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三破此拘束海天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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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三、破此拘束海天空(二)

“引路?”

胡靜水覺得,這事情決不至於這麼簡單,他沉吟了會兒,又摸了摸棉布,然後斷然道:“俞公子送我發財之途,我如何會不領這情!俞公子有什麼吩咐,直接說就是!”

“我聽聞佛朗機人在會安設工坊造槍炮,我說的引路……便是收購西洋火槍,不要火繩槍,要燧發槍!”俞國振也不避着石敬巖與徐弘祖。

“這個……這個……”

“另外,我會派一艘船,隨胡先生去會安,相關人物,要請胡先生引見,便於今後我自己往來,自然,我就是自己開闢會安的商路,所販貨物也不會包括這種細棉布,這一點,胡先生只管放心。”

這次俞國振拿出來的是細布,與當初給徐林進行包銷的布相比,更爲輕薄,適合在較熱的南亞一帶銷售,俞國振的目的有些長遠,他希望將這棉布賣到印度半島去,但如今他自己還做不到,就是胡靜水,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必須藉助那些歐洲殖民者的力量。

胡靜水在俞國振目光盯視之下,終於點了點頭:“好,小人……盡力而爲!”

他答應了此事,俞國振輕笑着撫掌:“胡先生且放心,你絕不會爲今日之約後悔,老牛,安排一下,請胡先生去歇息吧。”

胡靜水被帶走之後,那位徐弘祖卻仍然輕撫着那匹薄布,似乎陷入深思之中。俞國振有些詫異:“徐先生,徐先生!”

“唉呀,一時失態,讓俞公子見笑了。先慈在時。家中有布機二十餘張,先慈引諸婢織布,自晝至夜,當時家中所織之布,便是如此細密平滑……”徐弘祖說到這裡的時候,目中淚光泛動:“睹物思人,老夫一世南北奔波,若非家慈傾力支持。哪裡還能行遍萬里……”

他說到“行遍萬里”時,俞國振騰的一下跳了起來:“徐弘祖……徐先生字霞客?”

一世南北奔波,在母親的支持下行遍萬里,又是姓徐的,不是徐霞客。還會是誰?

但徐弘祖微微一愣:“老夫字振之……”

“咦?”發覺自己判斷錯誤俞國振有些尷尬。

“不過老夫號霞客……”徐弘祖又道。

“啊……”俞國振覺得無語了,這位徐霞客老先生,說話能不只說半截麼?

“俞公子曾聽說過老夫?”

“聽說過霞客先生周遊諸地之事,只是不知先生籍貫,無由請教……在下願奉上潤筆,請將霞客先生遊記,印成書冊,公之於衆。不知霞客先生願意否?”

俞國振是壓抑自己內心中的激動這樣說的,這個時代的名人,他見過不少了,無論是後世被稱爲大家的方以智,還是因爲“水太涼”、“頭皮癢”而留下大名的錢謙益,或者是復社之創立者張溥,他都沒有太多的激動,但徐霞客不同。

一代奇人。雖然他無意於功名是有家族的原因,可是讀書人願意滿天下亂跑,哪兒越沒有路就越要去的,他也是獨一個!

“啊……哈哈,老夫此次前來,原本就是爲了此事。”聽得俞國振的話,徐霞客一愣。然後笑了起來:“看到俞公子辦的《風暴集》與《民生雜記》之後,老夫便動了心思,這兩部刊物都有遊記登載,老夫當時便想,能否將拙作也刊於其上。只是素不相識。不好打擾,恰好錢牧齋之事,老夫前往送行,聊至此事,他說與俞公子頗有交情,便書薦信一封……”

徐霞客一邊說,一邊拿出了一封信,俞國振接過來,信封上確實是錢謙益的字跡。他沒有急着拆信,神情有些凝重:“牧齋先生之事,在下也已經聽說了……已經押解進京了?”

“是。”徐霞客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石敬巖一眼。

石敬巖再度向俞國振跪了下來:“牧齋先生臨行之時曾道,能救他者,非俞公子莫屬,故此小人陪徐先生來此,向俞公子求助!”

俞國振愣住了。

他對錢謙益的印象肯定是不太好的,雖然此時錢謙益爲詩文大家東林領袖,他也爲了藉助錢謙益的名聲,與他常有書信往來。但總體的態度,還是敬而遠之,故此兩人書信雖然多,見面卻只有一次。

他卻不曾想,錢謙益對他竟然如此看中!

這個錢謙益,政治眼光是有的,但手段就比較差勁了。俞國振皺着眉,將石敬巖拉了起來:“我與牧齋先生一向有交情,無論是推薦石翁爲我效力,還是在我辦雜誌上,牧齋先生都出了大力,若我不助他,豈不是忘恩負義?”

聽得他如此說,石敬巖便站了起來,他是個粗人,不懂得俞國振話中的深意,徐霞客卻隱約聽出來,不免看了他一眼。

俞國振說得很明確,錢謙益確實對他有過幫助,但是隻是薦人與寫文,而這兩者俞國持實際上都已經有所回報了,現在錢謙益出了問題,俞國振相幫可以,卻未必會盡全力,只是量力而爲。

這讓徐霞客神情有些憂慮。

“牧齋先生說要我如何去做?”俞國振又問道。

“牧齋先生這倒沒有說什麼,他只是遣小人來見公子,說公子自有主張。”

俞國振聽到這,沉吟了一會兒,苦笑着道:“牧齋先生對付溫體仁別無良策,對付我倒是厲害……這是將一個燙手的山芋放在了我手中啊。”

“俞公子!”徐霞客與石敬巖以爲他要推辭,齊聲說道。

“你們放心,牧齋先生的事情,我會想辦法,但此時尚未到時機。”

“哦?”

“牧齋先生名高望重,向爲當政所忌憚,故此,只要當政之意不改,那麼事情便很難處置。”俞國振低聲道:“以東林之聲威,尚且奈何不了當政,何況是我,牧齋先生也是知道這一點,故此才未有吩咐,只是讓我相機而動。”

他這番分析,確實極有道理,因此徐霞客與石敬巖都是連連點頭。俞國振又道:“如今當政,甚得天子之心,把持權柄,非急切可圖。必須等待時機,內外齊動,迫之自辭,唯有如此,牧齋先生才能脫牢獄之災。”

徐霞客與石敬巖再次點頭,俞國振話都說得這麼透徹了,他們如何還不明白!要想救錢謙益,就得搬倒溫體仁,要搬倒溫體仁,就要讓他失去聖眷,而想做到這一點,必須等待時機!

“那麼……俞公子以爲,何時這時機才能等到?”

“如今大明,如同烈火烹油,到處都是紕漏,東虜、流賊,黨爭、文亂,只要任何一處出了問題,便是時機已至。”俞國振略一沉吟:“你們等着就是,不會太久……你們既然來了新襄,就不妨在這住上些時日,等我一起回南直隸。”

“小官人要回南直隸?”小蓮聽到了這句,立刻一臉訝然地問道。

俞國振點了點頭,他當然要回去一趟:“回去過年,還有些時間,到時你跟我去不?”

“自然要跟的,若是我不在身邊,你又不知會去冒什麼險,老牛這憨貨,向來是看不住你的!”小蓮一邊說,一邊狠狠給了齊牛一個白眼。

齊牛有些無辜地摸着自己的頭,小官人決定的事情,他哪裡能反對!

當夜爲給徐霞客接風,俞國振擺下了最爲豐盛的酒宴,酒自不必說,他自己通過蒸餾方式弄出的酒,讓徐霞客才嘗一口便咋舌不止,肉類就是牛肉,但魚蝦蚌貝卻是極豐富。

“這些魚蝦蚌貝,全是欽州本地產的?”徐霞客的好奇心比起胡靜水還要重,看到一種種他叫不出名字的海味被呈上來,出於一個旅遊愛好者的習慣,向俞國振問道。

“欽州靠西海,這原本就是極佳的漁場,過去海寇騷擾,漁民不敢出龍門,故此漁業受影響,如今我們將左近海寇掃蕩一空,自然就不愁海味了。”俞國振解說道。

“我行走天下,一直有些疑惑,錢牧齋說俞公子也精通自然,故此想向俞公子請教一二。”徐霞客又道。

俞國振卻微笑着搖頭:“我能知道什麼……霞老,倒是晚輩有些疑惑,想要與霞老一同探討。霞老穿行於山川之中,見過不少奇石吧?”

徐霞客點了點頭,他不僅見過奇石,對於各種化石,還有意蒐集了不少。

“在下也見過不少,飯後給霞老看看,在下覺得挺有趣的。”俞國振笑眯眯地道:“這些石頭,似乎是古時動物植物變化而成。”

“俞公子所言甚是,老夫也曾有此疑惑,細究其因,百思難解。”

徐霞客聽到這個話題,頓時來了興趣,他對各種石頭也是有所研究的,故此道:“俞公子可知這化石形成之因?”

“在下沒有細思這個,在下感興趣的是,那化石顯現的諸多物種,從動物到植物,於今都未曾再見了,爲何會如此?”俞國振笑道:“再如麒麟,古人言有之,孔子亦言曾見之,爲何如今卻不見了?”

“咦?”徐霞客頓時皺起了眉,這個問題,他確實從未思考過,可是俞國振提出來之後,他便不由自主地思考起來。

“此事我心中存疑已久,霞老既然遍行天下,還請爲我解惑。”

接下來徐霞客便再也感覺不到酒菜之香了,他滿腦子都是這個問題,那些傳說中的上古獸類,山海經中記載的各種生靈,究竟爲何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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