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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鎮海在一旁點頭哈腰的稱是,他名義上是海商,實際上是北方最大的海盜。手下的大小海船也有十幾艘,最大的就是他腳下的這條一號福船。光是操作的水手就有百餘人,更是能帶三百士兵。
他這次被皇太極的人找到,要他運載甲兵登島,他是高興壞了。能跟如日中天的女真大爺合作那就等於是報上這條粗大腿,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好事。
一來是搭上皇太極這條線,以後再往遼東運東西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自己也算是有背景的人,任誰想動他都得考慮下女真鐵騎的厲害。
二來是能報復下每次都抽重稅的張鬥,自從上次叛亂失敗後,他就被趕出了長生島。雖然可以去別的地方銷贓,但是看着長生島日進斗金,他的心裡就是不舒服。
所以他一聽到是同女真人一起坑張鬥,他屁顛屁顛的就跑來了。他在這個女真人面前點頭哈腰的說道:“碌汪閣大人!再有一個時辰咱們就能到達龍王廟碼頭,那裡可是整個長生島最繁華的地方,到時大人有什麼需要運走的貨物,小的都可以代勞!”
碌汪閣指了指劉鎮海說道:“行!你這個奴才有前途,爺一定會在貝勒爺面前多說你的好話!”
“哎呦!那就謝謝爺了!”劉鎮海當即就改了稱呼,諂媚的笑道。
李泉現在棱堡的近處才發現,原來棱堡修建的非常的厚實。外邊全部都是由大石砌成,連接縫都用蛋清加糯米汁粘合在一起。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借力點,而且棱堡的頂端都有防禦的懸護,就是射箭也不一定能傷到上面的守軍。
這座不起眼的堡壘根本就不是看上去那麼脆弱,今天不下點血本是休想拿下棱堡。好在棱堡不大,能裝下的士兵也有限,他還是對攻下棱堡充滿着信心。
他哪裡知道,在32磅重炮沒有被髮明之前,棱堡號稱進攻者的噩夢。不思進取的意大利人發明了這種戰爭怪物,每年都要吞噬大量的生命。沒有幾十倍的兵力,根本就別想打下物資充足的棱堡,棱堡就像個刺蝟,會讓每個小視它的人碰的頭破血流。
看着漢軍旗就這麼衝上來,李柱果斷的下令開火。一時間棱堡上硝煙四起,激射的彈丸呼嘯的打向漢軍旗。
距離進攻的漢軍旗只有不到兩百步,長興軍根本就不存在失手的可能。僅一輪炮擊,就在李泉的隊伍裡開出5條血衚衕。
被擊中斷胳膊腿的士兵倒地慘嚎,更加刺激了這些漢軍旗的神經。一個士兵實在受不了這種折磨轉身就向回跑,他還沒跑出三步頭顱就飛了起來。
李泉提着滴血的鋼刀吼道:“這就是逃跑的下場,任何人後退都是一個死,包括本將在內。你們這羣兔崽子都回頭看看,只要敢跑回去,不用本將出手,那些女真大爺也會要了你們的性命!”
這些漢軍旗偷眼向後一瞧,只見一排女真人的弓手已經在他們身後站定。只要有人後退就會毫不猶豫的射殺,後退無路的漢軍旗爆發出了絕望的嘶吼。
“殺明狗!”
“殺光長生島!”
“雞犬不留!”
種種口號從這些人的口中喊出,他們瘋狂的衝向棱堡。到了棱堡下一個個逃出飛爪用力的拋向城頭,然後抓住繩索奮力的攀爬。
李柱聽到漢軍旗的口號不由得面色一沉,這羣人也是遼民,怎麼會如此甘心的當女真人的狗。他大聲下令道:“打!給老子狠狠的打!”
隨着他命令的下達,長興軍發炮的發炮,射箭的射箭。一時間從棱堡內射出大量的弩箭,把那些衝在最前面的漢軍旗屠戮一空。
到了這時長生軍的士兵才覺察出棱堡防守的厲害,無論敵人進攻哪裡都會處在他們交叉火力之下。
而且棱堡外壁十分的平整光滑,根本就沒有讓人借力的地方。漢軍旗的士兵這下可倒了黴,他們跑到棱堡下就傻眼了。
看着光滑的外牆一陣的頭疼,只能硬着頭皮向上攀爬。但是各種角度刁鑽的羽箭總能命中他們,一些人剛剛爬幾下就被射倒在地。
李泉在後面看得直撓頭,他覺得自己太小看棱堡了。自己這邊剛剛開始攀爬就已經死傷了百餘士兵,這仗還怎麼打。
李柱一點也沒有作爲一個指揮官的覺悟,他也抓起一個弓弩瞄準了一個已經爬到一半的敵人。“嘣!”的一聲弦響,那個敵人被李柱一箭就射在脖子上。
看着摔下去的敵人,李柱不屑的吐了口唾沫罵道:“就這種貨色也敢說殺光長生島?今日指不定誰殺光誰呢!”然後他用磚頭在旁邊的牆上又填下重重的一道痕跡。
在那面牆上已經被人畫的看不清道子了,但棱堡內的士兵還是樂此不疲的在上面划着,那裡就是他們的榮譽牆。
戰鬥確實是在半個時辰內結束了,不過卻是李泉帶着百餘人狼狽的逃了回去。
一直在後方觀戰的阿巴泰聽到棱堡內的歡呼聲,他的臉陰沉的都能滴出水來。
他低頭盯着跪在他面前的李泉問道:“你的士兵呢!”
李泉猛地打了一個哆嗦,他覺得自己被一頭洪荒猛獸給盯上了。那種不妙的感覺瞬間就襲上心頭,他連忙磕頭如搗蒜般的求饒。額頭立刻就青紫一片,口中還不停的說道:“貝勒爺!不是奴才太無能,確實是明軍太狡猾!求主子再給奴才一個機會,奴才願意帶罪立功,戰死在您面前!”
阿巴泰聽到李泉的話,冷笑了一聲。“李泉!爺給過你機會,軍令狀可不是說着玩的,既然立了就要執行。來人吶!”
左右一下子衝上來阿巴泰的兩個哥什哈,按住了想要掙扎的李泉。
“將李泉斬首示衆,告訴全軍,這就是逃跑者的下場。等下本貝勒親自帶人攻擊堡壘!”阿巴泰說道。
“貝勒爺不可!”其他人一看阿巴泰要去冒着攻城,都上來勸阻。
阿巴泰把手一揮,說道:“愛新覺羅家族沒有孬種,我們是大金的勇士,任何敵人在大金的面前都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奴才們,隨我殺光明狗!”
其他人聽到主帥親自帶領他們進攻,都興奮的歡呼起來。
“主子!明狗的火炮太過犀利,咱們是不是伐木做些盾車再行進攻?”一個哥什哈說道。
但隨後他自己尷尬的向四周看了眼,這裡是海灘。不要說高大的樹木了,就連半米高的野草都沒有。
阿巴泰四下打量了下說道:“把船拆了做盾車!”
其他人一聽嚇得臉色都白了,都上來大聲的勸阻。
阿巴泰不屑的看了他們一眼說道:“拿不下長生島,本貝勒是不打算活着回去,還要船做什麼?難道再讓明狗在海上再殺一回嗎?”
他的話聽得所有人如喪考妣,這下子不拼命是不行了。如果打不下棱堡,他們都回不去了,就得死在長生島上。
看見女真人拆船做盾車,張斗的臉色凝重了起來。他在心裡有點佩服女真人起來,能有如此破釜沉舟的勇氣定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有些期待同這位女真人的統帥見面了。
龍王廟碼頭外海,兩條鳥船正在進行日常的巡海。汪郎正百無聊賴的站在船頭,他的心早已飛到北信口。
他一想到數十門火炮對着建奴的海船開火,他的心就是一陣的悸動。但那隻能是想想而已,他們這兩條鳥船運氣實在是不好,抓鬮留下兩條,就有他一個。
儘管他找到張斗大人據理力爭,然並卵。一句服從命令就把他給打法回來了,他正生悶氣時,桅杆上的瞭望手驚叫道:“右前方出現大片帆影,至少有船十餘艘靠近!”
汪郎一聽就來了精神,高聲喊道:“兄弟們!打起精神,來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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