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王康雲分別後,萬華見也沒什麼買的了,買了也是運不回去,於是乾脆帶着國振林虎他們返回客棧,這幾天也是忙得夠嗆,還是多休息一下,明天也好趕路。
萬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離着他們二三十步外,有一個人正在盯着萬華他們,仔細一看,竟是昨天那守衛城門的班頭,
那班頭叫田三,因爲在家裡排行老三,所以他爹孃也就乾脆給了這個名,
一路尾隨萬華他們,直到萬華他們進了客棧,田三這纔是忍不住朝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低聲罵道:“敢耍老子,走着瞧,老子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說完,田三就是拐了幾條街,來到了衛所百戶張武豪在這綏德的宅院,這宅院是張武豪特地買來養外室的,
沒辦法,張武豪因爲娶了自己上官的女兒爲妻,這才得了個百戶的官身,妻子是個河東獅吼,加上又得罪不起老丈人家,
所以張武豪就在外面偷偷地買下這個宅院,養下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外室,因爲田三和張武豪是發小,從小就是一起玩到大,所以田三倒是知道這個落腳點。
張武豪將田三迎進了客堂,而後對田三大大咧咧的說道:“老弟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來,沒去找你那老相好?”
田三哈哈一笑,回道:“什麼老相好,分了,”
張武豪微微有些吃驚,說道:“分了?上次不是見你們還好好的嘛,還是因爲宅子的事?”
田三嘆了一口氣,說道:“人就怕比啊,那婆娘見老哥你給小嫂子買了這宅院,自那以後天天跟我吵,你說我哪有銀子買宅院!前兩天動手打了她一頓,現在都沒見到人,估計是跟人跑了。”
張武豪哈哈大笑,說道:“老弟別不高興了,這年頭女人還不好找嘛,幾鬥糧食就能換一個,老弟只要別挑三揀四,那就隨便帶幾個回家唄。”
田三擺擺手,臉色變得鄭重起來,對張武豪說道:“不說這些沒用的了,今天我來是有筆大富貴送給老哥,只要成了,咱們三代不愁吃穿。老哥可是敢幹?”
張武豪見田三樣子不像說笑,知道他是看上哪個倒黴蛋了,這田三因爲在城門管着門,所以許多的外地人都是被田三盯上,以前兩人就是合夥幹過幾次,
不過卻是沒多大油水,吃喝嫖賭幾天就是沒了,而這次田三卻是頭一次說能吃上三代,這可是從來沒說過的話,看來這次是有大魚被盯上了。
張武豪不禁問道:“老弟可是盯上一條大魚?可知道是什麼來頭?”
田三不屑的笑了笑,說道:“聽說是從米脂來的,叫什麼虎爺,就他那估計二十歲都是沒有,一準是靠着父輩的勢力,就米脂能出什麼厲害人物!老哥不用擔心。”
張武豪大笑幾聲,而後說道:“老弟可別小瞧了米脂,知道我們那守備是哪人嗎?米脂,賀人龍!”
田三無所謂的笑了笑,回道:“嗨,他賀人龍就算是米脂人又怎麼樣?關我們屁事,我們哥兩隻要有財發就行,知道這個倒黴蛋有多少銀子嗎?說出來嚇死你!”
張武豪端起一杯茶,邊喝邊問道:“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出門能帶多少銀子,有個幾十兩就頂天了。”
田三冷笑一聲,不緊不慢的說道:“至少六千兩。”
“噗,,呵呵呵,,”
張武豪一口茶噴出老遠,人也是被茶水嗆得劇烈咳嗽,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好半天,張武豪纔是恢復過來,滿臉不信的說道:“老弟是在拿我尋開心啊!就一個米脂出來的小子能帶幾千兩銀子出門,說出去誰信!”
田三慢悠悠的端起一杯茶,一仰頭,將茶水喝個乾淨,而後說道:“剛開始我也是不信,可是我看到的卻是讓我不得不信,你知道他這兩天買了多少糧食和鐵器嗎?”
“多少?”張武豪急切的問道。
田三回道:“我們縣城的三大糧行都是被他買空了,聽說買了兩千多石,我開始不信,買這麼多糧食幹什麼,可是回來的路上,看見那張老鬼領着咱們綏德幾家的車行全去給這小子運糧食,那板車都是排了幾條街。”
張武豪臉上露出一絲喜色,說道:“此話當真?”
田三看着張武豪這幅模樣,知道他已經是動心了,這也是難怪,這麼多銀子,他要是無動於衷纔是有鬼!
田三臉色嚴肅的說道:“我帶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說着,田三就是走出了客堂,向着宅院外面而去,張武豪趕緊跟上。
就這樣,兩人就是出了宅院,沒走兩步,就看見前面已經是一輛輛的木板車在那裡排着隊,原來板車實在是太多,竟然真的是排了幾條街,
遠遠的是看不到頭,那些腳伕還在那裡閒聊,“聽說了嗎?這從米脂來了個土財主,把咱們綏德的板車都包了下來,聽說要運幾千石糧食回米脂,真是嚇人啊!”
“還有你不知道的呢,這個財主把咱們綏德最大的鐵器行也是買空了,聽說又是十幾萬斤的鐵料,真不知道他米脂怎麼有這麼大的財主,以前都是沒聽說過。”
“那財主我在車行見到了,當時滿滿的一板車銀子,看的我們都是傻了,給完四百兩銀子後,那板車上的銀子像是一點沒少,聽老李頭說那車上至少還有四五千兩!”
這話一說出來,旁邊幾個腳伕都是目瞪口呆,過了不久就是又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大家越說越有勁,臉上都是一股子興奮勁,眼睛裡好似要冒火一般!
不遠的田三和張武豪也是聽的清清楚楚,這些個腳伕都是三五成羣的圍作一團,都是說着萬華大手筆的事情,旁邊的人就是想不聽見都難!
這時,田三一臉激動神情的看着張武豪,說道:“我沒騙你吧,那小子開始還將我戲耍一番,要不是有人給我消息,險些是放跑了一條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