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車開快一點。”
車廂裡慢悠悠傳出一道聲音,同樣是一身黑色中山裝的男人,說話時透着一股不容任何人抗拒的威嚴之氣。
“是,老爺。”
司機得令,緊忙踩下油門,加快速度。
一開始說話的中年男子視線依舊停留在楚伊星身上,嘆氣道,“老爺,回老宅還是?”
被稱作老爺的男人這纔回頭,在看向楚伊星的瞬間,爍爍的雙眸裡瞬間露出一種憐惜之情。
“去醫院吧,雖然是皮外傷,也得好好檢查一番。”
“是,老爺。”
前面的司機迅疾調轉方向。
“老爺,放心吧,都是皮外傷。”一直照顧着楚伊星的中年男子勸慰道。
剛纔還真是驚險,若不是老爺今天非要來這裡,正巧看到她滾下山坡去,她恐怕真的要出事了。
她胳膊上,臉頰上,全是被磨破的血痕,傷口處這會兒正不斷的冒着血珠。
這麼冷的天,掉到那麼偏僻的山坡腳下,如果沒人發現,必然性命垂危。
“阿生,打電話讓醫院派一名專家醫生去醫院候着。”
天色這麼晚了,醫院還在上班的肯定都是值班醫生。
阿生拿起電話,講話的時候還特意壓低聲音,生怕吵到楚伊星。
而季鈺清的視線停留在楚伊星蒼白的臉上,久久未能離開。
第一次見到楚伊星的時候,他便對她多看了幾眼。
在知道那遮面畫像裡的女孩就是她的時候,他只覺自己被冰封了這麼多年的心,好似在哪一瞬間有了復甦的跡象。
自從寶貝女兒告訴他,她的名字和信息之後,他的心裡邊一直放不下她。
他知道自己已經是年過半百的老頭子,而她還只是剛剛開花的美好花朵,他做那樣的事情,就等於是在作孽。
可是他實在無法控制自己的心,這是他一生中第二次,面對一個女人的時候,會想盡一切辦法也要讓她開心的感覺。
只要想起她,沉寂了二十多年的那顆心便彷彿瞬間活了過來。
他忍了許久,剋制了自己許久,知道她今天有課,所以特意來學校外面等他。
只要看她一樣,他便覺得自己彷彿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年輕時候的感覺。
可適到了放學時分都沒有見到她,就在他以爲她已經離開的時候,卻看到她突然從一處偏僻的角落裡跑出來。
她好像在哭,跌跌撞撞往前跑得時候,甚至都沒有看路,魯莽的像是一隻小兔子。
如果不是他正好看到,她今晚肯定會出什麼事了。
“老爺,要查一下這位小姐的家人,然後通知他們嗎?”
良久,季鈺清搖搖頭,“不急。”
阿生滿腹疑惑地看向自家老爺的臉上時,瞬間大悟。
作爲伺候季鈺清時間最久的他來說,對季鈺清的脾性再瞭解不過了。
除了對小姐,多少年不曾看着老爺露出過這樣溫柔的神色了。
可是這個女孩看起來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
…………
翌日。
醫院,高級病房。
楚伊星擡起沉重的眼皮,只覺腦袋沉得厲害,她費力地揉揉腦袋,只覺神經恍惚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