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們回家……等等,你說什麼?”夜晚的風的確有些涼,蘇默歌感覺渾身有些發冷,情不自禁地開口答應了。
可是她很快反應了過來,因爲看到顧景辰已經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
“老婆,我說我們回家。你竟然同意啦!”
顧景辰忽然雙手捧住了蘇默歌的面頰,在她的額頭上落了一個香吻。
蘇默歌眨了眨眼睛,她有說答應了嗎?她什麼時候說了啊?她只說回家好不好?
不等她在做任何反應,顧景辰已經用手機給機場打了電話,預定了過幾天飛往a市的機票。
蘇默歌趁着他轉身打電話,脣角抽了抽,憑什麼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還當她曾經喜歡的那顆菜啊?
她從椅子上輕手輕腳想走下去,可是左腿骨好痛哦,她沒走兩步就蹲在了地上,最後連蹲着都覺得痛,看來要逼她使出絕招你,反正這裡夜深人靜,沒人看到,還在乎什麼面子?
她乾脆趴在了地上,決定匍匐前進。
雖然衣服髒了一點,也沒問題啊,這是患者服,可以穿過後丟掉嘛。
身後沒有傳來顧景辰的腳步聲,他好像還打電話預定機票正在商量什麼事。
她暗自竊喜,已經爬出了五米遠了,差不多這樣了,革命尚未成功,繼續努力。
忽然,她感覺到身前有一道黑色的影子,剛剛擡頭時望見有一雙亮眼的黑皮鞋,在往上看是一條黑色西服褲子的修長雙腿,在往上看……
那個男人比她的動作快了一步,已經先蹲下身子,像是瞅着怪物一樣看她。
“喂,這樣爬在地上很有趣嗎?要我和你一起試一試嗎?”他的冰塊臉上竟然帶了一副讓人恨之入骨的壞笑。
別逼她罵人,她這還不是想逃走,不想和他回a市,跟他回顧家。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顧景辰也不嫌地上髒,竟然趴在了她的身邊,兩個人竟然肩並肩趴在地上,這哪裡是正常人應該有的動作?
“你看這兩個人……他們在幹什麼?”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夜深人靜,當然是野戰了,要不還能幹什麼?”男人有些稱奇的砸了砸舌頭。
“他們腦袋有病吧?不好好找個地方,在那麼髒的地面受罪?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女人似乎帶有不屑,哼出了鼻音。
顧景辰和蘇默歌的臉上都是一黑,兩個人竟然一歪頭,異口同聲吼道:“要你們管,走開!”
“神經病!”
路徑此處的一對男女被他們一吼,嚇得快步離開。
顧景辰作勢要爬起,怒吼一聲:“有種給我在說一遍?別以爲你是女人,我就不能對付你,我還有我老婆收拾你!”
“喂,顧景辰……別再叫我老婆了好不好?很噁心呢!”
蘇默歌忘記了腿傷沒有好,想從地上爬起,感覺到腿上一痛,整個人又與大地來了親密接觸。
“好吧,你不愛聽我叫你老婆,我就……天天那麼叫,讓你不聽到我喊你,都難受……”
“死無賴!”
蘇默歌伸出雙手,揪住了他的耳朵,痛的顧景辰一張俊容變得皺巴巴痛苦起來。
“老婆大人,手下留情啊!”
顧景辰雙手想要把那對鐵鉗子從她的耳朵上挪開,可是她的手指頭比螃蟹爪子還要堅硬,都快要把他的耳朵給擰掉了。
“你你敢讓我鬆手?你不是訂機票逼着我跟你回顧家嗎?我偏不答應,除非你說不用我陪你了,我在鬆開手!”
蘇默歌兩雙手又加了一把勁,今天不是她手殘,就讓他的耳朵變殘,只能選擇一種結果。
“老婆……你想讓你的老公掉了耳朵,變成醜八怪一樣的男人去見人嗎?我那麼帥的一張臉……”
剛說道這裡,蘇默歌笑噴了出來,因爲她看到了顧景辰現在皺巴巴的一張臉,簡直醜的不能入目了,還竟然說自己長着一張帥臉?還真是笑死人啦。
“哈哈,顧景辰要不要我給你拍張照片,讓你看看長得是不是很帥?”
蘇默歌鬆開了一隻手,顧景辰稍稍鬆了一口氣,可是當手機對準他拍照時,蘇默歌捏着他耳朵的那隻手忽然用力,他的一張臉又變得皺巴巴的好難看耶。
咔!
“ok!你那帥氣的俊臉呢已經拍完了,你要不要看看哦!”
蘇默歌將手機上照出的照片在顧景辰的眼前晃盪,就算是顧景辰不想看,也已經落入了他的雙眼。
“蘇默歌……你竟然把我拍的這麼醜?”他的臉瞬間石化,忍不住開口叫了她的大名。
蘇默歌很滿意的鬆開了她那隻鐵鉗子一樣的手,對他露出大大的笑容:“這就對了嘛!以後這麼喊我的名字就好!”
顧景辰氣沖沖地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咬牙切齒望着試圖從地上爬起,坐在地上的蘇默歌。
“你別忘記了,我是你的兩條腿,你要是沒有我,看你怎麼走路!”
蘇默歌皺了皺鼻子,別以爲她沒有辦法對付這個壞男人了。
“誰說只有你才能帶我回去啊?我還可以打電話給周逸,給顧景斌,讓他們抱我回去,也是一樣的。”
她在手機上翻找通訊錄,找到了周逸的電話號碼,準備撥打過去。
“誰讓你找那些惡狼一樣的男人過來幫你?你要是不怕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那麼就打電話過去好了。”
他把蘇默歌的手機搶過去,都揣進了衣兜裡,還振振有詞讓蘇默歌打電話給周逸。
蘇默歌眼角抽了抽,對着霸道的男人實在無語:“你不把手機給我,我怎麼打電話找人?”
“我沒有給你麼?不會被我扔了找不到了吧?”
他故意東張西望,像是在地上找着什麼東西。
“真會裝模作樣,死狐狸!”蘇默歌實在看不慣他這副厚臉皮,外加腹黑無敵的壞男人樣,想拼了她這隻老腿也要從地上爬起。
忽然她的腰間多了一道柔軟的力量,卻也能將她抱在了懷裡。
“我剛纔是誠懇的求你回家的,因爲爺爺要過生日了,他還親口對我說,怕這是他人生中最後一次生日,囑咐我一定帶你回去。”
蘇默歌本來是生氣的,還想用她的鉗子手去掐他腰上的肉,可是一聽到顧景辰提到了爺爺,她的心這一刻又柔軟了起來。
如果說顧家沒有她值得留戀的人,那絕對不是真話。
因爲顧家二老對她真的很好,雖然曾經她的心裡是有芥蒂的,但是自從顧奶奶離世的時候,她覺得那種芥蒂真的不應該存在,畢竟他們是善良的,而她也是心存感激的,何必要做出那種傷害老人心意的事情呢?
她這次不會在猶豫了,因爲曾經的猶豫錯過了那麼遺憾的最後一面,這一次她不想重蹈覆轍。
“我跟你回去……”
“老婆……你真的答應和我回去嗎?”顧景辰有種喜出望外的感覺,又在蘇默歌的額頭上深吻一口。
蘇默歌的心這一瞬間熱乎乎的,像是有一種暖流緩緩流淌進心裡。
“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她擡頭很鄭重地看向他。
他脣角還帶着興奮不已的笑容:“說吧,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第一,只有在爺爺那裡,你纔可以喚我老婆,平時都要叫我的名字?”
這一點顧景辰還是很爽快的答應了點了點頭:“這個勉爲其難答應你,難道你還有第二點……”
“第二,我想……在我回去給爺爺過完生日之後,你答應我……我們把離婚協議書籤好,就這樣和平分手,好嗎?”
蘇默歌一直都這樣想的,找個機會讓顧景辰把離婚協議書籤好,這樣她就會自由了,再也不要想起那些傷心的網事,在痛苦中煎熬。
可是,爲什麼在她說出已經決定好的事情時,眼睛又酸又澀,心裡某個地方會有些隱隱痛着,好難受、連呼吸都跟着痛的難受。
顧景辰感覺到口中有股鹹腥的味道,這才發覺自己原來這樣害怕聽她說這樣的話,已經將內脣咬破了。
可是就算他心在痛,他知道也無法彌補他曾經犯下的錯,她都不會原諒他的。
“如果……這是你所想的結果,那麼……我會成全你,在你給爺爺過完生日之後,我會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的。”
顧景辰將她擁在懷裡更緊幾分,一步一步超前邁着沉重的步子走去,這一刻他才知道難過的時候,原來心真的都會跟着流淚,那種滋味痠痛到四肢百骸,真的好難忍受,卻又不得不忍受下去。
蘇默歌將右耳貼在他的心口,聽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上的溫度——如果我們從前到現在一直都是相愛,或許今天趴在你懷裡聽着你的心跳,我不會像現在一樣,心痛的快要流淚。
景辰,你會和我有一樣的感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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