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忽然傳來了轟的一聲,很明顯是兩輛車子撞在一起的聲音。
那一聲巨響過後,尖叫聲隨即響了起來,還在包廂裡頭的三個男人同時心頭一震。
丁叔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坐在對面的兩個男人已經霍地站了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從包廂裡闖了出去。
他們的車停在馬路邊那幾個僅有的停車位上,出去的時候分明看到另一輛車子緩緩後退,也不怕這裡是車流不息的大街,後退了之後,又緩足了勁迅速向北冥夜的車子撞去
。
車子裡面的人,打算繼續撞那輛停在路邊的豪車。
女孩子們尖叫的聲音到處都在竄起,北冥夜只是看一眼,一下便嚐到了恐懼的味道,管不上其他,他立即邁開大步向那輛車子衝了過去。
可他和車子的距離始終還是有點大,再加上那輛車子是卵足了勁向他的車子撞去,速度這麼快,他速度哪怕再快也阻止不來。
又是轟的一聲巨響,他的車子再次被撞凹了一片,幸而這輛車子是重型車,在這麼大的衝擊力也只是凹了一大片,並沒有翻車。
那輛車子又在後退,車頭已經撞得不成樣了,卻還是打算再來第三次。
可這回不僅北冥夜,就連北冥連城也已經趕了過去。
北冥夜大步跑到街上向那輛車子追了過去,車子裡的人心裡已經有幾分膽怯,想要逃,但又仗着自己在車裡,似乎並不需要害怕。
看到北冥夜衝過來,他一咬牙,將車子退到街道另一邊的最遠處,就要第三次往前方衝去。
北冥夜在他換擋的時候追了過去,沒有半點遲疑,掄起拳頭就往緊鎖的車窗砸下。
車子裡頭的男人本以爲這車窗足夠的結實,以人力根本不可能將它打碎,正要踩上油門向那輛已經被撞凹了一大片的車子撞去,不料耳邊竟真的響起了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
北冥夜的一拳,居然真的將車窗給砸裂!這是什麼力量?這簡直是可怕!
車子的男人嚇得心頭一緊,連油門都忘記要踩了,轉頭便驚恐地看見北冥夜將他的車窗擊出了一片裂縫。
這下人是徹底害怕了,哪怕是訓練多年的殺手,也扛不住窗外這個瘋狂的男人這麼強悍的氣息。
生怕他真的把車窗給擊碎,男子在一瞬間的恐懼後,忽然那心一橫,又一腳往油門上踩去
。
只要速度足夠的快,北冥夜一定會被甩出去,只有將他甩出去,自己還可以逃過這個魔鬼的糾纏。
但他沒想到的是,他的腳纔剛踩上油門,北冥夜的第二拳已經到了。
這次,因爲車窗本來已經被他擊出幾道裂縫,這一拳竟直接穿過車窗擊在了男人的頭上。
戴墨鏡的男人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頭一側,竟已昏死了過去。
可他的腳還在油門上,車子依然在前行……
北冥夜顧不上手臂上傳來的劇痛,大掌落在車門內側,迅速將車門打開,人立即鑽了進去,在車子再一次撞上自己那輛轎車之前,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剎車的位置,一腳踩了下去。
吱的一聲,急剎車的聲音響起,大街兩旁所有驚恐的視線全看着掉在那輛車子上的男人。
那是個讓人由衷感覺到畏懼的男人!只見那個男人的手臂上還淌着血,人掛在車門上,看起來危危險險的,高大的身軀只有三分之一在車子裡頭,人似乎隨時都會被車子甩飛出去。
在探索了兩秒之後,北冥夜的腳找到剎車,在車子第三次撞上自己的轎車之前,用力踩了下去,車子在撞上那輛轎車之前,終於硬生生停了下來。
可是,更危險的還在後面!
“老大,當心!”已經打開車門將名可從裡頭拉了出來的北冥連城擡眼一看,竟看到街上一輛大卡車迎面向北冥夜所控制的那輛車子衝來。
車速那麼快,竟是完全沒有半點要停下來的意思!
這不是意外,根本就是謀殺!
北冥夜的視線從北冥連城懷裡的名可身上收回,側頭看到幾乎要撞上他們的大卡車,他一手落在車門邊框上用力一摁,整個人從車子裡頭迅速向車外撲了出去
。
撲到地上之後,他順勢一滾,在卡車撞上車子的那一剎,只差那麼一點點的距離,他終於是躲過了那一劫。
回頭一看,那輛大卡車將街上已經破敗不堪的車子連同裡頭的人迅速撞飛了了出去,撞上車子之後,受損不算太嚴重的卡車一個急轉彎,迅速拐入另一條街揚長而去。
這麼大一輛卡車,速度竟快得連轎車都比不上,從街道拐過去之後,轉眼已不見了影蹤。
轟的一聲,不遠處,那輛被撞飛的轎車經過一陣爆炸之後,燃起了一推熊熊大火,裡頭還在昏迷中的男人一瞬間便被燒得面目全非。
北冥夜從地上爬了起來,還沒站穩,忽然一人匆匆撞到他懷裡,抱上他的腰桿,用力抱着。
她身子在顫抖,眼底也有淚,整個人有幾分瘋狂,他明顯能感覺到她的恐懼和不安。
大掌落在她腦袋瓜上,沒發現她身上有任何傷口,他才狠狠鬆了一口氣。
北冥連城趕了過來,丁叔也趕到他們面前,看到北冥夜還在流血的手臂,丁叔忙道:“你手臂受了傷,趕緊去醫院收拾一下,這裡的事情我來處理。”
“好,有勞了。”回答他的是北冥連城,接過丁叔遞給他的鑰匙,他看着北冥夜,沉聲道:“先去醫院看看,順便也看看這丫頭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知道手臂那一點傷老大根本不放在眼裡,但血流得這麼猛,再不去醫院,哪怕是鐵打的人,他也怕他抗不過來。
既然他不在意自己,那麼,拿這丫頭來說事,他總不至於不理會。
果然在聽到他說要帶名可去醫院看看哪裡不舒服之後,北冥夜才從失而復得的震撼中回過神。
大掌拍了拍名可的肩頭,沙啞磁性的聲音從她頭頂上緩緩響起:“沒事了,我們去醫院看看,你有沒有哪裡受傷?”
“我沒事。”名可哽咽着從他懷裡擡起頭,一擡頭便看到他那條長臂染滿了猩紅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