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聽到聖旨到三個字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下,他沒有想到一個聚寶樓會牽扯出來自己的皇兄。
而且看見來的人後,朱由檢的眼睛眯了一下。這個人他實在是太熟悉了,正是他痛恨的魏忠賢。
此人經常在自己皇兄身邊搬弄是非,自己的幾次被罰都跟這個太監有關。
朱由檢就不明白了,這個貪財的太監有什麼好的?皇兄爲何要如此的信任他?
魏忠賢來到聚寶樓前向裡面看了一眼,搖搖頭道:“陛下口諭!信王朱由檢即可進宮覲見!”
朱由檢聽完立刻領旨謝恩,但他還是不放心離去。對着魏忠賢躬身道:“魏公公!不知皇兄找本王何事?這裡……”
魏忠賢連忙躬身道:“信王殿下太客氣了!老奴是奉陛下的旨意辦事,不過您這次實在是太魯莽了。
至於這裡自然是由老奴處理,信王殿下就放心好了。”
聽了魏忠賢的話,朱由檢能放心纔怪呢!他故意磨蹭不肯走,就是要看看這老東西會怎麼處理聚寶樓這件事情。
只見林渝庭來到魏忠賢身前躬身行禮,雙手遞上賬本說道:“魏公公!這是聚寶樓的損失情況,進貢給陛下的穿衣鏡,陛下和衆位大人們的手書匾額還沒有算在裡面,您可要給小店做主啊!”
魏忠賢聽聞穿衣鏡被毀,也是肉疼了一陣。曾經有人出價五萬兩買下這面穿衣鏡都被聚寶樓拒絕,可見這面鏡子的價值巨大。
正在此刻又有十幾個人圍了上來,他們七嘴八舌的控訴信王的蠻橫霸道。一個個把自己被打成豬頭的臉給魏忠賢看,爭先恐後的述說自己的遭遇。
魏忠賢看了一圈才轉向那羣信王府的侍衛,厲聲質問道:“爾等可知罪否?”
幾十個王府侍衛被嚇得立刻跪在地下求饒,口稱都是根據信王的命令行事。一名侍衛跪的太着急,懷中的一塊玻璃鏡子掉了出來在地下摔得粉碎。
“哼哼!假借信王之名,行偷竊之事還想抵賴?罪加一等,每人三十大板,重重的打!”魏忠賢冷哼一聲,就讓帶來的禁軍讓這些人按住一頓狠揍。
王承恩看得明白,心道這羣侍衛算是活不成了。行刑的禁軍都要看魏忠賢行事,若是腳尖向內那就是要死不要活。
莫說是三十扳子,就算是十扳子都會要了人的性命。可若是腳尖向外那就是正好相反,打完扳子別看是鮮血淋漓,但都是皮外傷,養幾天也就能痊癒。
王承恩看得清楚,剛纔魏忠賢的腳尖明顯向內,這羣侍衛算是死定了。誰讓他們手腳不乾淨,被發現後還要推到信王的身上。
一陣陣慘叫聲傳來,朱由檢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這一下下的扳子彷彿打在他的臉上一樣,朱由檢幾乎要衝上將這羣禁軍趕開。
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他雙拳緊握死死的盯着魏忠賢。
魏忠賢處理完那羣侍衛來到王承恩的身前,還沒等開口王承恩主動跪下請罪道:“魏公公!都是老奴的錯,是老奴沒有攔下王爺,還請公公責罰!”
“嗯!知道錯了就好!來人!王承恩已經認錯。打他二十扳子!”魏忠賢的話一出口,朱由檢就衝了過來。
“不行!都是本王的錯!要懲罰就懲罰我吧!王承恩何罪之有?你們不能打他!”朱由檢將王承恩護在身後高聲的喊道。
王承恩心裡一陣的發苦,剛剛他已經看清楚了魏忠賢的腳尖是向外。被信王這一攪和,腳尖變成了向前。
這下子生死可就不好說了,全憑行刑的人一念之間。他趕緊拉住了信王朱由檢道:“王爺不要管老奴了,您還是趕緊進宮吧!耽擱的太久陛下要發怒的,您快進宮吧!”
王承恩命苦啊!他得趕緊把這位要命的祖宗弄走,不然等下魏忠賢的腳尖向內,自己的小命就沒了!
朱由檢猶豫了下說道:“王承恩你先撐住,本王進宮去請旨,一定赦免你的罪過!”說完風風火火的向着皇城而去。
王承恩見到朱由檢終於走了才跪倒在魏忠賢身前磕頭道:“多謝魏公公教誨,王承恩領打!”
魏忠賢滿意的點點頭道:“你個猴崽子還算識相,來人!打他十五扳子吧!”
“謝魏公公!”王承恩趕忙謝恩,他知道自己這條命全是保住了。
魏忠賢走到林渝庭身邊時小聲的說道:“聚寶樓的損失陛下的內帑出了,五十萬兩愛要不要!”
“那小人就替大帥這些魏公公了!”林渝庭果斷的見好就收躬身道謝。
長興軍最近的攤子鋪的有點大,銀元更是在大明沿海地區成爲硬通貨幣。僅僅靠倭國的銀子有點跟不上了,若非幹臘絲人寶船隊還能送來銀子,銀元就要有入不敷出的可能。
大明不是沒有銀子,這些年的對外貿易已經讓民間積累了驚人的財富。可是這些銀子都被豪商大戶藏在了自己家的地窖之中,根本就不拿出來流通。
這些人又把目標放在了銀元的上面,有他們的存藏長興軍弄來再多的銀子都不夠流通的。
要想解決這個問題就要從這些人手中將銀子摳出來,或者直接發行信用貨幣,也就是紙鈔。
目前來看長興軍控制地區還不錯,金圓券流通的還可以。但是到了大明境內就不行了,除非有長生銀行的地方纔能少量的流通,否則誰都不會認這種類似寶鈔一樣的東西。
朱由檢急匆匆的趕到了皇宮,來到自己皇兄居所見到自己哥哥立刻跪倒哭訴:“皇兄啊!你要給臣弟做主。
那魏忠賢是非不分,不分青紅皁白就責打我的侍衛,還要杖責王承恩。您一定要給臣弟做主啊!”
“住口!你真是讓朕太失望了,剛剛讓你選官就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氣死朕了!”天啓皇帝朱由校說話的聲音有些虛弱,臉上更是蒼白異常。
就連怒斥朱由檢都是有氣無力,好似幹了多麼繁重的勞動一樣。此刻更是被朱由檢氣得渾身發抖,眼睛死死的瞪着朱由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