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名可嚇了一跳,忙搖了搖頭。?? . tw .
“那就把你手機給我,現在,馬上”說罷,北冥連城迅速向她伸出手。
名可真的拿他沒轍,遲疑過後,還是從手提包裡把手機拿了出來,遞到他面前:“你要耍我,隨便你耍,不過,你要知道,要是找不到我,夜心裡會焦急的,能不能想跟他說幾句”
北冥連城卻不說話,把她手機接了過來,直接關機,往褲兜裡一放,他便一把扣上她的手,轉身朝餐館外走去。
“等一下,連城,你等一下”名可急喚道。
北冥連城濃眉輕鎖,一臉不耐煩:“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不願意跟我走。”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先等一下。”名可用力掙了掙,急道:“連城,先等一下,先聽我說。”
“我在你心裡就真的這麼不堪嗎”北冥連城腳步一頓,迅速鬆開了她的手,從兜裡把她那個手機取了出來,遞迴到她面前:“拿好,以後不要再找我”
“不是。”名可真被他這決絕的眼神給嚇怕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的他就變成這樣了,可是,她現在真的不是因爲這個。
就在此時,身後一位服務員向他們追了過來:“小姐,先生,你們你們還沒結賬。”
名可白了北冥連城一眼,抱怨道:“我讓你等一下,就是知道還沒付錢,你這麼急着走,我可不想跟你一起吃霸王餐,到時被人拍到上今日頭條。”
一邊說着,一邊從手提包把錢拿出來,付給了服務員。
看着她結賬的舉動,北冥連城眼底閃過些什麼,剛纔那一身寒氣,這時候才慢慢散去了些。
等她結過賬,回頭看他時,他手裡的手機依然遞在她跟前。
名可抿了抿脣,有點無奈:“我又沒說不陪你,自尊心那麼強幹什麼大家都是一家人,能不能別像個刺蝟一樣你這樣不僅會傷到別人,還會傷到你自己。”
北冥連城不說話,只是拿着她的手機的大掌不斷在收緊。
名可看了手機一眼,又看着他那張如同完全沒有半點生氣的臉,她輕嘆了一聲,柔聲道:“那你告訴他我和你在一起,其他什麼都不用說,好不好這樣行嗎就說我和你在一起,就這樣。”
終於,北冥連城點了點頭,把她的手機再次收回自己兜裡,再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當着她的面給北冥夜發去了一條短信:名可和我在一起。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直接關了機,牽上名可的手,往外頭走去。
名可一路跟着他,一句話都沒說,哪怕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卻也知道現在的連城隊長很不妥,他不僅缺乏安全感,甚至連對人生的希望也很欠缺。
她不知道他到底經歷過什麼事情,讓他絕望到這地步,可這樣的連城卻讓她莫名心疼。
讓北冥夜知道她和連城在一起,他也許就能放心了,至少連城隊長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她。
她現在最重要的是,得要搞清楚連城到底都經歷了什麼,爲什麼忽然會變得如此沮喪
北冥連城並沒有開車,帶着她直接上了公交車,可身上卻一點零錢都沒有。
還好名可包裡還有一點零錢,要不然和這個貴公子頭一回坐公交車,只怕就不會這麼順利了。
車上很多人,甚至還越來越多,她不知道北冥連城想去哪裡,只知道他們上去之後,車上的空間便越來越擁擠,到最後幾乎連站的位置都沒了。
北冥連城本來只是安靜地站着,直到後來看到名可被那些人擠得差點連站都站不穩,他才沉了沉眸,忽然將她拉到自己懷中,一轉身,將她徹底鎖在懷裡。
有了他的的守護,那些人就再也碰不到名可了,可是,他分明如撐天大樹那般守在自己身邊,名可卻連一點點安定的感覺都沒有。
因爲這棵大樹的葉子並不是綠油油的,而是,正在一點一點地枯萎,哪怕她已經答應了陪他,他還在以她看不見的速度,慢慢在枯萎着。
好幾次她都差點忍不住想問他到底爲什麼,可車上那麼多人,卻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公交車一直往前頭開去,經過的車站一個又一個,北冥連城卻始終沒有下車的意思。
後來就連乘客都一批一批下去,幾乎沒有新上來乘客了,整個車廂慢慢只剩下零零星星幾個人,而他們也一路站着,幾乎兩個小時的車程完全沒有坐過片刻。
就算有那麼多的空位,名可也不能坐,因爲北冥連城把她鎖在立柱和自己身體之間,他不動,她自然也動不了。
看他這樣子,似乎真的不打算找個位置坐下去,前頭正在開車的司機提醒了兩回有位置,但卻得不到一點點回應之後,人也不敢再說什麼,繼續開他的車子去了。
這年頭多的是性格又酷又怪異的年輕人,也許是和小女朋友在吵架,也或許是在耍酷,反正,年輕人的世界,他們這些老一輩是理解不了了。
名可哪怕年紀比北冥連城還要小,但,這一刻,北冥連城的世界,她也理解不了。
只知道他很黯淡,整個人都很黯,一種說不出的蕭索黯沉
直至終點站到了,北冥連城才重新牽上她的手,往車下走去。
這趟公交車恐怕是名可坐過時間最長的一班,也不知道一路已經開過多少個站,只知道開了很久很久,很遠很遠。
從車上下來時,名可腿一麻,一頭便往下方栽去。
還是北冥連城眼疾手快,中途把她扶住,才免去她摔個狗啃泥的那一劫。
見她兩條腿落地之後一直在輕抖,他皺了下眉,淡淡問道:“怎麼回事”
“站太久了。”名可擡頭看了他一眼,笑得有幾分無奈。
北冥連城二話不說,忽然彎身把她抱了起來,舉步朝前頭走去。
名可嚇了一跳,本想掙扎,讓他把自己放下,畢竟不適合,可一看大他那雙黯淡無光的眼,所有的話語到了嘴邊,便都自覺咽回去了。
心裡忽然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總覺得如果這時候自己還要去拒絕他,那麼他這雙眼眸,也許就連最後一點光澤都會消失不見不知過了多久,名可被放在一堆枯草上,然後,一件外套落在她身上。
爲她造好了這個小小的鋪之後,北冥連城便在她身旁不遠處的地方坐了下來。
從兜裡取出個什麼,拍的一聲點燃,點點火光升起,他安靜坐着,指尖擡起,一個人慢慢抽起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