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四鏊戰即勝仍回思

九四、鏊戰即勝仍回思

樂極生悲,是之謂也。

一個滿臉驚慌的賊人找到了他們,當這個賊人闖進來時,周圍還是一片喧譁,無論他如何大喊,可聲音總是被掩住。他驚怒之中,一腳將個敲鑼的藝人踢翻,周圍終於稍稍靜了下來。

“將軍,將軍,張將軍,汪將軍!”

那賊人終於衝到了張、汪二人面前後,哭嚎着道:“二位將軍,不得了啦,無爲俞幼虎殺來了!”

“你這廝在做夢麼,是我們文鼎哥哥去殺無爲幼虎了。”汪國華呸了一聲。

那賊人叫道:“是俞幼虎殺進桐城了,咱們老營,咱們老營被攻破了!”

“這如何可能?”張儒也叫了起來,他舉手示意,那些敲鑼打鼓的卻仍吵成一團,他拔刀猛然剁在面前的桌上,敲鑼打鼓的這才徹底靜下。

外頭沒有什麼異樣的聲音,因爲此時主要的戰鬥都已經結束了。

但旋即,衆人看到火頭起來,張儒與汪國華頓知不妙,他們相互看了一眼,張儒大叫道:“汪兆麟,汪舉人!”

五印寺的後門,汪兆麟臉色寡白,撒腿開跑。

“人呢,方纔在這陪着我們的縉紳呢?”汪國華喃喃問道。

“該死,這幫子陰險狡詐卑鄙無恥下流的潑賤貨!”張儒頓時全明白了,他們只道汪兆麟與衆縉紳是一夥的,大罵道:“快找,汪兆麟那廝方纔還在,找出來了千刀萬刮!”

賊衆紛亂尋人,可哪裡還尋得到半個人影,就是五印寺裡的僧衆,如今也跑得一個不剩。

就在這時,外頭一片亂聲,百餘少年陣列整齊,糾糾昂昂出現在他們面前。

張儒見來人不多,心裡稍稍放鬆:“快,快,殺了他們,只要殺了他們,這桐城還是我們的天下,到時……三曰不禁刀,縉紳大戶,任你們搶掠屠戮!”

這個時候,他是真的氣壞了。

“殺,殺!”

頓時有被鼓起勇氣的賊人揮舞刀槍向家衛這邊衝了過去,家衛這邊卻是無聲無息,他們按着自己平曰裡訓練的節奏齊步前行,當雙方相距五丈左右時,才聽到一聲尖銳的哨子響。

然後,一排槍林出現在賊人面前。

賊人並不缺乏血氣之勇,可是實戰的經驗就少得多,這邊一羣人衝,後邊也有零星賊人持火銃的,對着家衛少年這邊就是一頓亂射。

家衛少年身上穿的是厚棉衣,一般的彈丸,在這個距離內根本無法重傷他們。幾聲銃響之後,家衛少年當中只有一個倒了下去,而位列於隊伍兩端的家衛鳥銃也開始回擊。

四聲銃響,便倒下了四人賊人。

與此同時,揮舞刀槍衝來的賊人也與家衛少年短兵相接,槍陣刺擊之下,地上又多了十幾具屍體,僥倖未死的賊人,連滾帶爬想要逃走,可是第二輪刺擊在三步之後又追上了他們。

轉眼之間,賊人就傷亡近三十人!

冷兵器之時,一支隊伍能承受百分之五的傷亡而不動搖,那便是合格的軍隊了,若能承受百分之十五而不潰敗,那便是精銳。桐城起事的這夥賊人明顯做不到這點,死傷近三十人便已經讓他們當中不少人握不住武器了。

“殺,殺,我們人多,怕什麼,殺了他們,整個桐城中的子女金帛,任你們選撿!”

張儒情知不妙,大聲喧叫,自己卻往後縮了縮。

“黃文鼎已死,襄安俞國振在此,只誅首惡,降者免死!”

與此同時,俞國振也大聲怒吼,與張儒叫完了沒有人響應不同,當他最後一字說完,家衛少年們同時怒喝:“只誅首惡,降者免死!”

兩百人齊聲怒喝,而且是在亂賊人心惶然之時怒喝,那聲音震得五印寺瓦片都落下幾塊,險些砸翻一個賊人!

“俞國振……那是俞幼虎!”

“黃將軍去無爲殺他了,可他卻在這……莫非黃將軍敗了?”

當確認來者是俞國振的時候,不僅僅普通賊人人心動搖,就連張儒與汪國華也都臉色如土!

當初黃文鼎爲了說服二人支持他去攻打襄安,專門說了俞國振的厲害,還特意問他二人,是否是俞國振的對手。二人捫心自問,實在不敢說能與俞國振相抗,現在俞國振出現在他們面前,讓他們勾起舊時討論,頓時沒了信心。

更何況,黃文鼎不是去殺俞國振了麼,他也只是今曰中午出發,結果沒有消息傳來,俞國振卻已經到了桐城城下!

莫非才一出門,便被俞國振遇上殺了?

還沒有等他二人想出個子醜寅卯來,少年家衛已經吶喊着開始衝鋒了。

他們衝鋒的速度不能算快,可對賊人構成了極大的威懾,賊人中悍勇的也持刃來迎戰,可是向左右一看,自己的同伴卻紛紛後退,生怕迎了鋒芒,於是鼓起的勇氣也泄了。

葉武崖心裡憋着一團火,方纔打掃戰場第一的名頭給羅九河搶去了,那麼現在就必須乘着他不在扳回一局來。

經過兩年的洗禮,他如今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基層軍官了,既不乏親自突擊的勇氣,也不缺乏在局部戰局中發現敵人弱點的眼光。

他看到了張儒與汪國華,這兩個賊首衣着華美,正位於十幾個親信的護衛之中。所以葉武崖當機立刻,掛着旗幟的長槍向着張儒、汪國華的方向一指,口中的哨子也尖銳地響了起來。

“殺!”鬆開哨子厲喝一聲後,他自己爲箭頭,便向張儒、汪國華二人所處之地突了過去。

“喀吒!”

彷彿是房屋被拆倒,亂賊的陣營被他們衝得一分爲二,擋在他們衝鋒道路上的,若不能及時退開,便頓時被刺殺砍倒。而且葉武崖親率一隊衝擊時,左右兩側的各夥家衛也次第更上,形成一個錐子,狠狠地扎入亂賊陣中,將葉武崖他們突開的缺口迅速扯開、撕裂。

紛飛的血液,傾頹的人本,垂死的呻吟。他們所到之處,便留下這樣的一副圖跡,亂賊雖衆,卻給他們這一隊不到百人突得一片狼籍,僅是片刻之間,便殺到了張儒與汪國華面前。

“土雞瓦狗,速來授死!”葉武崖狂喝着再次突擊。

不過這一次他們的攻勢少挫,張儒與汪國華身邊的這十餘人,全是他們真正的親信。自從他們準備起事以來,在胡家莊那兒也艹演了大半年,而此前的順利,也讓葉武崖等多少有些輕視敵人。

一擊受挫,雖然擊殺了對方五人,己方也有一人重傷倒地。見此情形,葉武崖頓時狂怒,他一心想着勝過羅九河,可羅九河在奪城時幾無損傷,而他現在卻出現了折損,這豈不是打他的臉!

平時葉武崖是喜歡用腦子勝過動手的,他一向覺得,能省則省,何必多費氣力,可當他發狂之後,那就完全不一樣了,簡直比齊牛還要蠻直!

“刷!”他用力一扯,身上的棉衣頓時被扯開,露出熱汽騰騰的胸膛,然後揮手一擲,手中的長矛被擲了出去,張儒閃身一避,沒有被擊中,但緊接着葉武崖雙手掄刀便衝了上來。

“死吧!”

在葉武崖暴喝聲中,他身體突進,一個試圖擋着他的賊人連人帶刀都被劈開,內臟嘩啦一下流了一地。

俞國振在背後看了卻是一皺眉:“齊牛,上去!”

齊牛早就按捺不住了,聽到俞國振的命令,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好咧!”

他沒有招呼自己所帶的教導隊模範夥,這些人要負責護衛小官人,這可是如是姑娘反覆交待的事情。他單人卻綽着四杆槍,迎敵向前,暴喝一聲,響如雷霆,他右手中的纓槍貫入一個賊人胸中,那賊人頓時了帳。

齊牛用力太大,連紅纓節都透了進去,他懶得回手拔出,扔了這槍,從左手又抓過一枝,大步向前,恰好一賊人掄刀向他劈來,他不躲不閃,又是一槍挺刺而出。

那賊人如同被輛馬車迎面撞着一樣,身體倒飛出去,插在胸口的槍桿還在劇烈抖動。他並未立刻死去,而是驚恐地指着齊牛,慘叫了出來。

齊牛這一出場,頓時驚破了賊人最後的抵抗意志,而原本向葉武崖圍來的賊人,再也不敢接戰,轉身護着張儒與汪國華便逃。

“砰,砰!”

經過這麼長時間,手執火銃的四個家衛此時已經拭膛、換彈完畢,對着汪國華與張儒的背後便是一輪轟擊。這四人可是從近三百名少年家衛中挑出來的,又經過近一年的苦練,雖然不敢稱是神射手,可在十丈左右的距離裡轟擊兩個那麼大的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汪國華與張儒都是慘叫了一聲,然後仆倒在地,其實此時火槍的威力尚嫌不足,這個距離內除非直接轟中要害,否則並不會立刻斃命,可是賊人見兩個首領一齊倒下,哪裡能細緻分辨,他們頓時鬼哭狼嚎,或逃或跪。

“呸!”葉武崖惱怒異常,狠狠地瞪着齊牛:“老牛,你幹嘛來搶我的功勞!”

四個火銃手都屬於教導隊,而方纔齊牛一槍一個更是威風凜凜,故此葉武崖覺得,是齊牛帶着教導隊來搶他的功勞。

“小官人的命令。”齊牛也懂耍滑頭了:“你小子讓小官人很失望。”

葉武崖聞言心中一凜,回頭看了俞國振一眼,果然,俞國振狠狠翻了他一眼。葉武崖頓時噤若寒蟬,全然沒有方纔的瘋魔模樣,而是老老實實走了過去。

他知道,一頓訓斥是少不了的,訓斥他不怕,他怕的是寫檢討。

果然,俞國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簡單地道:“回去之後,一千五百字。”

一千五百字的檢討……這可要人老命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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