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員兵馬全軍依然是二萬人沒怎麼變,中間又和其他生番打過幾仗,然後彌補了一些,一直保持在這個數。但這兩年趙大山繼續帶着他們往臺中和臺北打,荷蘭兵死了不少,目前全大員荷蘭兵餘下不到兩百人,趙大山只好往步二營補了很多番軍。
而現在又有一個新問題, 自從普特斯曼拿到銀子,又介紹船匠來後,他回到歐洲,大力宣揚這邊的好處。
歐洲那邊很多退伍的軍人,甚至現役的都往這邊來,想參加大員僱傭軍。
被趙大山拒絕後,現在好多歐洲人在福建沿海地區流浪。
丁毅聽到這裡,更問,現在我們打到那了?
趙大山指着身後會議室上掛着的地圖,說已經快到大員西北部了,他們的哨騎,已經能看到鄭芝龍的移民。
前面說過,鄭芝龍往大員移了有三四萬人,都在西部和北部,丁毅的人馬從南部往上打,目前已經打到臺中的位置。
上次丁毅來時,他們還只打到南投縣附近,這次已完全佔據臺中以南所有地區。
他們學日本人,一塊塊征服,然後在路口建堡,徐徐漸進,基本就是把這些地盤的上的生番和熟番們打的要麼投,要麼就跑。
丁毅看了看地圖上標記,緩緩道:“暫時不要往西北打,原地築堡,建防線。”
衆人紛紛點頭。
現在海面上鄭芝龍還是一霸,那邊是他的移民, 丁毅現在打過去,容易破壞兩人的關係,在他的戰略規劃中,定鼎天下之前,不想分心和鄭芝龍搞事。
因爲鄭芝龍有例子在前面,滿清得天下後,他就投降了。
如果丁毅得了天下,他也投降,那自然最好。
那就不往西北打,只能往東打。
此時從整個地圖上看,丁毅的兵馬勢力範圍,正好在大員省地圖的下半部的左半部。
約等於正好佔了四分之一大員。
大員中部和北部礦產比較多,丁毅也急不來,只能就近先打,一片片征服,讓趙大山從今年開始,集中力量往臺南城的東面山區進發。
這邊山比多較, 裡面肯定有大量的生番, 只能多靠番軍和荷蘭兵, 還有他們瘋狂的狗狗大軍。
考慮到山區多, 危險大,丁毅決定,收番夷爲兵。
來的外國人,不管是荷蘭人,意大利人,還是葡萄牙人,全收。
然後組織他們和番人往東面山區打。
丁毅的明軍很金貴,打山區肯定要多用僱傭兵和番兵。
除了增收僱傭兵,考慮到這邊明軍還不算多,丁毅還要增兵三千明軍。
“今年大員的漢人,無論是老移民還是新移民,每幾戶抽一,增兵三千,成立步兵四營。”
“我這次過來,就帶了大量的兵甲,除了銃略少,可以配備一半銃兵,一半長槍兵。”
原來丁毅來之前就爲這邊準備好了,除了棉甲,鎖甲,銃和長槍,還帶了五百幅鐵甲。
只要兵員湊齊,再強化訓練半年,立刻就能成軍。
成軍之後,就算不如滿清精銳,打打明軍肯定完全沒有問題,幾次勝仗一打,就能成爲精銳。
此次擴軍之後,大員就有兵馬兩萬三千,其中明軍達到一萬三千,點據了大半。
丁毅還道:“這邊的步兵,特別是明軍步兵,都要上船操練,找渡口演練登陸戰。”
“步營炮兵,要會打船上的炮。”
“熟悉三級戰列艦,等大型船隻的基本構造,學會海上生存,不暈船,會游泳。”
這是把所有步營當陸戰隊來練。
這邊沒什麼戰事,沿海條件又好,是很容易訓練的。
比如將來打大員最東部,你直接從西部翻山越嶺過去有的爬,且費時間,也容易迷路。
但坐船到最東部,直接從東部登陸,那就簡單多了。
而增兵的前提,就是人口和糧食,還有經濟。
趙大山等說,除了銀子略虧,其他都沒什麼問題。
首先是人口,這兩年大員和濟州都是大增。
崇禎十二年滿兵入關搶到幾十萬人畜,被丁毅所劫。
當時丁毅送大員八萬,濟州十萬。
丁毅當年走時,大員治下人口十三萬,經過兩年多的移民和征服番部,已經達到十五萬。
加上送來的八萬,現在人口是二十三萬四千人,幾乎是當年他離開時翻倍。
囤田同樣大增。
因爲丁毅佔領的地方,都是後世大員四大平原,良田無數的好地方。
他當年走時囤田是二十多萬,現在加上大肚社的田,再加上新移民過去一年的囤田,已經達到四十八萬,而據朱向陽說,到今年底,這邊囤田會突破六十萬畝。
而這邊紅薯,土豆,和玉米都是大面積播種,產量比登州要高,兩年前收稅是按部族分,即漢人移民是三成,番族是五成,蒙古滿人是四成。
去年趙大山他們商量過後,報丁毅批准。
統一改爲四成,家中有兵丁者,免稅兩成,有吏員、工匠等,免稅一成。
這樣新政策下,大夥都想加入軍隊和當吏員。
去年四十多萬畝糧田,趙大山實收各種稅糧約爲六十萬石。
去年移民比較多,加上自己吏員,軍隊和移民、各種工人用糧,這邊一共用了二十四萬石,餘糧三十六萬。
朱向陽最後又道:“現在大員一共保持存糧三十萬石。”
每年吃舊存新,他們今年賣了三十萬石給福建對面,得到銀子五十多萬。
“這邊糧價接近二兩一石了?”丁毅喜道。
“福建有地區大旱,饑荒,糧價高,還有商人往陝西,河南賣,陝西那邊,據說已經達到三兩,四兩銀一石了。”朱向陽道:“咱們要運點過去,更能大賺。”
“別,那邊都是農民軍。”丁毅搖頭。
現在他沒有精力做這種事,被農民軍半路搶了就血虧,當地明軍也會搶。
他不可能派着兵馬去護送的。
這樣大員去年僅靠糧稅,得到五十多萬兩銀。
然後商業街的租金,稅金,現在上面有兩百多個商鋪,堵坊,紅樓都有,還有商鋪銷信,除掉開支,去年淨收入是十五萬兩。
這邊堵坊生意沒有登萊兩地好,一是人少,二是有錢人不多,主要還是來往的商客會玩。
然後就是製糖,現在這邊年產量兩百五十萬斤左右,工人還是五千左右。
丁毅一聽,工人還少了?
姚新漢笑道,因爲匠作局有幾個新來的荷蘭工匠,改進了他們的工具,然後姚新漢帶農科的一批專家跑了些地方,發現荷蘭人種甘蔗都是瞎種,隨機種,有的種的很不合理,距離南臺城遠,種植也不規劃。
姚新漢這兩年帶着人,重新跑了周圍,重新規劃,新建糖廠,把糖廠分成赤糖部和白糖部。
前者的糖好出,工人也少,後者的糖難出,工人多,工具也進行了改進。
甘蔗種植都是有利了運輸的原則,劃片進行。
這樣一搞之後,不但用工少了,效率還大大提高。
趙大山自己賣了大概有八十多萬斤(三成),主要還是日本和朝鮮,少量是賣到呂宋。
另一百多萬斤都用來換貨,包括牛,羊,布,藥材,鐵料,人口,甚至澳門的炮等各種貨物,還有任務欄來換的各種奇葩東西,然後再把這些貨物拿回來賣或用。
基本上這兩百萬斤換貨的所得,除了自己用掉的,大概可以正好支付各廠兩萬工人的薪水。
而自己賣的一百萬斤,他賣日本和呂宋比較貴,賣朝鮮沒這麼高利潤,全年大概淨利潤爲二十萬兩。
但隨着這幾年他的糖產量越來越高,換購的商人越來越多,日本那邊也開始壓價。
日本人很喜歡白糖,但丁毅也要制赤糖,必竟普通老百姓只吃的起赤糖,而貴族必竟基數比較少。
丁毅賣向日本和朝鮮和呂宋的,大部份是白糖,換購出去的,大部份是赤糖。
這時趙大山得意洋洋向丁毅道:“去年鐵鍋廠一共賣鐵鍋二十萬個。”
僅在大員內部,賣生番熟番,就賣了有七千多個。
很多番人都是用糧來換,趙大山當然把這些糧又賣了,折算成錢。
另外的主要銷種是呂宋,歐洲那邊真是缺鐵鍋,難怪歷史上到雍正時還幾千上萬的買。
也可能是他們賣海外土著用吧,反正有十五萬賣到了呂宋,其餘的賣到日本和朝鮮。
鐵鍋淨利潤爲十八萬兩。
趙大山又道,他的任務欄最早寫了年產二十五萬,後來發現本地鐵料出產速度和工匠不夠,又改成二十萬,果然現在產量勉強能到。
但去年人口暴增近十萬,鐵鍋廠加鐵礦工人也達到五千以上,今年可能破三十萬只鍋,利潤會更高。
丁毅第一次見識到鐵鍋的利潤,都有點想在旅順打造鐵鍋了。
以他在旅順工匠和工人數量,鐵料的囤集數量,一旦想造鍋,那是一個可怕的數字。
不過他還是很快否決,必竟暫時他的兵備都來不及造。
這樣大員去年一年的收入已經大概出來了。
田稅六十萬,糖業二十萬,商業買賣十五萬,鐵鍋十八萬。
共計一百十三萬兩。
另外還用糖換到大量的物資,人口,牛羊等,這都不算了,有的賣掉,有的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