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名可真的這麼能討他歡心?”北冥雄蹙起了眉,人還沒有見過,名字倒是聽得不少。
俞霏凡依然點了點頭,聲音還是那麼柔和,只是眼底的怨恨越來越濃:“我是真的沒見過夜對哪個女人這麼關愛的,我想……他應該是愛上名可了。”
雖然心裡很不樂意這麼說,但有些話她還是要說的:“爲了名可,他甚至挑上了龍家的人,和龍楚陽鬧得極不愉快。在東陵的日子,他每日都讓那女人留在自己身邊,那份寵溺完全沒有任何人比得過。”
“你姐姐在的時候也比不過嗎?”北冥雄兩道濃密的眉皺得更緊,眼底不知道閃過些什麼。
俞霏凡又笑了笑,這次似乎笑得極爲無奈:“姐姐在的時候也完全不能與名可在他身邊的時候相比,其實他對姐姐並沒有多少感情,老爺,你是知道的,一直以來都是姐姐在對他付出,他什麼時候憐惜過?這回卻不一樣,這次他爲了名可連命都可以不要,上回我和名可遭人綁架,他先救的也是名可。”
北冥雄不說話,只是聽着她不斷在述說,一雙眼眸便慢慢合上了,人靠在沙發背上,整個人也似乎放鬆了下來。
俞霏凡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思考問題,還是在沉睡,但他既然如此,自己就不再多說了。
老爺子雖然已經老了,可卻老奸巨猾,完全不像表面看來這麼簡單。
有些東西說多了不僅不會有好效果,反倒會引起他的懷疑,所以在適當的時候她還是住了嘴,只專心伺候着他。
至於北冥雄,自然不是真的睡了過去,只是心裡在琢磨着俞霏凡和北冥夜的話。
兩個人的話不知道誰真誰假,但不管誰真誰假,名可這兩個字,又再一次深深烙在他的心底。回了公寓之後,無所事事的名可直接倒在牀上午睡了起來。
昨天晚上是在飛機上度過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雖然有北冥夜一直抱着,她也睡了個美美的覺,但,始終是不如在牀上睡着舒服。
現在趴在牀上,果然沒過多久就沉沉睡過去了。
其間北冥連城看過她兩回,爲了方便他“監視”自己,名可連睡覺房門打開,省得他敲門的聲音吵醒她,所以,北冥連城偶爾到大廳走動的時候,還能看到牀上那個睡得跟只小豬一樣的女人。
北冥夜回來的時候,名可還沒有醒來。
給他開門的北冥連城一眼便看到他襯衫上的茶漬,他抿了脣,在他身後將大廳的門關上:“老爺子潑的?”
“除了他還能有誰?”北冥夜不以爲然道。
北冥連城不說話,人都那麼老了,脾氣居然還這麼暴躁,至少,在別人面前總是像個暴君一樣,也不怕會氣得自己心血管爆裂重傷。
“什麼時候要見你的女人?”回房之前,他看着向名可的房間走去的北冥夜問道。
“今晚。”北冥夜丟下這兩個字,大步進了名可的房間,將房門關上。
今晚……性子,還真是急。
北冥連城只是沉默了下,便也邁步進了自己的房間,隨手關了門。
北冥夜進門的時候,睡了兩個小時的名可已經有點要醒來的跡象,感覺到一份森寒的氣息在逼近自己,她皺了皺眉頭,終於睜開了一雙眼眸。
北冥夜就站在牀邊,正在俯視着她,在她醒來的那一霎,他眼底那點幽黯一閃而過,轉身就要往浴室走去。
名可卻眼尖地看到他肩頭到胸口出那一片茶漬,忙從牀上爬了起來,在他拿了衣服往浴室走去的時候,她訝異道:“你衣服怎麼回事?”
拿茶水潑北冥大總裁,誰膽子這麼大?不想活了嗎?
不對,這裡是東方國際,這裡,還有一個北冥老爺子,難道是……
北冥夜卻不理會她,進了浴室關了門,洗澡去了。
這個澡洗得很快,不過十幾分鍾他已經從浴室裡出來,出來的時候,名可還坐在牀邊,正在等他。
看到他出來,她忙站了起來迎了過去,看着他微微敞開的浴袍之下那片胸膛,果不其然,真的看到一塊燙紅的地方。
“讓我看看。”她伸手就要去扒他的袍子。
北冥夜卻扣上她的腕,輕輕拉下:“醒來了還不趕緊去刷牙,有口氣。”
名可小臉蒙上一點窘迫的氣息,但她還是揪上他的衣襟,嘟噥起小嘴:“不要給我岔開話題,你受傷了。”
“一點小事。”想要將她手再次拉下來,可她一直緊緊揪住他的衣襟,北冥夜無奈,放開手隨她去了。
名可終於順利將他的浴袍扒開,也順利看到那片被燙傷的皮膚,傷得不算重,但他皮粗肉厚的居然也燙成這樣,落在他身上的茶水溫度有多高,可想而知。
“是不是老爺子?”她心裡被揪疼了下,牽了他走到牀邊坐下,立即去行李箱裡翻找了起來。
北冥夜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名可也不奢望他能回答,這些事情,是他們自己家的事,不管怎麼說,她一個外人確實沒有資格去管。
她只是有點心疼……
從箱子裡將一隻藥膏翻了出來,她向北冥夜走去。
北冥夜卻笑了笑,揶揄道:“你沒刷牙,連臉都沒有洗,別靠近我。”
名可臉一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才轉身往浴室走去。
以前不知道是誰,早上醒來的時候,人家還沒有刷牙洗臉他還不是親得起勁,現在居然就嫌棄起來了,果然男人對女人的熱度就是保持不了太久,這不相處的時間纔剛多了些,立即就變了嘴臉了。
不過,相比起他對自己的取笑,他那片被燙傷的皮膚更讓她在意些。
那個老爺子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對自己的養子都這麼粗暴,怪不得北冥夜和北冥連城這兩兄弟的性格都不怎麼好……
但話說回來,北冥洵就性格就很不錯,爲人溫和有禮,比起哥哥和弟弟,簡直不是一個級別的。
想着想着,心思又落在北冥夜那片被燙傷的皮膚上了,心疼,不管願不願意承認,還是爲他疼得慌。
女人,一旦淪陷了,關注的人,就再也不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