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近距離的槍聲驚醒了所有的人。
就算洛聖都如此民風淳樸,以至於在餐廳吃飯的時候外面傳來槍響,路遠身邊的食客還能夠正常的進餐,甚至偶爾還能夠開出來一個能夠讓彼此哈哈大笑的玩笑。
可是現在,玻璃門被子彈打碎,冷風灌入,四個黑衣蒙面的劫匪站在門口的當下,所有人都鴉雀無聲,然後突然有個女性大聲尖叫起來,向着餐廳的後門跑去。
而四個劫匪對於這種情況真的是一點都不意外,他們手裡都端着衝鋒步槍,這種槍即使是在海鷹國也是被管制的槍械,可見他們真的是諳熟此道的慣匪。
刺耳尖銳的點射聲在耳邊響起,兩發子彈打在那個逃跑女性的地板上,並沒有傷到對方,但是也讓她瞬間不敢再跑,抱頭蜷縮起來。
是的,那種子彈的風聲從自己腳邊穿過,感受死亡冰冷吐息的滋味真的一點都不好受。
而路遠沒有跑,他其實反映是最快的。
作爲被命運眷顧的男人,少年已經越來越有自己就是小說男主的覺悟了。
什麼是小說男主,小說男主就是走哪塌哪,去哪哪倒黴。
就像路遠已經懷疑過自己在飛機上會不會就真的遭遇太陽風暴一樣,自從外面聽到槍響之後,路遠已經向服務員及時諮詢瞭如果那些劫匪強盜闖進來該怎麼辦。
那個時候服務員還始終不認爲那些劫匪會衝進來,就像她之前說的,這就像是打雷,天天聽到雷在響,但是隻要不打在自己的身上,就可以姑且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只有雷真正打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人類才知道什麼是疼。
就像現在,雷很明顯已經打過來了。
所以說路遠直接就拉着蘇眉兩個人一起躲在了桌子下面,反正進來的時候亂糟糟的,這個潘達餐廳又有很多卡座,路遠現在就在其中一個卡座裡面,如果整個人貓在桌子下面,如果說那些劫匪不是仔細搜尋的話,根本就找不到他們。
順便,路遠也看了那個瑟瑟發抖在地上半跪的海鷹國女性,她看起來才二十來歲,有着一頭相當燦爛的金髮,只是沒有想到自己在餐廳吃飯,也會遭遇到這樣的無妄之災,順便劫匪只是射擊警告,而沒有直接瞄準她的身體,這或許是人體描邊夕陽紅槍法,但是更有可能是劫匪槍法高超,所以纔敢這樣有恃無恐。
以及果然海鷹國的職業劫匪還是很講職業道德的,他們只是搶劫,並沒有殺人的意願。
除非有人打算反抗。
當然,路遠此時縮在桌子下面,完全不打算反抗。
開玩笑,路遠又不是什麼鋼鐵之軀,在荒龍國這樣的禁槍國度,路遠拎一根電擊棒還能夠勉強充一下英雄好漢,但是面對這些手持槍械的彪形大漢,路遠相信他們不會給自己衝到一米以內使用十萬伏特的機會。
說來也很尷尬,這種電擊能力原本就不是交通委的標配技能,當然現在交通也完全沒有將其升級的打算。
路遠自己粗略估計了一下,如果說進一步提升電擊的距離和強度,把自己往標準的超級英雄方向發展,恐怕自己要專門設計一套蓄電設備和發射系統,這樣一來自己就真成了重裝磁爆步兵,畫面太美路遠一點都不想看,況且這也過不了安檢。
但是現在看來,面對這種絕對的武力,路遠自己的戰鬥力實在是有點不夠看。
不過蘇眉並沒有很害怕。
她和路遠一起縮在餐廳的桌子下面,上面還擺着沒有吃完的菜餚以及給嶽師傅所準備的餛飩和西藍花牛柳,希望那邊的劫匪不要注意這裡。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少女輕聲說道,兩個人的身體不算緊貼,但是可以清晰嗅到蘇眉身上洗髮水的香味。
蘇眉沒有顫抖,當然,也沒有興奮,蘇眉又不是那種被人槍指着就會興奮的變態。
她只是依然相信路遠罷了,如果是蘇眉一個人的話,蘇眉當然會害怕,但是兩個人就不一樣了。
“等。”路遠簡單說道。
事實上,路遠現在雖然只能縮在桌子底下當縮頭烏龜,但是他能夠做的東西,卻遠比任何人想象中的要多。
畢竟他有交通委。
平常的時候,路遠其實不是太依賴交通委的,因爲有手機和網絡,大多數事情自己就可以處理得很好,現在又有了明日未臨加諸在自己身上的鈔能力,所以路遠已經很少需要那種剛重生時候,需要用交通委去查路東銘的位置,需要用交通委來給父親植入交通委電療一號,以及後面給蘇眉打那個騷擾電話,林林總總,路遠可以說那段時間用交通委做了很多事情。
但是再往後,路遠就真的很少用了,交通委的能力被他很大程度侷限在虛擬的世界,侷限在網絡與明日未臨之中,因爲他深深知道,自己可能有點無法駕馭或者說控制使用交通委的能力和慾望。
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路遠還沒有做好準備,或者說,嚴格來說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做準備。
但是這並不意味着,路遠永遠不會這樣做。
只看是不是需要。
現在當然是需要的時候,而路遠的眼中,此時正在閃動着無數的畫面。
他利用交通委,瞬間侵入了整個洛聖都的監控網絡,整個洛聖都的所有攝像頭此時都成了路遠的眼睛,通過這些眼鏡,路遠馬上找到了嶽師傅的蹤跡,他正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已經走出了警局,現在正看着手機向自己之前給他發送的位置前進,按照時間推算,大概需要五六分鐘就能夠來到這個已經被佔領的潘達餐廳。
“還不錯。”路遠輕聲說道。
作爲路遠這邊的最強戰鬥力,嶽師傅的位置直接制約着路遠所能夠選擇的應對措施。
至於現在嶽師傅已經快到了,那麼路遠大概就能夠想出來相對的解決辦法了。
少年輕輕握住了女孩的手,看着對方的眼睛點了點頭。
“放心吧。”
“只要有我在,就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