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如風掠過。
快要摔下去的名可只覺得手肘被人託了一把,整個人便穩穩站住了。
再定睛一看,白樺站在她面前,手裡拿着那個鐵錘,隨手一揚,直接把鐵錘丟棄在一旁。
他只是站在那裡,擋在她面前,人也不說話,冷冰冰的,如果不是看起來還讓人清楚是那麼個人,那便完完全全像一座石雕那般。
“你是什麼人?敢在我們龍家搗亂?”龍丹丹見有人敢動手,立馬就怒了,一步上前盯着白樺不悅道。
一旁的女傭輕聲提醒道:“這位是大少爺的助手,白樺先生。”
“什麼白樺黑樺?來到龍家就輪不到你們來放肆,其他人停在那裡做什麼?”龍丹丹盯着那些人,怒氣騰騰:“再不動手就都給我滾!”
十幾個傭人實在是沒辦法,只能拿着錘子又開始繼續拆牆。
名可咬了下脣,忽然道:“白樺,我要這個祠堂好好的,要是被拆了,你就不用跟着我了,回去找大叔,就說我不想見到你。”
這話纔剛說完,幾陣哀嚎的聲音便從周圍響起。
名可真覺得自己又開眼界了,原來這世上高手真的這麼多,這身手快要趕得上連城隊長了。
她只覺得眼前身影一晃,附近幾個傭人手裡的鐵錘已經被白樺掃了去,隨手丟在一旁。
那些躲避不及的人只覺得手腕一陣痠痛,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自己手裡的東西就已經被搶了。
那份力量震得他們急退了兩步,隨後虎口一陣發麻,後頭又傳來幾聲哀嚎,十幾把鐵錘就這樣被白樺給奪了去,丟成了好幾堆。
等白樺又回到名可背後的時候,龍丹丹依然目瞪口呆地看着這男人,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你……你們敢、敢……膽子這麼大……”
“白樺,我不想見到這個人,我要和爺爺單獨說幾句話。”名可又試探性地道。
其實真的只是試探一下的,因爲不知道白樺到底可以爲了她的命令做到什麼地步,也不知道龍楚寒在龍家究竟地位怎麼樣
。
但這次白樺又讓她徹底大開眼界了,她說不想見到龍丹丹,他居然真的走了過去,倒也沒有動手,只是一直向龍丹丹逼去。
龍丹丹自然而然被他逼得往後急退,可他依然一直在向她逼近。
龍丹丹氣得就站在那裡不走了,正打算破口大罵,但,罵人的話還沒出口,白樺已經來到她跟前,高大的身軀往她身上一撞,龍丹丹立即在自己的驚呼聲中被撞得狠狠倒退數步,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幾個傭人去扶她,但,白樺完全不在意,等傭人將龍丹丹扶起來之後,他又向龍丹丹靠近。
龍丹丹徹底慌了,立即大叫道:“這個人……這個人是瘋子!你們都在幹什麼?還不立即阻止他?是不是都不想呆在龍家了?”
她這麼一喊,幾個孔武有力的男傭這才反應過來,立即向白樺涌去。
男傭們可沒有龍丹丹那麼好的運氣,還沒有靠近白樺,人就以及被他揪了起來,隨手一揚,直接被扔了出去。
那可不是在拍古裝片,被扔出去的人還能輕而易舉地爬起來,這是個現代社會,一個實實在在的年代!
扔出去的人就真的重重跌在地上,不是傳來骨折的聲音,便是沉悶的撞擊聲,扔得這麼重,撞一下也是不得了,哪像武俠片那樣,被人打得嘔血還能爬起來?
四五個男傭瞬間就被丟出去,其他人也不知道要不要過來幫忙,事實上一個個都怕得很。
龍丹丹也慌了,立即大叫了起來:“院子裡的保鏢都死了嗎?就看着這個野蠻人欺負你們小姐嗎?還不趕緊……趕緊來把他丟出去!”
這院子裡確實有很多保鏢,但卻沒有一個敢過來。
阿德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她身旁,小聲道:“丹丹小姐,這院子裡……院子裡的保全人員一直都是大少爺在安排,這裡的大半都是他的人。”
“那其他人呢?總還會有其他人的。”龍丹丹不死心,又高呼了起來:“打人了,有人謀財害命,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都白拿錢不幹活,信不信我回頭全都把你們給炒了?快來人,有人要殺人了……”
才喊到這裡,白樺已經又來到她面前,被他撞過一次,撞得七零八碎的,這次龍丹丹哪裡還敢站在那裡等着他撞過來?
他過來,她便嚇得尖叫了一聲,轉身就跑了,遠遠跑了去,依然在喊道:“殺人了,有人要殺人了!你們是死的還是聾的?還不趕緊過來救人。”
有幾個保鏢遠遠趕來,但,中途都被人劫了去,到最後竟真的連一個過來幫忙的人都沒有。
龍丹丹徹底瘋了,看着傭人們也被這個叫白樺的男人趕走,只留名可和龍敬在那裡,她想過去,但就是闖不過白樺這道牆
。
一個人而已,一個人居然就將所有人堵得死死的,這情形真要把她給氣瘋!
可,氣瘋歸氣瘋,她就是無可奈何。
遠遠站在那裡盯着名可和龍敬,不敢靠近也不敢走開,生怕白蘭回來之後自己沒辦法跟她交代。
留着龍敬和名可單獨待在一起,誰知道那丫頭會做出些什麼事?萬一……不行,她不能離開,否則,回頭白蘭一定會將所有責任全都怪在她頭上。
想過去,可是……始終不敢……
看着白樺站得足夠的遠,也把龍丹丹遠遠擋了去,名可才走到龍敬跟前。
龍敬只是看着眼前祠堂的小院子,一瞬不瞬盯着,像是在發呆,也像是在想着什麼事情,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
名可來到他跟前,握了握他的大掌,見他有那麼點抗拒,她柔聲道:“爺爺,我是可可,我是你兒子龍譯成的女兒,也是你老婆文卿兒的親孫女。爺爺,我回來看你了,你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了?”
龍敬緩緩轉頭,擡頭看了她一眼,可眼底始終是那麼迷茫,完全不見有任何熟悉的氣息。
名可無奈,只好站了起來,走到他身後,推着他往祠堂裡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