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是北冥夜的女人,他究竟都在做什麼?真的缺女人缺到這地步了嗎?
就算要,也不可能去動老大的女人。
今晚,真的腦抽了,沒有看到老大失控的表情,甚至,連一點憤怒都看不到。
一整個夜晚所做的事,現在看來,無聊得很。
這麼想着,北冥連城眼底的蘊欲又淡了許多,正要從名可身上爬起來,不料房門忽然被人一腳踹來,一人大步闖了進來。
看到北冥連城壓在名可身上,慕子衿氣得兩眼通紅,一拳就像他揮了過去。
北冥連城身軀一側,順利躲了過去,再回頭,只見慕子衿已經走到牀邊,將驚慌失措的名可抱了起來。
“子衿……”剛纔被咬痛,名可的酒意頓時散去了些,人也開始有那麼一點點清醒了過來。
看到慕子衿,再想起剛纔北冥連城咬她脖子的事,人一委屈,眼淚頓時滑了下來。
北冥夜不愛她,不僅不愛,還不要了。
他真的不要她,把她丟給北冥連城了。
“別怕,不要怕,沒事了。”慕子衿輕拍着她的肩頭,等她情緒安穩了些,才緩緩將她鬆開,一看那眼神,酒意又上來了。
醉酒的名可對身邊的人總要幾分依賴,小手揪上他的衣襟就不願意放開了。
他有點無奈,回頭看了北冥連城一眼,北冥連城只是淡然看着他們,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分明是不喜歡她的,何必要這樣折騰,他和他大哥鬥氣而已,有必要扯上這丫頭嗎?她的心其實很脆弱,人根本就沒有多少安全感,這兩兄弟這麼一弄,讓她心裡更慌了,以後的日子只怕也不好過了。
他淺談一聲,將名可抱了起來。
“打算把她抱回去?”北冥連城看着他們,微微挑了挑眉:“我猜你走不住帝苑。”
“還給北冥夜,行麼?”名可能接受北冥夜,至少,他確實是她的男人。
他可以看着他們在一起,但,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輪着欺負她。
北冥連城不說話,在椅子上坐下,將筆記本打開。
慕子衿纔將名可抱起,尚未來得及走出去,門邊那抹身影便已落入他的眼中。
這時候看到他,真有一腳將他踹倒的衝動,但他知道,真要打起來,自己打不過那傢伙,他的身手還是他訓練出來的。
他冷哼,抱着名可站在那裡,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靜。
名可依然腦袋昏沉沉的,牽上他的脖子,把臉埋入到他的胸膛裡,醉意朦朧,已經分不清抱着自己的是什麼人了。
“我已經把人交給了你,要不到是你自己的問題。”北冥夜倚在門邊,指間,一根香菸冒着星星點點的火光,抽起來的時間不長,只抽了三分之一不到。
北冥連城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筆記本已經被打開,他淡言道:“別妨礙我工作。”
北冥夜看着慕子衿。
慕子衿抿緊薄脣,抱着名可走到他跟前,該是放手把人交還給他,但就是看他這副淡漠的表情極其不順眼。
其實他從頭到尾沒想到要把名可送給北冥連城,自己如果能沉得住氣,慢他一步,闖進來救人的會不會就是他?
是要怪自己太沉不住氣,還是氣這男人太能裝?
“真希望有一天,她再不願意多看你一眼。”他冷哼。
“你等不到那一天。”以指尖將香菸掐滅,隨手扔在地上,北冥夜伸手想要將人抱回來。
意識到有人想要抱自己,名可忽然收緊抱住慕子衿的兩條手臂,用力把頭埋進他的胸懷裡,說什麼都不願意放開。
慕子衿有那麼一剎那的不捨,可就在他遲疑的時候,北冥夜已經大掌一緊,硬生生將人奪了過去,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名可被嚇得驚呼出聲,驚得一下又抱上北冥夜的脖子,依然醉眼迷濛,卻在聞到他的氣息之後,用力在他懷裡掙扎了起來:“不要你,混蛋,放開……”
慕子衿就這樣眼睜睜看着他將人抱走,直到房門被關上,兩個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裡,聽到關門的聲音,他才驀地回神。
是不是隻因爲心裡那份不捨,他從來不願意用強硬的手段將她留在自己身邊,所以,纔會錯過?
如果從那時候,她答應做他女朋友的時候,他也像北冥夜那樣,用最直接的手段將她佔有,現在,她會不會已經是自己的女人?有資格抱着她回房的,也是自己?
霸道的人,才能擁有自己想要的一切麼?
在走廊上發了一會愣,他才舉步往樓下走去。
想再多也沒用,人不是他的,早已經不是了。
把她救出來,也不過是從一個狼口送到另一個虎口中,不是嗎?
東方辰在二樓樓梯口一直在等他,等他自己清醒過來,回到這裡的時候,他沉默了下,才問:“還要去三樓,還是走了?”
“走。”這個地方並不屬於他,留下來,對他來說有什麼意義?
“好,找個地方消遣去。”東方辰輕輕推了他一把,笑着說:“別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好想的?來,帶你去醉生夢死,讓你也去醉一番。”
慕子衿懶得理他,但在兩人走到停車庫,將車子開出來的時候,他還是按下車窗,看了東方辰一眼:“去醉生夢死。”
一踩油門,車子迅速飆了出去……
名可不是完全醉死的,至少在聞到那陣熟悉到讓自己心碎的氣息後,酒意莫名又散去了幾分,只是人依然沒什麼力氣,腦袋依然很沉重。
“混蛋!”她從牀上吃力地爬了起來,纔剛爬起,腦袋瓜一沉,人又立即倒了下去。
看着站在牀邊,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的北冥夜,她蒙上水霧的眼眸用力睜開,用力想要看清他這張無情的臉:“送我去北冥連城那裡,你不是要把我送給他嗎?帶我回來做什麼?”
“還真較上勁了?”北冥夜傾身向前,靠近她:“人都回來了,還想鬧?”
他一靠近,那份與生俱來的寒氣又鋪天蓋地而來,這個時候名可其實已經不害怕,卻只是覺得壓力無邊蔓延。
可就算這樣,她還是不願意就這麼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今晚,她是北冥連城的,就算北冥連城不要,也輪不到他。
一個隨意就能將自己送走的男人,她對他還能有什麼期待?
撐着兩條軟綿綿的手臂,從牀上再次爬了起來,她擡眸盯着他,平靜道:“我不鬧,但今晚,我不屬於你,放我走。”
北冥夜大掌落在她倔強的小臉上,脣角,笑意蔓延:“好,等我滿足了,你要是還清醒着,我放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