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我自己坐上去……你是說坐到你身上嗎?」

「不然呢?跟之前一樣面對我吧。」洛斯奧勾起了嘴角,並伸出了手作勢要抱起伊爾登,「還是你要我抱你過來?」

「不、不行啦你抱不動我的,我那麼重……」想像到洛斯奧抱著自己的樣子,伊爾登的臉不禁泛紅了起來。

「你是不是有點小看我了?說真的,我說不定還能單手把你擡起來呢。」洛斯奧歪了歪頭,微笑著說。

「不……不用了,我自己過去……」伊爾登決定還是自己走過去來得好,被洛斯奧親自抱到他的大腿上這種事怎麼想都太令人害羞了。

伊爾登走向了坐在自己椅子上的洛斯奧,並邁開腳步坐上了洛斯奧的大腿。面對面的二人因爲這樣跨坐的姿勢,兩人的臉龐此時變得無比接近。伊爾登害羞地低下了頭,卻還是能感受到洛斯奧溫熱的吐息。

「伊爾登,你怎麼剛坐上來就臉紅了?還沒開始吸血呢。」洛斯奧低沉的聲音從伊爾登的耳畔傳來,似乎還帶著點輕笑。

「纔沒有……」伊爾登紅著臉,薄弱的反駁著。不過這樣的反駁在此時已經顯得毫無說服力。

洛斯奧沒有迴應,而是以愉悅的笑聲帶過。接著洛斯奧用雙手攬住了伊爾登,將他擁入懷中。一手環住了伊爾登的腰間,一手則是扣住了他的背部。這似乎也是兩人首次如此親密的相互擁抱。兩人的肌膚緊密貼合,因爲剛剛褪去了外套,他們之間僅僅隔著一層薄薄的衣物。明明是寒冷的冬日,伊爾登卻覺得此刻比夏日的時光還要燥熱。

洛斯奧頸間的皮膚近在眼前,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氣味也逐漸包覆住伊爾登。接著伊爾登彷彿受到蠱惑一般,直接張開了嘴,朝著洛斯奧的脖頸側面咬了下去。

「嘶……伊爾登,下次給我個預告吧?」尖牙刺穿皮膚的瞬間帶給了洛斯奧細小的疼痛,讓他撫著伊爾登後背的手不自覺地扣緊了些。

「唔嗯……」已經開始吸血的伊爾登沒辦法做多餘的迴應,只能用含糊的聲音表示他的歉意。不止是因爲嘴部已經無法動彈,更多的是因爲伊爾登在壓抑著自己的衝動,讓自己不要淪陷在洛斯奧鮮甜的血液中。

讓人沉淪的氣味、腥甜美味的鮮血、皮膚傳來的溫熱、戀人輕聲的吐息。來自各處、又持續迴盪在四周,包圍著伊爾登。這樣的不真實感,讓伊爾登感覺自己彷彿置身在夢境中,暈呼呼的、意識好似要被奪走一般……

「……伊爾登……!」

洛斯奧的聲音喚回了伊爾登的意識。被突然的呼喚驚醒的伊爾登嚇得不自覺地鬆了口,而尖牙突然被拔出的傷口來不及癒合,鮮紅的血從方纔伊爾登留下的咬痕中流出。

「對、對不起!」伊爾登看著洛斯奧皮膚上的血紅,慌亂地道歉。接著他連忙舔上了自己留下的傷痕,待傷口慢慢癒合之後,又仔細地舐掉了洛斯奧脖子上留下的血跡。

「現在還是覺得很神奇,你們吸血鬼居然能用舔的把傷口癒合。」洛斯奧看著離開自己頸部的伊爾登,一邊感嘆道。

「只有自己的咬痕才行……不然傷口癒合不了的話,被吸血的人很危險的。」伊爾登低著頭回答。到現在他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洛斯奧要突然叫住自己?

「然後,你剛剛……吸我的血吸得很開心對吧?已經超過之前的量了吧。」隨著聲音擡頭,伊爾登看到了洛斯奧比之前任何一次吸血後都還要蒼白的臉。蒼白到幾乎可以用毫無血色來形容了。同時,還有掛在洛斯奧臉上的恐怖微笑。

現在伊爾登的臉跟洛斯奧一樣慘白了。

「你是想把我吸乾嗎?伊爾登。」洛斯奧笑著,身子也往前傾了些。不過因爲伊爾登還坐在洛斯奧的腿上,洛斯奧的手也沒有放開伊爾登,所以他並沒有任何可以後退的餘地。「我剛剛叫了你好幾次都沒反應呢。」

「那個……對、對不起……我沒注意到……」伊爾登從洛斯奧深藍色的眼瞳中看不出怒氣,但這種令人猜不透的感覺反而讓洛斯奧的笑變得更可怕了。聽到道歉後,洛斯奧笑著,將伊爾登環抱住的手臂收緊了些。

「嗯,沒關係。我原諒你。」洛斯奧笑得更燦爛了些,但很顯然的,這通常不是什麼好預兆。

「不過,接下來換我了。」

伊爾登還來不及迴應或給出任何反應,就被洛斯奧用力地抱緊了,讓兩人再次沒有距離地貼上了對方。溫熱的觸感再度浮現,曖昧的氣味開始在兩人周圍瀰漫著。

「洛,你要做什麼……?」感受到洛斯奧湊向自己的頸部時,伊爾登才終於勉強問出了一句。

「……你忘了?我之前說過的。我今天一定要再標記你一次。」洛斯奧停下了動作,在伊爾登的耳邊呢喃著。

「更徹底地。」

纔剛說完,洛斯奧就朝著伊爾登的後頸咬了下去。精準、快速、帶有侵略性的啃咬。這次與之前在摩天輪之上的標記似乎有些不同。時而是齒尖摩擦皮膚帶來的刺痛,時而又是吸吮帶來的酥麻感。

伊爾登之前哪體驗過這種感覺,突然的全新體驗和過於刺激的觸感讓他有些控制不住地出了聲。「哈啊……洛、別突然……唔!」

洛斯奧停下了動作,稍微退回了伊爾登耳後的位置,並用手捂住了伊爾登的嘴。

「別出聲。你姐姐不是很怕吵嗎?她剛剛纔說叫我們不要有什麼聲音對吧?」洛斯奧低沉的聲音在伊爾登耳邊迴盪。被捂住的嘴發不出聲,被悶著的聲音化爲熾熱的溫度,傳上了伊爾登的臉頰。

「你的心跳很快喔,伊爾登。」洛斯奧的手沒有從伊爾登嘴上移開,而是壓得緊了些。洛斯奧這麼一說,伊爾登才感覺到自己強烈的心跳。因爲自己緊貼在洛斯奧身上,纔會讓對方察覺吧?不,這麼大的心跳,或許不需要離的這麼近就都能夠被感受到了。「原來你喜歡被捂住嘴巴?我之前都不知道你這麼變態。」

「不過這麼一來我的動作會不太方便呢。」洛斯奧鬆開了捂著伊爾登的手,接著將伊爾登抱了起來,讓他站到地上。在伊爾登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將他轉了過去,使對方背對自己。隨後,洛斯奧輕輕地扣住了伊爾登的肩膀和腰間,使他再度坐回自己腿上。

這樣伊爾登背對著洛斯奧的坐姿,讓洛斯奧可以輕易地咬到對方的後頸。在再次咬下去之前,洛斯奧將一手環著伊爾登的腰部,一手則捂住了他的嘴巴。

「提醒你一下。雖然已經幫你捂好了,但你的話……等等最好還是忍一下別出聲喔。」纔剛說完,洛斯奧就咬上了伊爾登的後頸。

只是這次的侵略,比剛纔的還要更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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