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威脅完店小二後,就是帶着其餘四人向外走去,掌櫃和店小二看着他們的背影,都是眼神裡充滿了不甘,這種人真應該被雷劈死。
誰知道王勇剛走兩步,竟是又轉身走了回來,其他四人也是跟在身後,莫不是他們還要得寸進尺不成,泥人還有三分火氣,若是他們真要再行勒索之事,說不得要跟他拼上一命!
王勇他們走到掌櫃身前,說道:“剛纔走過去的人你可認識?知道是什麼來頭嗎?”
掌櫃聽後一愣,剛纔虎爺帶人押着木板車過去,自己也是看到的,還聽人說那木板車上是銀子,莫不是這些人要打虎爺的主意,想到這裡,掌櫃不由得看看王勇他們的臉色,只見他們個個都是一臉的貪婪之色。
見到他們這幅神情,掌櫃已經是瞭然於胸,哼,就這些人也敢打虎爺的算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什麼德行,想到這裡,掌櫃又是心念一轉,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我了。
於是掌櫃滿臉都是欽佩之色的說道:“回軍爺,剛纔過去的是虎爺,那可真是個好人啊,多少老百姓活不下去,都是靠着虎爺的救濟才留的命,對那些窮苦百姓,虎爺真是大方,大把的糧食,大把銀子都是用來救助他們,真是我們米脂第一大善人啊,所以我們都是親切的稱呼他爲虎爺。”
掌櫃的邊說,臉上的欽佩之情是溢於言表啊,除了掌櫃刻意爲之,再加上萬華確實也是救助過許多百姓,老百姓都是傳爲美談,掌櫃多少對萬華確實也有點欽佩,倒不全是作僞。
王勇見掌櫃這般表情,似乎不是裝出來的,心裡也是格外高興,不過還是有點不放心,於是又問道:“掌櫃,那他什麼來頭,有什麼勢力嗎?”
掌櫃一聽,欽佩之色更加是濃烈,說道:“虎爺勢力可大了,手裡可是有四五十人啊,都是個把月前從自己村裡挑出來的,虎爺的村子就在那縣城外面十幾裡地,那麼多人,真是了不得啊!”
王勇他們五人見掌櫃這幅模樣,應該沒有說假話,頓時個個哈哈大笑,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就四五十號人那也叫勢力,在我們兄弟眼裡沒幾百號人,那根本就不配擺上檯面來。還全是那鄉下土包子,就這德行也叫勢力!
本來王勇他們心裡還有點吃不準,現在卻是完全放心了,就四五十個鄉下土包子,只要我們兄弟幾個一亮刀,他們還不得嚇得屁滾尿流,普通百姓都能在他身上撈到銀子,更何況是我們兄弟了,今天真是不虛此行啊。
王勇他們五人一時心情大好,王勇更是拍着掌櫃的肩膀,高興的說道:“謝謝掌櫃了,你這掌櫃不錯。”
說完,王勇便是帶着人向那萬華的方向而去,個個都是喜氣洋洋,一臉的興奮。
看着他們遠遠地離去,掌櫃忍不住朝他們吐了一口唾沫,喃喃的說道:“一兩銀子也耍無賴,一兩銀子能要你們的命。”
這時,只見從酒家裡面走出來一個顧客,來到掌櫃的身前,漫不經心的對掌櫃說道:“掌櫃真是好算計啊,不光是他們,連那虎爺也被掌櫃算計了進去,好一招借刀殺人!”
掌櫃的聽後,不由得一震,自己這般心思怎麼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掌櫃又是不由得打量起了這人。
只見這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長的雖然普普通通,穿的也是一般,可是身上的氣質卻不一般,眼神更是犀利,自己在這裡從小到大從沒見過這人,看來是外地人,這人揭穿自己到底是爲什麼?如果他去向剛纔那些人告密,那自己就大禍臨頭了!
這掌櫃如果知道這年輕人的身份,估計現在這掌櫃都要嚇暈過去,這人姓李名捷字光耀,山西太原人,從小便是精明,後來被太原的錦衣衛百戶劉遷廣發展爲密探,從此便接受劉遷廣的秘密訓練,幾年後就練就了一身刺探情報,以及暗殺的本領。
後來也是立下了許多功勞,很快就是升任小旗,自己又秘密招募了四個手下,他們個個身有所長,並且很快就被派到米脂來執行任務,就在李捷仕途順風順水的時候,哪知道新皇登基,一手鏟除了魏忠賢一黨,上司劉遷廣被牽連下獄,很快就被處死。
可憐李捷是劉遷廣秘密發展的密探,都是單線聯繫,劉遷廣一死,錦衣衛壓根不知道有李捷這個人,李捷就是想去找錦衣衛也不敢,因爲他是劉遷廣的密探,誰知道會不會受牽連!
就算不受牽連,錦衣衛壓根查不到李捷這個人,找過去也是白搭,從此,李捷和他那四個手下就成了黑戶了,真是着實可惜。
掌櫃見李捷不凡,趕緊將李捷請到後院,而後跪在地上,一臉誠懇的說道:“在下並非有意如此,實乃他們欺人太甚,在下一時鬼迷心竅,才做下這個局,請好漢念在我本無惡意,是他們無禮在先,還請好漢高擡貴手。”
李捷微微一笑,說道:“他們的事情我也是看到了的,若非他們該死,我又怎會袖手旁觀,掌櫃雖然也是被逼,可是從此處也能知道掌櫃也不是善類,我只有一句話相告。”
掌櫃見李捷有意放過自己,心裡大喜,問道:“好漢請講。”
李捷看着掌櫃的眼睛,彷彿是要將掌櫃的內心看穿一般,不久,李捷說道:“善惡到頭終有報,還請掌櫃好自爲之。”
說完,李捷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掌櫃,大步而去。
掌櫃看着李捷遠去的身影,兩眼竟是通紅,想想他們不過是賴去自己一兩銀子,說來也不是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而自己卻是做下這個局,要讓他們送去性命,這實在太過殘忍,
想着想着,竟是流下淚來,掌櫃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叩頭說道:“謝好漢高擡貴手,謝好漢提醒,在下必將一生銘記,不敢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