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三捫蝨高臥論戰守三

六零三、捫蝨高臥論戰守(三)

“道鄰先生說的極是,各方的收入皆是有限,用來養兵實在是太浪費了,若是大夥都能省些下來,也用不着我一方承擔治理黃河、長江水患的支出了。”俞國振微笑道:“華夏軍略委員會如今治下是兩廣、山`東、南海、東海諸地,人口一共是三千萬,目前有常備兵力陸軍十五萬、海軍五萬,一共是二十萬,人口與兵力比是一百五十比一。各位也請將兵力限制在這個比例,如何?”

聽着俞國振說自己的家底,正人都是面如土色。

三千萬人的疆域,才二十萬常備兵力,這無論如何都不能算是窮兵黷武,但衆人都明白,虎衛的二十萬兵力,實際戰鬥力至少相當於一百萬他們的部隊。竟然這三年來,各方都模仿虎衛的編制與操典訓練精兵,但是實際效果有限,因爲任何一方都拿不出那麼多錢來堆出這樣的精兵。

比如說,虎衛的操典中,一個合格的步兵一次打靶要完成十至十五發子彈的射擊,可對於其餘勢力來說,這就太奢侈了,一次打靶能有五發子彈就不錯了。

實際上金陵小朝廷號稱帶甲百萬真實兵力約是六十萬,李巖兵力約是十二萬,劉宗敏兵力三十萬,張獻忠兵力三十萬,沒有來的建虜帶甲超過二十萬,派代表來了的朝鮮國、倭國兵力也不少。

要是按人口比例來,豈不是說他們每一方都得將兵力壓縮到十萬以內,最多就是金陵能多些,可比起現在的六十萬只怕也要少上一半!

“這如何使得,這樣不對。”所有人都對史可法怒目相似。他們就靠着人數上的優勢來維持一點心理平衡了,卻被史可法一個主意弄得大夥都要吃憋,因此金陵小朝廷頓時成了衆矢之的。

“道鄰先生說這樣不對,那麼怎樣纔對呢?”俞國振似笑非笑地道:“人口、財政,乃是講文修武的根本。若不按照人口來算,那就按財政來算?”

按財政來算的話,在座各方更是慘無人色,他們全部加起來再乘以個二的財政收入,也未必能抵得上俞國振手中的一半!因此毫無疑問。包括史可法在內所有人都搖頭。

“要不按照糧食產量算,養兵總得要吃糧,沒有糧可不成。”

搖頭。

“或者按照鋼產量來算,總不能再發木刀竹槍給士兵打仗。”

搖頭。

“實在不行,就按照棉布產量吧,軍服總得有,否則那就與百姓沒有什麼區別了。”

仍然是搖頭。

俞國振輕輕拍了一下桌子。發出清脆的聲響:“那麼,史道鄰先生,我還有最後一個方案,就是你們的養兵費用全由我們華夏軍略委員會包了,你們的財政收入只用於維持你們的政務開支。這樣你們在秦淮河畔風流的開銷能夠更寬裕一些,如何?”

在史可法鐵青的臉色中,衆人都笑了。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華夏軍略委員會包下他們養兵的費用,豈不就是意味着他們的軍隊都受制於俞國振,至少在現在。這種提議大大突破了他們的底線,因此不可能會贊同。而金陵小朝廷在繁華的秦淮河畔花天酒地的事情,經過兩份報紙的渲染。如今已經是天下皆聞。

“想來道鄰先生是願意的,在秦淮河畔吟賞風月,豈不勝過跟着一羣丘八流汗啃泥?”有人嘲弄道。

俞國振沒有繼續聽他們胡扯下去,這次會議實現了他下一步戰略步局的目標,那就可以了。他擺了擺手:“此事休再提了,大夥是否還有別的事情。若是沒有的話,我們就可以散會了。”

衆人不禁都訝然。因爲此前幾次會議,都扯皮了許久,可這次竟然一天上午就結束?

緊接着,俞國振便宣佈了一個讓衆人震驚的消息。

“在散會之前,有件事情還要拜託諸位,鑑於建虜所作所爲已經觸及華夏軍略委員會劃定的底線,故此華夏軍略委員會正視宣佈,與建虜進入戰爭狀態。”俞國振淡淡地道。

轟!

俞國振的話是說得平靜,可聽到在座諸人耳中卻無論如何平靜不起來。這是宣戰,向建虜宣戰!

這麼些年來,俞國振一直蟄伏,除去南洋之外,幾乎所有的地方都是被動應付,這可能是第一次真正主動對一方宣戰。在隱伏了三年之後,這頭當年的幼虎,今日的猛虎,終於要咆嘯山林了?

“俞濟民……先生,你此戰目的爲何?”

“京師故地,豈可久在虜手?”俞國振平靜地道。

史可法張了張嘴,剛想問奪回京師之後,金陵小朝廷能否還都京師,但話到嘴邊,他自己也沒有臉面說出來。

別人打下來的江山,而且俞國振又從未承認金陵小朝廷的合法性,怎麼會將京師還給他們!

會議便如此結束了,史可法心中雖然急着回金陵,可是從新襄到金陵的蒸汽輪船要七天才有一班,他還得再等兩天,才能乘這最快的交通工具出行。

因此,這兩天時間他便想獨自在新襄逛逛。

謝絕了方以智、孫臨作陪的好意,他獨自穿行於新襄的街頭巷尾,體察與金陵完全不一致的民情,這裡的節奏讓他驚訝,彷彿有根無形的鞭子在抽打着這裡的人,讓他們停不下來,這讓史可法很是惋惜:若是都停不下來,那麼誰來感悟這無限江山,寫出美麗動人的詩詞?

在次日他慢慢逛到了城中老君觀,在老君觀邊的巷子裡,卻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陳子龍。

曾經名聞天下的才子陳子龍,揹着手歪着脖子,正在看兩個人下棋。

到新襄以來,一直沒有看到名義上的欽州知州陳子龍,史可法還以爲他在忙着什麼事,卻不曾想他竟然是在忙着在看人下棋。

下棋的兩人一個光着膀着一個穿着汗衫,手裡都拿着蒲扇。史可法只道這兩位是難得的國手,便悄然走過去,看他們下了幾步,便知道都是臭不可聞的臭棋簍子。

“臥子,臥子!”史可法詫異地低呼了兩聲。

陳子龍歪過臉,看到是他,露出驚喜之色,然後便要拱手,卻聽得下棋的二人中個頭矮的那個嘖了一聲:“觀棋不語真君子,要寒喧說話,到遠些去!”

陳子龍也不生氣,當真拉着史可法走遠了些:“道鄰兄怎麼來這裡了?”

“我來這裡開協商會……你爲何不在衙門裡,卻在這?”

“衙門?如今有什麼衙門,我如今每日除了去三皇大典編撰所點個卯兒,便是在這看他們下棋了。”

“你……”

史可法看他的模樣,這才知道,原來這位陳子龍在新襄也就是被趕到所謂的三皇大典編撰所吃閒飯的主兒。

是的,兩廣現在已經沒有衙門了。

“爲何不回鄉?”

“回鄉去受一遍亡國之痛麼?況且這邊老人醫療好,有的是名醫坐館,我的薪水雖是不多,但一家人過得悠哉,閒暇時寫寫真性情的小文,逗逗家中的孩兒,有什麼不好?”

陳子龍的故鄉還在金陵小朝廷的治下,他這句話的意思,分明就是不看好金陵小朝廷,認定俞國振終究會將之滅亡了。

史可法瞪着他,沉聲道:“臥子,且不說你當初的雄心壯志,只說你在這裡呆了這麼多年,對俞濟民的虛實定然瞭解,與我說說,俞濟民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他今天當衆辱我,我原以爲他終究是按捺不住要對朝廷下手,結果他又宣佈要對建虜宣戰——他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很簡單啊,俞濟民要做前無古人的事情。”

或許是站久了有些累,陳子龍尋了個臺階坐下,半臥於地,隨意坦開衣襟,絲毫沒有朝廷命官的形體。見史可法還站着,他指了指身邊水泥臺階:“道鄰兄,請坐,不髒,每日都有人專門打掃過——俞濟民對於民生之細緻,便從這裡可以看出,他這般人若不得天下,天理難容!”

這一句話就讓史可法無語默然。

“你想知道俞濟民究竟是什麼主意,他的主意不是說得很清楚麼,他辦這協商會議,便是希望統一華夏的過程中少留些血,畢竟打起仗來,最受苦受罪的還是百姓。整個華夏便是擺在俞濟民面前的一個餅,他可以一口吞掉,但他怕撐着,於是便分成塊,一塊塊來吃……就是這麼簡單!”

史可法皺了皺眉,若就是這麼簡單那倒好了。這些年來,俞國振的戰略幾乎沒有失誤過,所有的計策總是一環套着一環,因此史可法總覺得,他這背後還有深意。

見史可法仍然這模樣,陳子龍一聲嘆:“你坐下來,我給你細細分說。如今天下有誰能阻止俞濟民麼,你史道鄰做得到否?”

“不能,但我可做文文忠……”

“多爾袞能阻止俞濟民麼?”

“多爾袞自然不能,但建虜會如北元……”

“那麼李巖、劉宗敏、張獻忠之輩,能阻得住俞濟民麼?”

“皆不能也。”

“對,皆不能也,俞濟民讓我佩服的就在此處,天下分明唾手可得,他卻能忍得住。太祖皇帝何以得天下,廣積糧緩稱王六字耳,俞濟民比太祖目光更遠,他召你們來協商,兵法雲上兵伐謀,他便是用陽謀,逼得你們不得不一步步讓步,最終兵不血刃將天下納入手中。”

(未完待續)

三五六忽報前方射名王四五三七滿堂諸公孰爲檜一四零六忽忽烽火連湘漢四五一六吒叱風雲殺氣蕩四三三五驚悉自盜原監守二四五三火臨亭口足妖怪三七七是否想造反三二五送汝黃泉多事秋四六二三鐵馬秋風滄州城三二九四鷹視狼顧爲雄梟四五三一桃李無言下成蹊三五四八鯤化鵬鳥復北飛四五三六火樹銀花照跳梁四四三偷窺一二五安得廣廈數十間一三七誤入五洋捉巨鱉四二九閹戚清流實一家二三四七飛揚跋扈爲誰雄四一三九雕蟲小技休自誇二七青山看我應如是三五三忽報前方射名王一一二六黑石騰化昆吾焰四三四泉城溢血滿濟南一七零五一語興邦一語滅一五二六一隅閒棋證國手二二七八賊勢如火迫衷腸三三一六塞外傳烽亂京華二一三三鼠吏犬差聞虎嘯二三一枝梨花思海棠四零八忽忽烽火連湘漢六二四六南海忽起鬩牆風四四七八刀尖所指華夏敵三二一引來禍水入蕭牆五二七一隅閒棋證國手三四八胡無運漢道昌四四八晝夜難安敵虜疲一三六二歸去秦淮誇彤弓二五七六迅雷掩耳豈及時四一四三開疆拓土漁政局一七六漢家自有霸王道五四零七忽忽烽火連湘漢五二零九戰守有奇策五六八二霧潛雲隱日光長二六一五金鼓緩敲試蛟龍三一六六破此拘束海天空五六一零津門火起天下動二二九六吐哺歸心自可耀二三九八號令一聲大潮起一二五零明修棧道暗陳倉二二一一妙算激風雷一四二二萬里驚濤閒庭渡二三更結束求月票七三諜網五二八一隅閒棋證國手四四九四鐵火冰河復血仇四六七四大道不行海帆揚二二三六雲帆向南飛一三九七回顧離島空悽惶四二三五萬事皆交易六五八二坐斷齊魯戰未休二五八七仇敵屍骸斷水流三四九四鐵火冰河復血仇四六七六大道不行海帆揚四四五一火臨亭口足妖怪一六八五新朝自有新氣象一二一六俊纔多年少二一六二破此拘束海天空一三九零挽弓挽強用炮長一五九昔爲幼虎今潛龍二二九五吐哺歸心自可耀一二九姑蘇城外聽槳音六四六你方唱罷我登場二三六九華海宴平江河清五四六零忽然更作漁陽摻二五四六鯤化鵬鳥復北飛二一七六漢家自有霸王道五七一四大道之行天下公二七零八一語興邦一語滅四六零三捫蝨高臥論戰守三六六七此石可激天下浪三五八四坐斷齊魯戰未休四六二四鐵馬秋風滄州城四四九三好風借力上青雲一六四零一紙宣文海內驚四二五八回望新襄虎衛旗四六零零山雨烏雲一時休四三四七飛揚跋扈爲誰雄四一五九昔爲幼虎今潛龍二三零九日暮途窮何處是一五六六觀海聽濤雙龍會二二零三烏雲聚危城三三零七虞詐詭譎動狡狐三四九三好風借力上青雲一二五八回望新襄虎衛旗四一一一執政之後滿門抄斬四八七暴風驟雨臨小村三二五四漫看南國血如花二三六三歸去秦淮誇彤弓三六九八自此永晝無長夜二五五一水穿城下作鳴雷三一六六破此拘束海天空五
三五六忽報前方射名王四五三七滿堂諸公孰爲檜一四零六忽忽烽火連湘漢四五一六吒叱風雲殺氣蕩四三三五驚悉自盜原監守二四五三火臨亭口足妖怪三七七是否想造反三二五送汝黃泉多事秋四六二三鐵馬秋風滄州城三二九四鷹視狼顧爲雄梟四五三一桃李無言下成蹊三五四八鯤化鵬鳥復北飛四五三六火樹銀花照跳梁四四三偷窺一二五安得廣廈數十間一三七誤入五洋捉巨鱉四二九閹戚清流實一家二三四七飛揚跋扈爲誰雄四一三九雕蟲小技休自誇二七青山看我應如是三五三忽報前方射名王一一二六黑石騰化昆吾焰四三四泉城溢血滿濟南一七零五一語興邦一語滅一五二六一隅閒棋證國手二二七八賊勢如火迫衷腸三三一六塞外傳烽亂京華二一三三鼠吏犬差聞虎嘯二三一枝梨花思海棠四零八忽忽烽火連湘漢六二四六南海忽起鬩牆風四四七八刀尖所指華夏敵三二一引來禍水入蕭牆五二七一隅閒棋證國手三四八胡無運漢道昌四四八晝夜難安敵虜疲一三六二歸去秦淮誇彤弓二五七六迅雷掩耳豈及時四一四三開疆拓土漁政局一七六漢家自有霸王道五四零七忽忽烽火連湘漢五二零九戰守有奇策五六八二霧潛雲隱日光長二六一五金鼓緩敲試蛟龍三一六六破此拘束海天空五六一零津門火起天下動二二九六吐哺歸心自可耀二三九八號令一聲大潮起一二五零明修棧道暗陳倉二二一一妙算激風雷一四二二萬里驚濤閒庭渡二三更結束求月票七三諜網五二八一隅閒棋證國手四四九四鐵火冰河復血仇四六七四大道不行海帆揚二二三六雲帆向南飛一三九七回顧離島空悽惶四二三五萬事皆交易六五八二坐斷齊魯戰未休二五八七仇敵屍骸斷水流三四九四鐵火冰河復血仇四六七六大道不行海帆揚四四五一火臨亭口足妖怪一六八五新朝自有新氣象一二一六俊纔多年少二一六二破此拘束海天空一三九零挽弓挽強用炮長一五九昔爲幼虎今潛龍二二九五吐哺歸心自可耀一二九姑蘇城外聽槳音六四六你方唱罷我登場二三六九華海宴平江河清五四六零忽然更作漁陽摻二五四六鯤化鵬鳥復北飛二一七六漢家自有霸王道五七一四大道之行天下公二七零八一語興邦一語滅四六零三捫蝨高臥論戰守三六六七此石可激天下浪三五八四坐斷齊魯戰未休四六二四鐵馬秋風滄州城四四九三好風借力上青雲一六四零一紙宣文海內驚四二五八回望新襄虎衛旗四六零零山雨烏雲一時休四三四七飛揚跋扈爲誰雄四一五九昔爲幼虎今潛龍二三零九日暮途窮何處是一五六六觀海聽濤雙龍會二二零三烏雲聚危城三三零七虞詐詭譎動狡狐三四九三好風借力上青雲一二五八回望新襄虎衛旗四一一一執政之後滿門抄斬四八七暴風驟雨臨小村三二五四漫看南國血如花二三六三歸去秦淮誇彤弓三六九八自此永晝無長夜二五五一水穿城下作鳴雷三一六六破此拘束海天空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