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得令,強行摁住戰袁鳴的身體開始檢查。
“你們這幫小癟三,敢碰老子,活得不耐煩了!”
戰袁鳴罵罵咧咧的語氣,活像年輕氣盛的毛頭小子。
戰北罙招了招手,示意旁邊的幾個男醫生上去摁住他的手腳。
幾個醫生猶豫了一下,在戰北罙的低氣壓目光下,只好上前強行摁住戰袁鳴。
一個馳騁了大半輩子的男人被幾個醫生捆縛住手腳檢查,這樣的畫面怎麼看都覺得可笑,就連幾個小護士都有些忍俊不禁。
十幾分鍾後,醫生終於檢查完,行至戰北罙身旁低聲道,“老先生的傷口恢復的不錯,若是要出院也可以,但最好讓醫生貼身伺候着。”
戰北罙淡淡‘嗯’了一聲,醫生和一衆護士隨即離開了病房。
戰袁鳴躺在病牀上,依舊氣呼呼地吹着鬍子,粗聲粗氣道,“我要出院!”
“馮叔,你去辦出院手續,我和我爸聊聊。”
聽見‘我爸’那兩個字,戰袁鳴明顯僵了一下。
老馮同樣驚呆了,但更多的還是高興。
“二公子,那您和老爺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老馮一離開,病房裡便遽然安靜下來。
其實剛纔進病房之前,戰北罙便已經瞭解過了戰袁鳴的情況。
雖然他的手術很成功,傷口也恢復得不錯,但是以後復發的機率還是很大。
戰淵堂的事在T市早已傳得沸沸揚揚,這樣大的事情,戰袁鳴被氣病也在情理之中。
戰家大公子風流成性是T市人盡皆知的事情,他素來就沒有什麼魄力,但這次他竟然敢直接調戲黑社會老大的女人,最後被切掉了命根子,十幾個小弟還將他暴打了一頓。
等到他被送到醫院時,因爲失血過多,已經不能進行縫合手術,醫生做了好幾個小時的搶救手術,才終於撿回他的一條命。
這半個多月來,戰淵堂同樣在住院治療,他給戰袁鳴打過好幾次電話,戰袁鳴都不肯接。
戰袁鳴面上雖然狠心生氣,心裡到底還是疼自己的兒子的。
可是目前這樣的情形,戰淵堂是無望與戰北罙爭寵了,因爲戰家還沒有後,不可能讓沒有生育能力的戰淵堂繼承家族事業。
戰淵堂也深知目前的形勢,所以在老馮面前說了不少可憐的話博取同情。
老馮將這些話一五一十地轉告給了戰袁鳴,但是這麼多天,戰袁鳴硬是一個字都沒有哼。
他自知自己這個大兒子不成器,雖然已經不再對他保佑希望,但畢竟是自己的骨血。
不心痛是假的。
“戰淵堂那邊我已經處理好了,你安心養你自己的病便好。”
戰北罙的千機堂佔據着大半個****,所以很順利就擺平了這件事。
戰袁鳴嘆了口氣,低低道,“阿罙,你真的就從來都沒有怨過我嗎?”
一年前,戰袁鳴同樣問過戰北罙這個問題,當日戰北罙回答得很果決。
“不怨。”
就算他的整個童年和年少時期都過得那樣艱難,但他從來都沒有怨過戰袁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