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北冥夜一下抱了起來,一直押在腿上那些痛楚忽然減輕,名可低喘了一口氣,差點因爲這一抱昏死過去。
兩條腿好疼,疼得幾乎要不知道疼痛是什麼滋味了。
“你做什麼?”見他抱起自己的女兒,名敬華才終於從見到北冥夜的震撼中回過神來,一看他們現在這副糾纏在一起的模樣,滿腔的怒火頓時又狂燒了起來。
他大步跨了過去,就要從北冥夜懷中將名可拉下來:“放開她。”
這個男人,他一定就是帝國集團那個北冥總裁,傳說中的東陵帝少,本來是他一輩子都不敢惹上的人物,可因爲自己的女兒,此時此刻,他半點畏懼都沒有,只想讓名可從這男人懷裡下來。
他們果然關係不尋常,自己的女兒自願當他的情婦,一想到這點,他便什麼都想不起來,只想將兩個人分開。
“伯父,可可跪了那麼久,會跪壞身體的。”慕子衿一步跨了過去擋在他面前,實在是怕北冥夜會失去耐性,做出時候無法挽救的事情。
他對名可有耐性,不代表他對着名可父母的時候也一樣,但這個始終是名可的爸爸。
“先讓她起來歇歇好嗎?這事可以解釋的。”如果面對的不是名可的爸爸,或許他也沒有那麼多耐性去勸他,但現在這種情況下,只能勸着。
名敬華還想說什麼,北冥夜卻完全不理他,垂眸看着名可,他聲音沉了又沉:“你房間?”
名可真的不想惹她爸爸生氣,但她很清楚,再讓北冥夜待在這裡,一旦和她爸爸衝突起來,後果將不堪設想,一定不是她能想象的。
悄悄回頭看了被慕子衿攔下來的名敬華一眼,她才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個房間。
北冥夜立即抱着她走了進去,一腳將房門踹上。
房門被關上的時候,名可回頭正好看到慕子衿投來的目光,她眨了眨眼,眼底淌過絲絲懇求。
慕子衿雖然沒辦法給她保證些什麼,但還是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一閃房門,將裡頭外面兩個空間徹底隔斷。
隔音效果沒多好,依然能聽到慕子衿說話的聲音,但只要不認真去聽,基本上聽得不太清楚。
北冥夜將名可抱到牀上,便動手去解她的衣服。
“別……”她低頭,小手握上他的大掌,聲音很輕很輕,卻飽藏不安:“先生,我沒事,真的。”
“還暈不暈?”難得,他沒有因爲她的抗拒而生氣,只是將她的裙子撈起來,看着她膝蓋上那兩處怵目驚心的紅腫:“疼麼?”
這問題其實有點多餘,所以他在忍不住問了之後,立即站了起來向她的書桌走去,拉開抽屜找藥膏。
名可沒有說話,隨便他自己找,她看着紅腫的膝蓋,直到現在,兩條腿還是完全緩不過來。
很疼,疼得讓她直想掉眼淚。
很快北冥夜便從抽屜裡找到一小瓶藥油,不是什麼好牌子的東西,但在這裡真的沒什麼他以爲的好東西。
走到牀邊坐下,他將藥油的瓶子打開,往掌心裡滴上幾滴,等藥油被掌心的溫度溫得正好之後,才往她膝蓋上輕輕壓下。
名可頓時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眼淚差點就滑了下來。
“知道疼還傻乎乎的跪那麼久。”北冥夜瞅了她一眼,冷冷哼了哼:“愚蠢。”
名可不說話,只是用力咬着脣,不過,眼下還是有幾分不認同的。
那是她的爸爸,就算愚蠢,她也只能聽從,要是換了是他父親生氣了要懲罰他,她想,他一定會比自己更“愚蠢”。
忽然就想到那個傳說中的老爺子,他的養父,以前他小的時候做錯事,他養父是不是也會懲罰他?可他爲什麼看起來對他的養父並不怎麼敬愛那般?甚至,還有幾分敵意?
是不是他養父一直以來都對他不好?
“對了,北冥連城爲什麼在我們學校上過學?他……他怎麼姓帝?”忽然想起來這事,她忍不住問道。
聞言,北冥夜大掌不由自主緊了緊。
名可立即就低呼了起來,他的大掌還在她膝蓋上,他一握緊,她便疼得頓時冷汗狂飆。
“抱歉。”彷彿纔想起來那般,北冥夜立即收了掌中的力道,垂眸看了她一眼,便又繼續給她在紅腫的地方輕輕揉了起來。
名可依然用力咬着脣,不讓自己呼痛的聲音從脣齒間溢出。
知道自己的問題讓他不高興了起來,她便收起自己的好奇,不打算他會回答自己的問題了,沒想到他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竟忽然主動開口道:“帝是他原來的姓。”
她一怔,沒說話,只是看着他。
這麼說來,他和北冥連城都是北冥老爺子收養的義子,北冥連城原本姓帝,他呢?他是不是也一樣?還有,他和北冥洵、北冥連城他們,究竟只是義兄弟的關係,還是根本就是親兄弟三人?北冥黛黛呢?
忽然才發現原來自己對他的瞭解居然真的那麼少,簡直少得可憐,因爲他從來不會主動說起自己的過去,她也從不敢過問。
“那……他爲什麼要在這麼普通的學校上學?”如果不是他主動開口跟她解釋北冥連城的事,她一定是不敢問的,現在他說了,她又更加好奇了。
他們被北冥老爺子收養的日子應該已經很長,帝國集團在東陵也已經有一段歷史,那麼說,北冥連城在他們學校上學的時候,人已經是北冥家三少爺。
那麼有錢的人,怎麼會在這種普通學校上學?就算他不願意高考,只要隨便勾勾手指頭,想要巴結他們北冥家的學校多了去了,哪天人家一個高興,隨便捐贈一筆,數目也絕對是極爲可觀的。
北冥連城爲什麼要選上他們學校,甚至,還用了他原來的姓氏,帝?
帝國集團的帝……這個帝,和帝國集團又有什麼關係?
“看來你已經不疼了。”見她徹底陷入沉思,北冥夜目光閃爍了下,又倒了些藥酒在掌心裡,覆上了她另一個膝蓋。
一股刺痛傳來,名可吸了一口氣,立即忍不住驚呼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