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他一手緊緊的抓着方向盤,雙眼盯着前面的路況,另一隻手給展翼打了電話,吩咐他現在不管在做什麼,立刻放下手裡的事情,馬上去醫院安排好一切。
展翼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是不敢違抗戰北罙的命令,當即照辦。
車子經過一個路段,正是清晨堵車高峰期,戰北罙被堵在了路上,狂按喇叭,車流就是一動不動。
他煩躁的狠狠一拍方向盤。
這裡已經距離醫院不遠了,卻就是堵車走不動。
戰北罙從車窗裡探出頭去看了一眼,就這種架勢,估計別說十分鐘了,大概半個小時也不會走出去一百米。
“該死!”低聲咒罵了一聲,刻意壓低聲音,好像是怕吵醒了旁邊的楚伊星一樣。
戰北罙緊蹙眉頭,扭頭看了一眼旁邊一動不動靠在座位上的楚伊星,抓着方向盤的手鬆開又握緊,終於下定決心。
他猛然拉開車門,繞到另一邊,將楚伊星連人帶外套一起抱出來,乾脆扔掉車子不要了,一路抱着楚伊星,跑着去醫院。
“小星,堅持住,我們馬上就到了……”
…………
戰北罙這輩子都沒有跑的這麼快過,懷裡抱着昏迷不醒的小丫頭,他一刻也不敢停頓,飛快的跑着,恨不得下一秒鐘就能感到醫院。
儘管深秋的早晨已經透着寒冷,但戰北罙的額頭鼻尖都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隨着他的動作,匯聚成一條條的水線,慢慢的滑落,再砸在地面上。
男人的眼中全都是焦急的神色,似乎還夾雜着一絲愧疚。
鼻尖一滴汗水滴落下來,被他抖動的動作甩開,一下子掉落在了楚伊星的臉上。
順着女子蒼白的面龐流淌下去。
好像是受到了什麼感應一般,楚伊星的眼皮竟然動了動,小嘴微張,喃呢着發出細微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之銘……”
這一聲輕輕的呼喚,被路上同時響起來的一聲喇叭聲掩蓋住了,因此戰北罙並沒有聽見。
楚伊星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線,入眼是一片旋轉着不停移動的藍天白雲,她覺得自己好像被狂風吹起來一樣不停的顛簸着。
隨即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模糊的臉,透着焦急,卻看不清那是誰。
楚伊星再次無力的閉上眼睛,她找不到自己的意識,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只覺得好累,好想睡……
好容易到了醫院,戰北罙身上的西裝外套都要被汗水浸溼了,展翼已經安排好了急救專用的手推牀在門口等着,望眼欲穿的等着黑色的卡宴開過來。
只是他死活沒想到戰北罙竟然靠着兩條腿兩隻胳膊,抱着楚伊星過來了。
儘管很吃驚,可看戰北罙的臉色就知道,楚伊星現在的情況很不好,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展翼急忙招呼醫生護士推着牀過去迎接。
戰北罙跑的太着急,因爲慣性,險些撞在牀上將手中的小丫頭摔出去。
幸好他及時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