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滿人將領見阿敏爲沙朵哈求情,心想着皇太極怎麼着也會看在阿敏的面子上放沙朵哈一馬,既然如此,此時何不在一邊幫襯一把,也好撈個順水人情,
想到這裡,許多將領就是要出言爲沙朵哈求情,可是此時,只見皇太極那凌厲的目光就是在衆人身上一一掃過,嚇得這些人渾身一個激靈,又是縮了回去。
這時,只聽得皇太極對阿敏義正言辭的說道:“阿敏,你要知道我大金橫掃天下靠的就是有功必賞,有過必罰,這狗奴才立了功勞,何嘗少了他的賞賜,如今他犯下如此重罪,本汗又豈能饒他!
若是本汗功過不明,賞罰不分,以後何以服衆!范文程乃是我堂堂金國大學士,若是連他這般人物在朝堂上受到如此侮辱,本汗卻不能爲他討還公道,以後還有何人敢來投奔我大金!”
阿敏被皇太極說的一時無話,皇太極又是接着說道:“今日範先生只是上了一個奏章,我們這幾個主子還沒說話,他們這些奴才倒是先叫起來了,若是不嚴懲,以後豈不是要惡僕欺主!”
說完,皇太極就是對那兩個護衛喝道:“拖下去,砍了!”
那護衛得令後,二話不說,立即是將沙朵哈拖了下去,不多時,只聽得“啊”的一聲慘叫,而後,只見一個護衛提着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回來讓皇太極驗證。
皇太極點點頭,那護衛纔是又提着人頭下去了。
這下子,一衆滿人將領是徹底老實了,誰也沒有想到皇太極的決心是如此之大,就連阿敏這個執政的旗主貝勒親自出來求情,那也是沒有保住沙朵哈,可見今天的事情非同小可,既然這樣,我們這些人還是躲遠一些吧,那外面的血還沒幹呢!
他們這樣,有人卻是不幹了,阿敏見沙朵哈被砍了,怒火中燒,忍不住就是對皇太極大聲說道:“皇太極,漢人有句話叫打狗也要看主人,你這樣當着大家的面駁了我的面子,你還有沒有把我當成是你阿哥!你叫我阿敏以後怎麼帶人!”
皇太極冷冷的看着阿敏,阿敏也是毫不客氣的與之對視,絲毫不退讓!
這世上就有這種人,你說這人都殺了,你這麼叫喚又有什麼用,真要拼了命的去保沙朵哈,在殺他之前爲什麼不說這麼重的話!
皇太極看着阿敏,冷冷的說道:“阿敏,本汗敬重你是我阿哥,剛纔你說的話我只當沒有聽見,你自己好自爲之!”
阿敏還要再說,這時,代善就是上來對阿敏喝道:“阿敏,你還要怎樣!手裡的奴才管不住,砍了也是活該!還不坐回去!”
這代善一發話,那就是不一樣,這麼多年的大哥也不是白當的,這麼多年的仗也不是白打的,那威信比起皇太極來還要重!
果然,阿敏見代善也是幫着皇太極說話,終於是不敢再說什麼,心不甘情不願的坐回去了。
而後皇太極就是走下臺來,扶起了范文程,親切的對他說道:“範先生,你傷的這麼重,還是先回去讓大夫診治吧!”
范文程見皇太極如此維護自己,甚至不惜明着和阿敏翻臉,心裡是大爲感動,於是強撐着說道:“不,汗王,如今我金國已經是到了緊要關頭,奴才我便是拼上這條性命不要,也要爲汗王進言獻策,這設立總理旗務大臣之事不能再拖了,汗王,若是久拖不決,我大金危亦!”
皇太極看着情深意切的范文程,不禁是緊緊的握住他的手,感動的說道:“先生請放心,爲了我大金千秋萬代,本汗定要將這利國利民的策略推行下去,若是有人膽敢爲一己之私,不顧我大金基業,本汗要他腦袋!”
這話一出,衆人無不是感到一股強烈的肅殺之氣,都是心下駭然,沒想到這汗王的決心如此之大,幸好有剛纔那個倒黴蛋把汗王的決心給試出來了,要不然,鬼知道今天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
別說他們這些將領,便是那些旗主也是感到事情似乎是不可挽回,別看他們這些旗主也是個個重兵在手,可是架不住人家皇太極是汗王,有大義名分在手啊!
這世上永遠不缺落井下石的小人,若是自己爲了這點事情,公然以皇太極唱對臺戲,那豈不是要逼上造反的道路,到時候鬼知道哪些人會跳出來踩上兩腳!
想通了這些,旗主們也是在心裡無可奈何的接受了,答應就答應吧,反正自己是旗主,那些什麼總理旗務大臣來了,那也要看自己臉色,要是不識相,到時候在想辦法收拾他!
而後,只見皇太極命人取來一張靠椅,讓范文程坐在上面。
然後皇太極就是走到臺上,對着所以人威嚴的說道:“當年父汗以十三副盔甲起家,歷經千辛萬苦,方有今日我大金盛況!而今,旱災日愈嚴重,物價騰貴,百姓何以過活,別說是漢人,便是滿人,也有造反之事發生,如今事情已經是到了這般田地,不整頓旗務豈能長久!
我大金百姓出則爲兵,入則爲民,人人皆爲戰士!若是日後民怨沸騰,以至他們如明國百姓那般揭竿而起,到時,我們如何應對!大金國運如何挽回!整頓旗務已經是勢在必行!
你們功勳卓著,受恩封爵,已然是我大金貴族,與國同休,難道你們要眼睜睜的看着我大金亡國不成!”
皇太極話音一落,臺下那些旗主和將領紛紛是跪在地上,口道:“奴才不敢!”
見他們如此,皇太極和范文程終於是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這些人只要同意了,便是還有人反對也是沒用,那這條策略的推行就是板上釘釘了!
於是皇太極又是轉過頭來,看着臺上的代善,阿敏,莽古爾泰,對他們說道:“三位阿哥都是我愛新覺羅皇族子孫,身份顯貴,以我大金氣息混成,當不會有異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