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聽到車內的聲音不由得尷尬的笑了笑。大明確實沒有奴隸這麼一說,大明律規定禁止以人爲奴。
所以一般主僕簽訂的都是僱傭奴僕的契約,只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契約簽訂的時間都比較長,一般都是百八十年。
這樣一來就和奴隸沒有什麼區別了,可在只能是私底下進行,根本不能拿到明面上去說。
今日車內之人一語道破,青年也有些吃驚。他吃不準車內的到底是什麼?萬一遇到難纏的人物,平白多出一個敵人總是不好。
但並不意味着他會害怕,在天津衛他不敢惹的人還真不多。聽車內的口音不似本地人,他還拿不準要不要得罪此人。
當下說道:“這乃是指揮使的家事,你們確定要管閒事?”陳城有些不高興,車內之人太狂妄了。
這麼長時間竟然連馬車都沒有下來,就連馬車簾子都沒有掀起。這是紅果果的看不起他陳城,看不起天津衛指揮使。
“鐵牛!買下女人,咱們還有事情要辦!”馬車上之人有些不耐煩了,不想跟陳城在這廢話,直接讓那壯漢買下女人。
壯漢聽到車內的命令,直接說到:“趕快把賣身契拿出來,多少銀子我們老爺買了!”
陳城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在天津衛還從來沒有人敢瞧不起他陳城。今日車內之人竟然敢無視自己,這要傳出去他陳城還有臉在天津衛混嗎?
“賣身契?哼哼!他們可是我的軍戶,你們確定要管?不過要想讓我放過這人也行?只要車上的小娘子下來陪我喝頓酒,這事就算完?怎麼樣?”陳城臉上帶着冷笑。
軍戶乃是祖制,當年朱元璋立國之初定下的政策。這位開國皇帝曾經自豪的說過:吾養百萬兵而不廢一粒粟!
這就是大明的軍戶制度,只要是當兵的永遠都是兵,子子孫孫都是軍戶。而且還不允許參加科舉,永遠沒有脫籍的可能。
軍戶農時種地,閒時練兵。即使農民又是士兵,他們自給自足不用浪費朝廷的錢糧。這種制度的確是好制度,大大的緩解了朝廷的財政壓力。
但再好的制度也得順應時代,大明立國已經二百多年了。土地還是當初的土地,可是人口卻增加了不知道多少倍。
原本能養活軍戶的土地,再想養活現在的人口已經不可能了。加上上官的欺壓、盤剝,原本不多的土地也到了軍官的手裡。
這就使得原本的軍戶變成了軍官們的農奴,種地已經成爲他們的工作。至於訓練?別鬧了,吃不飽拿什麼訓練。
這也就造成了大明空有百萬大軍,戰鬥力卻出奇的羸弱。與敵人戰鬥往往需要數倍,乃至數十倍的兵力才行,就算如此還經常的吃敗仗。
若不是大明後日採用的募兵制,區區一個倭寇就能讓大明頭疼死。當兵的吃不飽飯就不能訓練,不能訓練就沒有戰鬥力。
沒有戰鬥力的軍隊拿什麼打仗?上了現場各種花式的失敗也就在所難免,若不是出現了戚繼光、李成樑、……等一系列的將領開闢出新的兵源,哪還會有可戰之兵。
所以說陳城是有恃無恐,逃亡的軍戶就是有罪。他抓捕逃戶不僅無罪,還有功勞,所以他才能如此的囂張。
壯漢聽到陳城的話怒了,“你竟然敢侮辱夫人?小子!你找死!”一瞬間壯漢瞪圓了雙眼,一把抓住了陳城的衣領將人給提了起來。
陳城這一刻才體會到壯漢的恐怖,他一個大男人怎麼也有一百多斤。壯漢僅僅是單手就將他凌空提起,這得是多大的力氣才能辦到。
若是動起手來,他們這些人不一定是這壯漢的對手。
“放手!快放手,你這匹夫。直到我是誰嗎?指揮使陳達是我叔叔,你們死定了!……”陳城一邊掙扎一邊威脅壯漢。
“鐵牛放開他!”車內傳來剛纔那人的話語,壯漢聞言鬆開了手,陳城“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下。
陳城從地上爬了起來,衝着身後的幾人使了一個眼色,立刻有一人悄悄的退入了小巷中消失不見。
從地上站起來的陳城拍打了下被壯漢揉皺了的衣領,他的心裡已經有了打算。報出自家叔叔的名號,眼前這人立刻就慫了。
肯定對方忌憚自己的叔叔,只要對方忌憚就好。那麼接下來他就立於不敗之地,接下來就是看看能夠得到什麼好處了。
此刻他的注意力早就不在那個青澀的姜鈴兒的身上,車上那個什麼夫人的聲音是在是太好聽了。
想必人也肯定是絕色佳麗,這樣的人要是能一親芳澤……,想笑陳城的嘴角露出了陰邪的笑容。
陳城再次開口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阻攔本官追捕逃戶,還敢毆打本官。毆打朝廷命官,這是要造反不成?”
不管有事沒事,先是一頂大帽子扣過去再說。陳城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探出車上之人的底細,若是……哼哼!
“造反?”車內那個清脆的女聲驚呼出來,差點將陳城的魂給勾走。
“呵呵!那麼你想怎麼辦?”聲音再次從車內穿出來。
有門!陳城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對方的勢力肯定不如自己。這是要服軟的節奏,必須得步步緊逼不能給對方絲毫的退路。
“朋友!坐在車上說話不覺得有些失禮嗎?要想讓本官不追究,那就先從馬車上下來吧!”陳城說道。
“朋友?呵呵!鐵牛,打開車簾!”車內的聲音傳來,壯漢狠狠的瞪了陳城一眼,伸手掀開了車簾。
隨着車簾的打開,陳城的一雙賊眼死死的盯着馬車裡面。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絕美的容顏,不過這個女人的眉宇間有些憂愁,給人帶來一種別樣的美。
陳城的眼睛落在車內女人的身上就再也拔不出來,貪婪的盯着這個女人,心中幻想着將這個女人壓在身下莫快感。
“夫君!”女人覺察到了陳城那邪惡的目光,眉頭皺得更深了,輕輕的推了下身邊的男人。
“哦!我家中的小妾走失了,原來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