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皇子的死是離奇的。
在崇禎來看望的時候,朱慈煥經常說:“九蓮菩薩對說,皇上待外戚不好,太差了!所以將要把皇上的兒子全部弄死!”當崇禎來看的時候,朱慈煥說完這一番話便死了。
孝定太后愛坐在九蓮座上被宮中稱爲九蓮菩薩。
崇禎害怕,九蓮菩薩顯靈,真是詭怪異常,他便封最寵愛的朱慈煥爲悼靈王。
崇禎卻沒有想到這是皇親國戚們弄出的把戲,因爲皇親國戚交通宦官宮女,尤其是朱慈煥身邊的宮女和乳孃,教五歲的朱慈祥煥這樣說。在朱慈煥死後不久,服侍他的宮女和乳孃也上吊自殺了。
崇禎由於害怕,所以他下令將撤離皇宮的神佛像拖回來,收繳的李國瑞的金銀全數歸還,李國瑞的七歲兒子李存善襲封武清侯。因爲此事,崇禎對內閣首輔文淵閣大學士的薛國觀是懷恨在心的,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報復罷了。
薛國觀被崇禎痛恨的原因是皇親國戚借貸的主意就是他提出的!原本是要向官僚士紳借貸,爲了江南豪紳利益,薛國觀才轉向慫恿崇禎向皇親國戚借貸,爲此才惹出了九蓮菩薩顯靈,五皇子夭折的事來。
崇禎與皇親國戚的爭鬥,鬥敗了,他就籌不到軍餉,那樣剿滅張獻忠的官軍得不到足額的,當然也不會怎麼用力剿賊了。
何況現在的大明災難重重,徵稅,根本就徵不上來。崇禎還得下令上災七十五州縣所舊練三並停,中災六十八州縣止徵練餉,下災二十八州縣等到秋後徵餉,並清理刑獄。似此,更難找到錢來供給軍餉了。
張獻忠和李自成能不滅,這也是朝廷的軍餉不能悉數發給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後來的賀人龍等借欠餉譁變返陝西,也是這一環節出了錯。
此時形勢是急轉而下的,官軍整體佔優,形勢已定,似乎不用多久就能剿滅張獻忠。而李自成又下落不明,楊嗣昌嚴令誰都可以就撫,唯獨李自成萬萬不許就撫!必須剿殺!
此時,左良玉有意想留下張獻忠,因爲張獻忠不滅的話,他就能繼續享他的榮華富貴,一旦張獻忠被滅了,那麼他就會有危險。左良玉也不怎麼出力再剿滅張獻忠了。
張獻忠進入四川,官軍也是雲集四川,張必武並沒有隨官軍進入四川之地,他是與賀人龍等部不遠,張必武也接到了顧炎武的求援信,知道了三縣之地涌進了不少外地的饑民。
他知道這遲早會出事的,顧炎武也把他的措施告訴了張必武,希望這些措施能治住饑民,不止於出大的差錯。
張必武一聽,他嘆氣了,他也沒有信心,到底能不能制住,要是他苦心經營的三縣之地玩完了,那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了,張必武是想回靈寶等地,可是要有什麼理由回去呢?
擅自帶兵回去的話,楊嗣昌是不會放過張必武的,一定把張必武給殺了。現在就只有釘在這裡,想走也不行,張必武只能是等待靈寶的情況如何了。
這可不行啊!一定要想辦法回靈寶去!就算是回去,也要怎麼向楊嗣昌解釋,不會讓自己落罪呢?張必武想啊想的,他想出了一個主意,立即就此而辦!
畢竟三縣之地出了事,他可是要擔責任的。
張必武便四處散佈謠言,失蹤了的李自成想要進軍河南,尤其是目標直指盧氏、靈寶三地。張必武想要通過這一謠言來做藉口從而回去守備他的地盤,只是他的這一計能不能成功呢?
就在這時,楊嗣昌的使者來了,告訴張必武,必須要鎮定下來,就算是三縣有失,可是現在剿賊即將成功,不能功虧一簣,應該是繼續奮勇來剿滅張獻忠。楊嗣昌還一再強調的是做事要有個輕重,三縣之事是輕,剿賊之事爲重!
使者還威脅張必武,要是張必武膽敢不顧一切而私自離開的話,那是要追究張必武的罪責的。
張必武一拳擊在了桌子上,說:“可惡的楊嗣昌!他就是不讓我走!我的兩千練勇又能多大的作用啊?還說要是我走的話,就會令得人心散了,整個剿賊大局也會受到影響!給我戴這麼大的帽子,他還真不怕,說大話,咬了舌頭!真是可惡啊!”
在旁的林翔鳳說:“必武,我看還是給皇上上份奏章,就算是三縣之地有民造反的話,那麼請皇上派兵去保護!”
“嘻!”張必武苦笑起來了,說:“林翔鳳啊,皇上派兵保護?皇上又往何處派兵啊?現在他想的就是給楊嗣昌增兵,不可能理我三縣之地的!要增兵?難啊難!”
這麼一說,也是,因爲一條龍、張判子、宋江、袁老山等都起事了,他們被斥爲大盜,只要他們不攻取城池,朝廷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怕是真讓他們攻下了城池,朝廷也無兵討伐他們。所以當三縣之地有城池失守,或者被困,朝廷也不會有兵來救的。
張必武一咬牙,他知道現在不能束於時勢了,該辦就辦,哪能計較,理會那麼多啊?
張必武便說:“立即是謠傳李自成想要進入河南,我部追至與他交戰!只是未能將其全部殲滅!讓其逃入河南,我特遣一支偏師迅速地追擊!”
林翔鳳便問:“必武,如此一說,楊嗣昌是不會相信的!他還是會治你的罪!”
張必武又說:“上奏朝廷!而且楊嗣昌想讓我去,我偏不去!我可不能看着我的地盤受到威脅!我想至少能保住我的一條命,就算是讓我受到懲罰,我也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林翔鳳便問:“你決定了?真要這麼做嗎?”張必武點頭應道:“是的!要是一味地任由楊嗣昌怎麼辦就怎麼辦,那他更加得意,我就更加沒有好日子過了!黃起!”
黃起急忙出來:“必武!”張必武隨之令道:“你迅速地帶着五百士兵回到靈寶,協助顧炎武,要是有亂民作亂的話,你就立即鎮壓!局勢穩定了,你纔回來!三縣之地不穩定你就呆在那裡就詐稱是防止李闖還有亂民!”
黃起看着張必武便明白性地點點頭,說:“好的!必武,那我現在立即就去!”一說完,他就急忙點起人馬前去了。
張必武則是望着黃起遠去的身影,他只能是祈禱着一切平安了,還有他在想着該怎麼樣,不讓楊嗣昌殺掉他!
正是張必武不要命的做法,令得黃起迅速地趕去馳援靈寶了。此時的靈寶真是面臨了一場浩劫。
顧炎武爲了怕涌進三縣之地的饑民會作亂,所以他就以糧食來徵招這些饑民去興修水利,這樣就好安撫他們。可沒想到有人從中作梗,煽動人們。還不斷地欺騙人們,靈寶守備衙門內有很多的糧食,堆積如山,已經是腐爛了,都捨不得拿出來給人。
這一下,羣情鼎沸了,饑民們都被煽動起來了,加上他們又是從各地逃荒而來的,他們不是本地人,當然對本地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有人煽動說,只要是搶光了糧食然後就走,大家就能活下來了,就不用辛辛苦苦地幹活了!做生做死僅僅夠填飽肚子,這怎麼行呢?官府歷來都是欺榨百姓的,說沒糧,其實糧多得很呢!
還別說,饑民們被煽動起來了,隨之是聚集起了三千饑民,他們一起圍向了靈寶縣城。
顧炎武接到探報,他急忙是把所有人都聚集起來了,雖然他臨時又召集多了五百練勇,合起來有一千練勇,可要分散在三縣之地,還有一點,這是沒有練好的練勇,想指望他們上陣殺敵,這是辦不到的。
許何等四大家都來了,他們圍在靈寶守備衙門就想看看顧炎武有什麼辦法。
顧炎武現在召集了縣內所有的五百練勇和衙役、官差,合起來才六百人,而外面的饑民是被飢餓逼得發瘋的,真和他們打起來的話,是打不過的。
顧炎武說:“大家不要慌!外面的饑民並不可怕!我們只要緊閉城門,他們也攻不下的!只要拖過幾天的時間,饑民們就會散去了,那時大家就安全了!”
許茂挺便點頭,說:“對!知縣大人說得不錯!只要守住城池,那麼饑民就不能怎麼樣!雖然靈寶的城池並不高,也不牢固。可是饑民不是正規軍,他們也難以攻得下的!”
這一下,衆人都是放心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有一個讓他們驚如天雷的消息傳來了!
“不好了!西門被打開了!”有一衙役來報。這有如晴天霹靂!
顧炎武便急問:“怎麼回事啊?爲什麼西門會被打開呢?我巡視過了,城防做得很好!饑民要破城門不會這麼容易吧?莫非……”顧炎武想到了,許茂挺說出的正是顧炎武所想的:“大人,我想一定是饑民的內應啊!不然的話,他們是打不開西門的!”
“慢着!”顧炎武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張必武告訴他,他們之中有內應!只是不知道這個內應是誰!雖然知道本方中有內奸的存在,可是張必武卻裝作毫不知情,因爲不想搞得人心惶惶,破壞了本方的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