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默歌開始有些疑惑,她的親人?安市醫大醫院?
“您好,請問住院的人是誰?”
她頭腦有些理不清楚這些字詞和關係,本想在電話裡問清楚,可是對方不知道什麼原因已經掛斷了電話。
蘇默歌轉瞬間想起,周麗和蘭美芳都在安市,難道是她們出了事?
她打電話給了周麗,周麗很快接通了電話,蘇默歌心急的問她,是不是蘭美芳住院了,周麗說蘭美芳一直都和她在一起,現在還賴在她的結婚新房裡不肯走,怎麼可能住院?
一時之間,蘇默歌也想不清楚到底是誰住院了,也或者是有人惡作劇來騙她?
不管怎樣,聽到了這樣不幸的事,無論是真是假,她的心裡都是有些怪異擔心的感覺。
她走出了樓棟,又去了地下車庫開車去往了安市醫大醫院。
在裡面她打聽了下有誰剛不久被拉進來住了醫院,還沒有人辦理手續,收費的醫生告訴她了患者的病房住處,然後讓她交款。
蘇默歌當然不會輕易的交款,一旦是有人騙了她怎麼辦?
她先是去了一趟醫院的病房,想確認一下患者是不是與她認識,當推開了醫院病房時,蘇默歌望見躺在病*上的男人沉靜的昏睡着。
濃濃的長睫毛隨着他的呼吸一上一下的煽動着,就像是一雙黑色蝴蝶的翅膀在他的雙眼下投下了淺淺的剪影。
她向前又走了幾步,能更清晰的看清楚他的容貌,鼻子高蜓,菱形好看的紅色薄脣緊抿,下巴尖尖有着完美的弧度,雖然人在昏睡,可是這個男人的五官即使在沉靜下依然魅力無限。
他的額頭還有右手包紮了紗布,看來受到了撞傷。
蘇默歌蹙了蹙眉頭,心裡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是下定了主意,是他先對她冷酷無情的,她又何必在管他的事呢?
她握緊了拳頭轉身欲走,可是身後病*上的男人從病*上爬起,喚住了她。
“默歌,先不要走!”
蘇默歌回眸望見顧景辰就坐在病*上,曾經那高傲像只開屏的孔雀的模樣,早已不在,現在是一副憔悴的模樣,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蘇默歌的第一個猜測,就是他已經知道了沈佳佳和顧天龍之間發生的事,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是她高密的,所以她也問心無愧。
她淡淡瞥了他一眼,也不回話,轉過身就要離開,手臂被他拉住,她轉過身擡手一把推向了他的胸口將他推開。
他向身後推了兩步,身子撞到了病*沿上,沒有穩住仰倒在病*上。
“顧景辰,告訴你,我們已經一刀兩斷了,以後就算是你死了,也不要找我!”
顧景辰渾身都痛,從病*上爬起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勁,身子站在地上仍舊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顯然很是虛弱。
“默歌,我知道我們這間的誤會很深,可是今天我住院,真的不是我讓人通知你來的。”
“既然不是你派人通知我的,爲什麼醫院裡通知我來給你補辦住院手續,交手續費呢?”
顧景辰垂眸想了想:“也許是我在被送到醫院時,醫生爲了找到我的家屬,從我的身上找到了你的名片,纔打電話通知你來醫院。我的手機和錢包都放在了外衣裡,外衣丟了,所以錢和聯繫方式都沒有了。”
蘇默歌半信半疑看着他,總覺得這些事太巧了,以爲他又是在對她演戲。
“不管你住院也好,是真的,還是裝出來的都無所謂,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如果你有關於婚紗定製的事要商談,和我的秘書琪琪聯繫就好了。”
蘇默歌剛要匆匆離開醫院,顧景辰在她的身後大喊一聲。
“默歌,你一定要小心那個卑鄙小人,小心顧景斌!”
蘇默歌忽然駐步,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何要停下了腳步。
她不知道爲何顧景辰讓她提防着顧景斌,可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這種感覺真的好奇怪。
她沒有回頭,而是冷冷一笑:“顧景辰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顧景斌比你好上千萬倍,要說我應該提防的人是誰,我覺得是你纔對。”
蘇默歌擡腳剛要走出病房的門,忽然想起了什麼,從包包裡掏出了錢包,從中拿出了一張存摺卡。
她轉身將存摺卡扔到了病*上。
“顧景辰,這張卡上有十萬元,密碼是九八六二三七,入住醫院的手續費也應該夠了,就當我借給了你,等你出院了記得還給我!”
這是她存下來的錢,雖然並不多,但是也是血汗錢,就算在顧景辰的眼裡十萬元不過是九牛一毛的數據,可是在她的眼裡,每一筆錢都來之不易。
這次她不是同情他,只是在施捨他,看到他住院了卻沒有人陪着他,如此落寞的樣子,她的心裡轉爲忽明忽暗的高興。
也許這一刻蘇默歌也沒有意識到,其實她的高興並未發自內心,甚至還有些擔心他,只不過她一直都不想讓自己那麼想,一直都在爲她失去了他們的寶寶而生怒。
只有他過得不好,她纔會開心,寶寶才能在地下也安心了。
蘇默歌朝着他輕輕哼了一聲,轉身拎着包包離開了病房。
顧景辰就那樣靜靜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了,他才仰倒在病*上看着頭上白色的天花板愁眉不展。
“默歌啊默歌,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不相信你!可是這一次我是真心爲你好的,你爲什麼還不領情呢?”
他一想到顧景斌那一張帶着溫和笑容的臉,他就心裡像是被鋼絲勒緊,呼吸都變得困難。
顧景斌他一直都在利用默歌,而默歌早已經當他是朋友,而且深信他,只希望他不要對默歌動手,不要傷害她太深就好。
蘇默歌走出了醫院的一剎那,望見墨藍色的夜空,那一晚明月灑下來的銀光帶着寒冷的光芒,灑在了她的身上,讓她感覺到心裡莫名的寒冷。
她攏了攏一件白色的小外套,轉過身望了眼偌大的醫院裡,只有幾層樓還亮着。
想到剛纔顧景辰面對自己轉變的態度,她還是有些難以猜測出,他到底有幾分真心藏在其中。
開車回到家後,蘇默歌拋開了那些瑣碎和煩惱的事,洗了一個熱水澡後,就趟到*上睡去了。
醒來的時候,外面明媚的陽光已經從百葉窗折射進了屋中,那灑在地上的光輝就像是一片金黃的花朵,暖暖的開放,讓她的心情也變得愉悅了好多。
她打電話給蘭美芳,問她要不要一起用早餐,誰知道蘭美芳昨晚住進了周麗的新房中,在那裡蹭了早飯,還說周麗的老公手藝不錯,她決定在周麗家多住上幾天。
蘇默歌欲哭無淚,周麗和他老公是新婚燕爾,這新婚還沒在一起甜膩夠呢,她竟然這樣不識趣,還住進了她的新房中,豈不是攪和了他們的好事?
真不知道她腦袋裡一天都裝了什麼。
蘇默歌梳洗後,開車去了一家早餐店,在那裡吃了豆漿和油條。
擡起手腕,看了手錶上的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
她結了賬,急着開車去了公司。
卻不料公司裡早已經有人等着她,而且面色不善。
蘇默歌淡淡笑着,走到了白冰冰的面前。
“白女士這麼早來公司裡見我,是有什麼事找我嗎?”
白冰冰從椅子上憤怒的站起,指着蘇默歌毫不客氣道:“蘇總,蘇默?蘇默歌?你的身份都是很多的嘛!你怎麼向我解釋,我的未婚夫爲何會受傷住在了醫院裡?”
蘇默歌收斂了笑容,眼底是一片冰霜:“白女士請你說話動動腦子,你的未婚夫不是和你在一起嗎?你來找我做什麼?”
白冰冰將一組照片拍在了蘇默歌的身上,照片揚揚灑灑落在了地上,蘇默歌不過睨了一眼,就發現照片上她去了病房,遇見顧景辰時所拍。
她眼中有一道凌厲閃過,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下的黑手,竟然偷/拍他們。
白冰冰指着地上的照片,質問道:“說啊,你還有什麼藉口要對我說?明明就是你把我未婚夫致傷的,還去偷偷看望他,要不是有人通知了我,我還真不知道去哪裡找他,更不知道他住院了!”
秘書琪琪和李俊傑相視一眼,二人一左一右來到了白冰冰身邊,拉着她的手臂,輕聲勸道。
“白女士,請你冷靜一些,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對啊,我們蘇總可不是你想的那樣,或許是有人拿照片p出來的,就是爲了讓你誤會我們蘇總!要知道商業圈內的人際交往很複雜的,壞人也多!”
白冰冰一把甩掉了他們的手,還不怕亂子大,大聲的嚷嚷着:“蘇總,你現在還玩起來沉默?是無言以對呢,還是覺得被人捉殲了,無地自容了呢?”
蘇默歌沒有反駁她,並不是怕了她,而是在想這其中的原因,猜測下到底是誰在背後黑她。
瞬間思考了下,她猜想到也許這個人針對的不是她,而是顧景辰,畢竟他這次和白家聯姻,兩個大家族的結盟,會掀起商業圈和娛樂圈不小的風波。
而這時要出現了什麼岔子,一定會影響二人的婚姻問題,也一定會影響他們的結盟前的生意。
“白女士,有些話你不當面質問你未婚夫,來問我是什麼意思?”
白冰冰被她忽然塞來了一句話,竟然有些不知如何應答。
“他……他生病了需要休息,所以我沒有問他!”
“既然你沒有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還有在他手上住院時,你又在哪裡?我又爲何要對一個毫不相干的人伸出援手幫助他?”
白冰冰差一點忍不住說出了她是他以前妻子的秘密,可是她的腦袋還是理智的,終究還是沒有說出這個秘密。
“那爲什麼他會聯繫你?”
“那是因爲白天他從我的公司拿走了我的名片,而在他昏迷住院時,醫生在找不到他親人的聯繫方式,只看到了我的名片,所以纔來通知我,讓我幫忙給他辦了入住醫院的手續。”
白冰冰的臉色嘩的一下變的漲紅,覺得剛纔她真的是無理取鬧,聽完了她的解釋,她有些無地自容,可還是結結巴巴給自己找理由。
“我以爲你們之間還有什麼聯繫呢!”
蘇默歌聽了她的話,心裡咯噔一響,好像明白了什麼,其實白冰冰已經知道了她的過去,只是她不說罷了,既然什麼都知道了,那就說的更明白一點最好。
蘇默歌清冷地望着她,神色很是嚴肅,不帶一絲溫度:“白女士,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現在的我們不過就是陌生人,所以請你也看管好你自己的老公,不要讓他打擾了別人的生活!”
她對琪琪吩咐:“將白女士送走,一會兒有重要的會議要開!”
“是,蘇總!”
白冰冰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就被秘書琪琪送走。
李俊傑彎腰將地上的照片拾起,蘇默歌對他吩咐:“將這些照片都扔掉吧!”
“蘇總,我看這件事並不是那麼簡單,要不要我們派人查一查是怎麼一回事?”
蘇默歌搖了搖頭:“不必了,這個人敢這樣做,一定不會讓人輕易的查到什麼線索。這件事你也不用操心了,準備一下,開會議了!”
“是,蘇總!”
時間就這樣在寂靜的時光中流逝,一天一天,帶着周而復始的節奏旋轉着,一週過去了。
蘇默歌今天一早就起了*,洗漱過後,開着車去了早餐店裡吃早餐。
她正犯愁着,昨天周逸又打電話來說要約她一起吃飯,她本想搪塞下,不想見他,說她工作很忙。
可是偏偏不巧,周逸打電話給她時,周麗和蘭美芳也在,而那時候蘭美芳之前剛給她打電話了,問她有沒有時間明天一起吃飯,她沒有顧慮的告訴她,說時間充足因爲是週末。
周逸知道了她的藉口,當場就識破了她,所以他幾乎帶着強制的口吻說要他們見面吃飯,她又怎麼好拒絕?
她一大早來早餐店裡並非是單單解決了飲食問題,更主要的是來這裡蹲點,希望能有一個不小的收穫,在這裡可以碰見一個大帥哥,也好拿得出手來敷衍周逸,讓他死心,不要來糾纏她了。
她喝了好幾杯的豆漿,看着一個個進出早餐店的男人們,都行色匆匆,而且沒有一個能看得過去,能比周逸看起來出色。
她真有些後悔了,如果當初對那些追求者沒有說那麼粗氣的話,趕走了他們,然後在記下他們的電話號碼,這時候是不是能夠派上用場了?
“我要一杯豆漿,三根油條!豆漿不加糖,加些黑芝麻和白芝麻,油條不要炸的太大,也不要炸的太軟,一定要適中,這樣吃起來比較的美味嘛!”
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走進了早餐廳,蘇默歌剛纔分了神,只覺得眼前一晃而過,帶來了一陣撲鼻的清香,然後就看到一個高瘦的背影,背對着她正在點餐。
服務員很是爲難:“帥哥,我們這裡的豆漿都是現磨的,沒有加芝麻的說道,油條平時也是這樣炸的,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樣子的?”
“你要是不知道,就讓你們老闆過來和我說好了!”
他翹起了修長的腿,一隻白色的名牌運動鞋在陽光裡散着耀眼的光芒,就像是一面鏡子,竟然晃花了蘇默歌的雙眼。
腿修長,不錯、不錯!
蘇默歌又進了幾步,但是怕忽然走到他面前,嚇壞了他,所以就放慢了步子,調整了下心態,氣質優雅的朝着他的背影慢慢走去。
“帥哥,我們老闆現在還沒有來呢!要不這樣吧,豆漿呢不能加芝麻,但是油條一定給你好好炸着,你來吃早餐,一定也餓了,還是早點給你上餐的好!”
他擡起手臂,纖長的手指在空中搖了搖。
“nonono!我早餐只吃這些,如果做不到,我就要給你老闆打電話,讓他親自來給我做!”
蘇默歌盯着他擡起的纖纖玉手,發現很是白希纖長,有點像個貴公子嘛!
她的機會來了,終於有嫩草出現了,她是不會放手的。
此刻她已經忽略了他的挑剔,還在一步步的朝他靠近,就像是尋寶一樣,帶着喜悅和激動的心情,走近他,希望會帶給她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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