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連城立即給名可接了過來,吹了吹,等不熱了才遞給她:“沒說不讓你吃,急什麼?”
等那塊披薩又回到自己手中,名可才鬆了一口氣,瞟了眼他的手機,她眨了眨眼,一臉驚訝:“連城隊長,你不會是在查怎麼照顧……來那個的女生吧?”
北冥連城不說話,只是端起可樂杯子慢悠悠喝了幾口,但如果仔細去看他的臉,還是可以從他臉上看到一點點幾不可見的暈紅。
原來,這個男人也知道什麼叫害羞,名可還以爲他從來不懂這些東西的。
爲了照顧好她,一邊查手機信息一邊實地運用……那夜的事情,北冥連城究竟有沒有參與?
她現在真的很怕,也不敢再輕易去相信任何人,萬一……就連北冥連城也在騙她,她該怎麼辦?
一封匿名郵件,將她整個生活徹底打亂了,誰是誰非,誰真誰假,她真的看不清……
等名可吃飽喝足,北冥連城纔將她帶去兄弟們聚會的ktv。
這家ktv有點眼熟……
看着上頭髮亮的招牌,名可忽然就有點不太想進去了,就連身體都開始僵硬了起來。
這裡,很久很久之前她來過,至於是多久,她幾乎已經忘了。
明明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再來,竟像是過了好幾個世紀那麼漫長。
如果當初她沒有被許邵陽說服,和他一起來跟他口中所謂的“老闆”談生意,她就不會認識北冥夜,之後也不會發生那麼多事情。
沒錯,這就是當初許邵陽帶她來,爲了和北冥夜籤一份協議,將她送給北冥夜的地方。
他們同樣在六樓停下來,從電梯出去,這個電梯間還是和從前一樣。
曾經在這裡,她看着許邵陽和戚婷婷抱在一起,許邵陽那隻大掌還不知廉恥地探入到戚婷婷的衣內,當時他們在說什麼?
他們說,想看看她被裡頭那些男人侮辱的模樣!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那麼多那麼多不可以相信的人,雖然她幾乎已經忘了許邵陽長什麼模樣,但,當初被背叛的那份難受猶在。
不痛,只是如同吃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
“怎麼不走了?”北冥連城低頭看着停下來的女孩,濃眉再一次擰起:“又不舒服了?肚子疼麼?”
名可忽然擡頭看着他:“連城隊長,你真的沒有騙過我?”
北冥連城的眉心擰得更緊,這丫頭今天怎麼回事,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問自己了。
剛纔是在他開車的時候,現在……她究竟想問什麼?
名可知道自己衝動了,這個時候,問他沒有任何意義,反倒會引起他和北冥夜的懷疑。
她不應該這麼衝動的。
眼眸低垂了下,再擡頭看他的時候,她揚起點點笑意:“你以前真的沒有談過戀愛嗎?你長得這麼好看,沒有女孩子追求你嗎?”
北冥連城眼底的狐疑在一瞬間散去,不理會她,舉步往電梯間外頭走去。
名可鬆了一口氣,她現在的演技是不是越來越好了?已經快要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是不是?
可是,爲什麼要這樣?這樣活着,好累,好累……
北冥連城將名可帶到一間包廂前,隨手將房門打開。
裡頭的光線很昏暗,名可纔剛進去,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裡頭都有什麼人,便輕易捕捉到北冥夜的存在。
和第一次相見時一樣,他坐在角落裡,看不清他的模樣,卻能清楚感覺到他身上那份與生俱來的冰冷氣息。
除了冷,還說不出的尊貴。
她不禁有點懷疑起北冥夜的身世,他是北冥雄的養子,不是北冥家親生的,可他身上爲什麼總有一股說不出的尊貴氣息?就彷彿他天生就是個王者一樣?
不僅是他,就連北冥連城也是,人就像個貴公子一樣,哪怕穿上最廉價最普通的衣服,你還是可以感覺到他的不一般。
他們過去都是什麼人?不,應該說,他們的父母究竟是什麼人?
在北冥夜身邊待了好幾個月,似乎從來沒有聽他們提起過他們的身世,這些話題彷彿已經成了禁忌,誰也不許被提起。
“可可小姐來了。”胡塗第一個站了起來,看着名可憨厚一笑道:“可可小姐,還記不記得我?我是胡塗,我們在島上見過的。”
名可點了點頭:“當然記得,你那回和黑猩猩一起pk。”
名可的話讓在做的人頓時笑開了來,胡塗抓了抓腦袋,回頭偷偷瞄了北冥夜一樣,不見先生有任何不高興,他才裝着悄聲說:“還不是因爲和你多說了兩句話,被先生給報復了。”
大家又都笑開了。
名可在北冥連城的催促下走了進去,包廂裡除了北冥夜和胡塗,還有佚湯,候七戒,穆一,阿龍,莫伊,黑子和阿嬌,以及在北冥夜不遠處的東離。
東離,那個電話,就是東離的。
名可走了過去,在經過東離跟前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東離擡頭衝她笑了笑:“可可小姐,還記得我嗎?”
“當然記得,你說過以後黑白兩道有什麼搞不定的事情,都可以找你幫忙。”名可笑了笑,橘黃燈光下,看不清她一張小臉底下藏這些什麼:“當初我家裡出了事,我養母和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失了蹤,我一直想找你幫忙的,可在島上的時候見到,你卻不理我,弄得我好失望。”
東離臉色一陣凝固,沒想到她會忽然提起這事。
但驚訝也只是稍縱即逝,他立即扯開一點笑意,笑着說:“原來你找過我,我不知道啊,不好意思可可小姐,下次你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
“是這個號碼嗎?”她念出一連串的數字,靜靜審視着東離臉上的表情。
東離怎麼說都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雖然心底確實在對着名可的時候有幾分歉意,但卻沒怎麼表現在臉上。
雖然總感覺名可今天的表現有點怪怪的,但他還是笑道:“是啊,就是這個號碼,可可小姐以後有事,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
名可還想說什麼,不遠處的北冥夜卻忽然淡淡道:“我的女人,怎麼盡在找別的男人說話?怪我沒有伺候好你,讓你不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