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三四也無風雨也無晴二

六三四、也無風雨也無晴(二)

或許是感受到大軍來臨,平日裡商旅往來頻繁的張家口堡外,一個行人都沒有。樹上的葉子早已凋落,秋風之下,空蕩蕩的樹枝在瑟瑟發抖。

比起這些樹枝抖得更厲害的,是八旗的旗幟。

說是八旗,實際上只有兩旗,到得現在,陪在多爾袞身邊的,就是兩白旗。白色的旗幟在風中招展,看上去不但不能激起士兵的士氣,反而象是招魂幡。

多爾袞低低咳嗽了幾聲,然後努力笑了一下:“入城之後,殺盡漢人,所有子女金帛,盡數帶走,注意蒐集糧草、大車,咱們……需要這些。”

他這個命令前後矛盾,一方面要殺盡漢人,另一方面要帶走子女,但是沒有人在乎這個矛盾的命令,在受到重挫之後,他們就象是一個渴極了的沙漠旅者,只要有液體,就想喝下去,哪怕,喝的是血。

“睿王,這……不大好吧,這可是那些皇商的老巢,若是大肆殺掠,他們的面子……”

“一起殺了搶走,他們個個富可敵國,這些年來咱們算是喂肥了這些吸血蟲,從今往後,咱們再也用不着他們了。”

方纔勸說的只是擔心這樣將那些長期以來與建虜勾結的商人逼反了,現在聽多爾袞這樣說,衆人不但不驚,反而大喜:這些商人靠着走私發家致富,衆人哪個不看得眼紅耳熱!

沮喪的士氣稍稍振奮了一些,多爾袞又道:“嶽樂,你先去讓城中做好準備。”

“是。”

嶽樂帶着幾十名親兵向着張家口堡奔去,遠處的城門倒是開着,門口幾個漢軍士兵沒精打采地守着,嶽樂徑直衝過去。那幾個士兵遠遠看到了。便端起火槍,有氣無力地喝問:“什麼人?”

“瞎了你們這些奴才的狗眼,貝子回來了都沒看到?”一個親兵喝問道。

“原來是貝子回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那些漢軍頓時精神起來,一副巴兒狗模樣,嶽樂看也不看他們。這些傢伙到時候肯定是被充作炮灰使用的,也根本無須關注他們。他縱馬上前,徑直進入了城門。

多爾袞一直在用望遠鏡看着這邊,不是多爾袞謹慎過頭,而是最近實在是被俞國振弄怕了。雖然他相信,俞國振的部下就算插着翅膀想飛,也不可能這麼快飛到宣大來,畢竟從山海關外繞過瀚海到宣大,需要跑兩千裡。

見嶽樂進城沒有什麼異樣。多爾袞這才安了心,揮了揮手,諸軍齊齊出來。向着張家口堡進發。

不過是幾里路途。諸軍念着進了城便可以好生髮泄一番,好吃好喝好睡。而且還可以殺掠姦淫,衆人都是興奮,腳下也就加快。不只是春風得意纔會馬蹄急,被獸性驅使,同樣也會令馬速加快,轉眼之間,衆人便靠近了張家口堡。

但是多爾袞的眉頭皺了起來。

原因無它,嶽樂此時都沒有出來迎接,按理說,張家口堡並不是什麼大城,嶽樂進去之後,召集人手吩咐接應準備工作,再帶着人到城門口迎接,根本不需要耽擱太多的時間。

他被俞國振嚇破了膽子,風吹草動都要以爲是追兵趕到,這個時候,更是擔心吊膽,因此剛要下令全軍暫歇。

但是被獸性驅使的建虜,見離城只有不足半里,一個個都奮勇當先,只怕自己落到了後頭沒有什麼好搶好殺,他才伸手做出停止前進的手勢,就看到自己的部下發出野獸一般的歡呼,驅馬加速而去。

“駐馬,駐馬!”他大叫道。

人喊馬嘶中,他的聲音非常微弱,而且就在這時,很長時間來困擾着他的頭昏目眩症狀又發作了。多爾袞在馬上用力定神,可是周圍的人和聲音都變得很遙遠,他努力搖頭,想要讓自己恢復清醒。

還沒有等他完全恢復清醒,前鋒就已經過了吊橋,進入了張家口堡。

緊接着,多爾袞就聽到火炮的怒吼。

一團火光夾着濃煙、血肉、殘損的兵器,被從張家口堡的門洞中噴了出來,就象是一個怪獸,在吃飽了血肉之後打了一個喃兒,將些渣滓又吐了出來。

這個變化發生,多爾袞在第一時間的反應,竟然不是震驚憤怒,而是“果然如此”!

俞國振這一次佈下了天羅地網,根本不會留下任何破綻,他以爲可以逃走的道路,俞國振如何會想不到,如何會不做出安排?

唯一讓多爾袞覺得驚訝的是,俞國振的部隊,是如何飛到張家堡口的。

“攻……攻城!”他下達了命令,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徹底疲憊,隨軍所攜糧草消耗殆盡,馬力也已經到了極限,就算他還想繞道,也絕無可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乘着對方城門仍然洞開的機會,拿人命去填,衝入城中!

這樣做的損失,自然會極爲慘重,可對於走投無路的建虜來說,困獸猶鬥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然而連綿的火槍聲和時不時響起的火炮聲,讓多爾袞最後的希望也落空了。他雖然未曾進城,卻也在離城不遠處,部下多次勸他稍退,他都未曾移步,可在連衝出幾次,傷亡都過了兩千之後,他不得不退卻。

此時城頭,樹起了一面巨大的旗幟,旗上寫的是一個“李”字。

在“李”字旗邊上,又升直一面更大的旗幟,上面寫的卻是一個“闖”字。

方纔多爾袞聽槍炮聲就覺得不對,入城的激戰對方動用了火槍火炮,卻沒有動用華夏軍近戰時最常用的掌心雷。

現在,他徹底明白了,俞國振整個佈局的最後一枚棋子雖然是王啓年,但最後一塊拼圖,卻是李巖!

被俞國振從天津衛驅至山西、陝北的李巖!

這幾年,李巖除了與劉宗敏、牛金星發生過一些小的磨擦外,最多的就是在他的治下推廣土豆、玉米和蕃薯,據說還和漠西的蒙古諸部打了幾次大仗——都是李巖攻打別人,順着疏勒河、隆吉河,已經收復了原赤斤蒙古衛、沙州衛和瓜州。在中原地帶,李巖的存在感不強,至少多爾袞就從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卻不曾想,最後關上他希望大門的,就是這個李巖!

多爾袞想明白之一切時,胸中的氣血翻騰,再難遏制,他仰天長嘆:“蒼天,蒼天,何生俞國振!”

說完之後,多爾袞拔出劍來,橫於脖子之上,他周圍的親兵趕忙上來搶,卻晚了一步。只見多爾袞在馬上旋腰,拖劍,然後血自脖子上噴涌出來。

這些時日他操心勞力,渾身精血已枯,那血也只是涌出少許,然後多爾袞便摔落在地上,身體扭曲了兩下,擺出一個奇怪的姿勢,便不再動了。

“睿王!睿王!”

周圍先是一片死寂,然後是一片哭嚎。

而就在這個時候,建虜背後,急促的馬蹄聲響了起,然後就是暴風驟雨一般的火槍射擊。已經惶然失去主心骨的建虜,成片成片地從馬上栽倒,而當他們回過神來時,來襲的敵軍已經衝到了他們當中,馬刀與掌心雷同時揮出,爆破聲與血光色交織,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在張家口堡前上演。

建虜完全沒有抵抗意識,他們這個時候,比行屍走肉也就是多一口氣罷了。

王啓年沒有衝上來,看着席特庫帶着一羣原是女真現在卻是華夏軍的龍騎兵在建虜中痛快淋漓的衝殺,王啓年突然間覺得很沒有什麼趣味。

就象是天氣,既無風雨,也非晴天。

張家堡口城上,李巖領着部下看着這場單方面的大屠殺。身爲李自成餘部,他們是在山海關內見識過建虜的戰鬥力的,但看到在華夏軍的面前,建虜沒有絲毫抵抗之力,分明他們的人數比起華夏軍還多,可是華夏軍卻能夠橫衝直撞彷彿入無人之境。這些闖軍餘部都是吸着冷氣,看着李巖的目光變得有些複雜。

他們在此,打了建虜一個措手不及,奪來了宣大,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俞國振將要佔據京師,在這種情形之下,宣大作爲京師門戶,俞國振是絕對要拿到手中的。

接下來,他們就要面對城下這支可怕的軍隊了,他們休養生息了三年,做了三年準備,可是……他們真的能夠和這支軍隊對抗麼?

“大夥都看到了,只是華夏軍的一支偏師,便殺得建虜成這模樣。建虜兇悍大夥方纔也同樣見識過了,現在,還有人反對我經營哈密麼?”

李巖同樣爲華夏軍龍騎兵的衝殺而震驚,他是親自到過新襄,見識過俞國振訓練部隊的。那個時候,俞國振手中還沒有這樣一支可怕的騎兵!

聽得李巖的話語,衆人都是沉默。

“大夥也是知道,這些年,俞國振開那個協商會議,每次我要麼親自去,要麼也派心腹重將去,爲的是什麼?爲的便是爭取時間,爭取俞國振莫要先將目標對準我們。幸好,幸好,如今建虜與吳三桂自尋死路,俞國振要經營京師、遼東,至少要花上三年時間,咱們這三年裡,必須加緊向西了。”

衆將先是默然,然後有人怯怯地道:“降之若何?”

“我可以降,我與俞濟民有舊,降之尚不失封爵之賞。汝等罪孽深重,安敢降之?”李巖長嘆一聲:“當初隨闖王屢犯俞濟民,又殘民甚衆,以俞濟民手段,豈有不清算之理?便是不至於丟去性命,也不過是回鄉間爲一農夫,汝等以爲還有富貴可享?”

此語讓諸人不得不堅定了跟隨李巖西向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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