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兵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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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階的眼中掙扎着,他知道自己今天是丟人了,而且是丟大人了,想要堅持留下來,挽回自己的聲譽,但是他的眼睛碰到了羅信冷冷的目光。

“魯卿兄!”羅信淡淡地說道:“麻煩你了!軍心一旦動搖,你知道後果。”

徐魯卿此時也是渾身在輕微顫抖,不過這些日子一直和羅信在一起,倒是受了羅信的影響。此時見到羅信十分冷靜,一個心倒是輕鬆了一些,來到徐階的面前,攙扶着徐階的胳膊,低聲道:

“父親……”

“我不用你扶!”徐階喝道:“我就站在這裡……”

“來人!”羅信的心中已經變得不耐煩,下面的草原聯軍正在隆隆而來,徐階還在這裡耍性子。

“將徐閣老請下去!”

五軍營張提督早就看徐階不順眼,看到他影響了軍心,更是心中厭惡,聽到羅信的命令,他親自向着徐階走去。徐階從羅信的眼中看到了堅決,知道自己再堅持下去,羅信真的會把他趕下去,那樣就更丟人了,狠狠地一甩袍袖,大步向着城下走去。

羅信看了一眼城外的草原聯軍,他熟讀歷史,知道草原人攻城的習慣。他們雖然是直奔着城牆而來,卻並不是想要攻城。只不過想要恐嚇大兵罷了,提升草原的士氣。

“傳令,所有人趴在地上,將盾牌放在身上!只留第一排士兵站着監視敵人。”

“羅大人!”明白草原伎倆的張提督還是有些擔心地說道:“如果草原直接進攻怎麼辦?”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第一排的士兵完全可以先將鐵絲網放下來,便有足夠的時間讓大家各就各位。”

說到這裡,又壓低了聲音說道:“不讓更多的士兵看到草原的騎兵,也可以保持他們心中的氣勢。”

張提督聞聽點點頭,看了一眼鐵絲網,雖然曾經派人試驗過鐵絲網的威力,但是心中還是有些擔心鐵絲網是否能夠承受得住草原聯軍的攻擊。

此時所有的士兵都選擇好了躲避之處,然後趴在了地上,將盾牌護在了身上,只有第一排士兵手持兵器站在城牆處,向着城外的草原聯軍望了過去。

“羅大人,還請您去後面指揮!”張提督客氣地說道,實際上就是讓羅信也到後面躲躲。

羅信聞言哈哈一笑道:“我曾經和草原人多次野戰,不必了。當初黃臺吉在我面前倉皇逃走,我倒要看看這次他是什麼一副嘴臉?”

原本臉色有些蒼白的士兵,聞聽到羅信的話,精神都是一振,眼中的恐懼少了很多,多出了許多自信。

“弩車準備好!”羅信繼續發號命令。

弩車早已經上好了鐵矛,此時在士兵的操作下,對準了城牆下方的草原聯軍。

“沒有命令,不允許放箭!”

羅信再次下達了命令,因爲他很清楚,憑着眼前這些士兵的士氣,等一會兒再被草原騎兵的士氣所逼,就算是放箭,恐怕也沒有絲毫的準頭,傷不到幾個草原聯軍,反而會讓大兵的士氣更加消沉,如此還不如不放箭,到時候只是釋放弩車,提升一下士氣即可。

啼聲隆隆,草原聯軍已經衝入了距離城牆一箭之地,隨後便看到那鋼鐵洪流一般的草原聯軍如同二龍出水一般,向着兩旁分開,和城牆平行着奔騰,竟然給人一種瞬間將京城包圍的感覺。

張提督嘴脣動了動,差點兒心境失衡,喊出來“放箭”這兩個字,好在他還記着羅信的吩咐,便將目光望向了羅信,卻見到羅信神色平靜地望着城牆之外的那些草原騎兵,甚至嘴角還浮現出一絲淡淡地譏諷。張提督的心中就浮現出一絲羞愧,將目光又望向了周圍的士兵,心中的羞愧更甚。

他看到周圍的士兵,一個個臉色都變得極爲蒼白,眼中流露出恐懼之色,他敢保證,就算剛纔自己下達“放箭”的命令,恐怕也不會有多少人反應過來,就算反應過來的士兵,也不會有任何準頭,到時候傷不到草原聯軍,換來草原聯軍的譏諷,只會讓大兵的士氣進一步削弱。

實際上他的心中也知道,草原聯軍旅途勞頓,不可能一上來就立刻攻城,但是心中卻不得不承認,草原聯軍只是擺出進攻的架勢,就給大兵很大的壓力。

城牆之外,草原騎兵奔騰不息,一個個草原騎兵不時地縱聲長笑,無比囂張,站在城上了羅信目光掃過那些大兵,心中就是一沉,他能夠感覺到他們的士氣正在低落。回頭看看那些趴在地上躲避的士兵,倒是沒有從他們的臉上看到多少恐懼,這讓羅信的心中略微放鬆。

站在羅信右側的李提督聲音有些發緊道:“羅大人,初戰極爲重要,任憑草原聯軍如此囂張,對我們的士氣是一個打擊。”

“無須理會!”羅信淡淡地搖頭道:“本官自由重振士氣之法。”

張提督見到自己的建議被羅信拒絕,心中沒有絲毫怨氣,反而有着好奇,他在好奇羅信究竟會有什麼好辦法。

他可是參見過上次阿拉坦汗攻擊京城的戰役,阿拉坦汗也是如同黃臺吉一般,在初到京城之時,就擺出進攻京城的架勢,當初大兵亂哄哄地向着草原聯軍射箭,但是在慌亂之下,弓都沒有完全張開,那射出去的箭輕飄飄的,別說很多沒有射到草原騎兵,就算是射到草原聯軍的身上,也沒有了力量,沒有傷到草原騎兵分毫,惹來草原聯軍的嘲笑,致使大兵士氣愈加低沉。後來更是被草原聯軍一通箭,便射死了五百多人,因爲那次的大兵並沒有像這次,被羅信要求提前躲避保護了起來。

城門內。

八千神樞營騎兵寂靜無聲,於提督騎馬站在最前面。此時他們看不到城外的草原聯軍,但是卻能夠聽到城門之外的啼聲隆隆和草原聯軍囂張的鬨笑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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