路分岔處都有很醒目的標識。
欣然跟着標識走到了一個破敗的三層樓房。
樓房的牆裙肆意地佈滿了爬山虎,鐵門上面生滿了紅色的鐵鏽,裡面的樓道上也佈滿厚厚的灰塵,怎麼看都像是廢棄了的危樓。
欣然偏頭又重新看了眼路標,確實是停屍房,沒錯啊。
她擡步爬上臺階,用力把滿是紅鏽斑斑的鐵門推開,發出“嗤嗞……”一聲尖銳的響聲,一股常年沒有打掃過的灰塵混着黴味撲面而來。
這家火葬場也太敷衍了,就算是停屍房好歹也要搞下衛生。
欣然不滿地撇了撇嘴,邁步邊往裡面走,邊問:“有人嗎?有人在嗎?我是來看屍體的家屬,請問有人在嗎?”
空空的樓道迴盪着欣然聲音,卻沒有有一個人回答,好像這座三層樓房除了她之外再也沒有一個活物。
難道工作人員下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