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幻術,能催眠他人並忘卻記憶的幻術,正如武聖所說這是數百年前就已滅絕的道教的力量。
其實,協會這裡名義上是冥獸師協會,是始祖所建立的專屬於冥獸師以及冥獸的領地,在建立初期確實是這樣,但後來卻慢慢地變了味,雖然冥獸師排外,但是對於其他力量並不會放過,所以有些冥獸師會修習這些力量,這些力量有助於他們辦到冥獸師不能辦到的事情,例如讓人們忘記他們不該記住的東西。
不過,很少會有人重視這樣的人,只是在用到他們的時候纔會想起他們。
這些連中級都算不上的冥獸師們,只是在協會得到一點他們該有的生存地位罷了。
但這並不是最悲哀的,某些人連他們的生存空間都沒有。
一場協會近五十年來最大的審訊會,深夜零點時分在城堡最大的房間內舉行。
古歐風格的房間,牆壁上裝飾着奇怪的條狀花紋,以及兩把交叉懸掛的巨劍,外加上一張深棕色的大型圓桌,幾個人圍坐在一起討論着某個人的生存地位問題。
滅星長老是目前城堡中地位最高資格最老的冥獸師,同時也是力量最強的冥獸師,爲數不多的通靈冥獸師中他亦是領先者,就是因爲有他的存在,協會纔不會完全淪爲樊家的專屬領地。
四大管事中,天愁地滅兩個一級管事是站在滅星一邊的人,而神炎和霄水兩個二級管事則傾向於樊家,滅星本可以將局勢掌控,可是因爲其餘兩個長老的反對,所以他們現在處於絕對的劣勢。
要不是因爲因爲他不在,又有誰能奪走這城堡的主導權呢?
“東方易得死,他冒犯了偉大的始祖,任何人,包括我與會長在內,都無法這樣對待始祖的沉睡之地。”
這話出自滅星之口,這要是在以前,誰都不會出聲反對,甚至是會長,可是現在,抱着不同心思的人很多。
地滅望了一眼神炎和霄水,道:“長老,我們是不是該重新確定一下東方易的罪行,雖然他毀壞了始祖的墓,這是不可饒恕的罪行,但”
滅星道:“地滅,我知道你受過東方易的恩惠,但是這並不能抵消他的罪過,即使有心饒恕,冥獸師法則不是拿來看的,神炎,霄水,你們兩位管事有什麼話要說?”
神炎和霄水兩人互望一眼,雙方的眼神早就把對方的意思看透了,神炎道:“我覺得這樣一個擁有特護能力的冥獸師,對於現在的協會十分之重要,長老,你不覺得嗎?”
口是心非的傢伙,那不過對你背後的主子十分重要,天愁實在聽不下去了,語氣帶着不屑道:“神炎,樊家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要你這樣維護一個外人,即使東方易曾救過地滅,但他的罪不輕,該死的人我絕對不會饒過。”
神炎冷笑道:“是嗎?那你是要他死了?真是個忘恩負義的人,不過,他該不該死不該由你們以及滅星長老決定,而是該由三個長老決定,少數服從多數。”他將挑釁的目光投向圓桌的另一邊。
滅星冷冷地望着神炎以及用同樣眼神看着他的霄水,慢慢地道:“滅日以及滅月長老不在這裡,一切事由我決定,明日太陽升起之前,就是他東方易人頭落地之時!”
“滅星長老,這事還得再商量”神炎顯然不甘心就這樣匆促下決定。
但滅星一個眼神就讓他的話再次下嚥了回去,其他兩個能牽制滅星力量的長老不在,他和霄水兩人就連天愁和地滅都不是對手,樊家的那些冥武師即使能抵擋住一兩個九級冥獸師,但也絕不是滅星的對手。
不過神炎想起他預留的一手,心中不由地笑了起來。
※※※※※還算明亮的審訊室內,這裡沒有任何拷問的刑具,冥獸師從不使用刑具拷問敵人,他們自有他們的辦法,冥獸就是他們最好的審問武器,因爲誰都無法忍受一隻冥獸將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吞噬掉,可是自己卻還得忍受那種難以言語的痛苦,甚至都無法死去。
東方易被數根胳膊粗細的冥鐵鏈捆綁起來躺在地上,他沒有遭受那種難以忍受的痛苦,因爲還沒人來宣判他的死刑,而協會對他也沒人任何需要詢問的東西。
“該死的武聖,下次你要是能出來,我一定去學會道教的捉鬼術把你丟進十八層地獄,下輩子讓你輪迴入畜生道。”
東方易念念不忘對武聖陷害他成爲囚犯的“壯舉”,其實,他更想痛扁的是龍嘯,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他知道自己雖然吃了那個什麼死靈果,但是卻沒像武聖所說的那樣,現在武聖還在他心底深處隱藏着。
冥人!他從龍嘯身上感覺到的氣息跟無塵等人身上的一樣,說明他跟無塵是一路人。
他爲什麼要這樣陷害自己,東方易無法猜出原因,他隱隱覺得裡面似乎有些陰謀。
突然,數聲鑰匙**門鎖的響動,門被打開衝進來一個人,赫然是東方易當日在惡魔森林內救過的坎昆。
坎昆見到他,從身上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他身上的冥鐵鏈,急道:“東方先生,你快逃走吧,否則明天你就會被處死了。”
東方易鬆鬆筋骨,輕笑道:“是因爲我毀壞了那座墓嗎?”
坎昆點點頭,道:“明天日出之前,你將會被送往冥獸師墓地進行凌遲。”
“凌遲?就是那種用多少刀殺死囚犯,但是刀數沒到之前囚犯不能死的那種?”東方易哭笑着搖頭,這也太殘酷了,不過,他想錯了。
“不是那種一般的刑罰,而是把城堡內的冥獸師全部召集起來,冥獸師墓地內有多少座墓,就讓冥獸咬囚犯多少下。”
東方易心頭一凜,有種不舒服的感覺滋生,他問道:“墓地內有多少座?”
坎昆答道:“一千年了,對協會有貢獻的冥獸師都埋在那,至少也有數千座了,而且不到這個數目前囚犯絕不能死,冥獸所咬的部位不會讓囚犯死,而且囚犯會服用藥物避免暈過去,東方先生,這不是人能承受起的,趕快走吧。”
東方易難以形容心中的驚駭,這還是世人眼中的冥獸師協會嗎?對待一個只是毀了一座墓碑的人尚且如此,何況是其他囚犯,他道:“坎昆,你救我是爲了報答上次我救你嗎?”
坎昆點點頭,對他而言,即使違反協會的法律,該做的他還是會做。
東方易笑了,道:“我知道了,我會走的,我們兩不相欠。”
坎昆面色一喜,道:“東方先生,這是城堡最偏僻的一處地下室的地圖,從不會有人去那,你可以在那躲一天,明日趁他人來時搶他們的馬車逃走,不多說了,我走了。”
東方易點點頭,他走了出去,留下坎昆一人,他走得太快了,沒看到救他那人在他離去後露出的是什麼樣的表情。
※※※※※東方易推開沾滿灰塵的門,走進這個滿是氣息的地下室,他皺起了鼻子,這裡竟擺放着無數個盛滿**的玻璃瓶,裡面放着的是一個個未成型的冥獸。
那一個個帶着胎兒特有顏色的幼小冥獸,有些身上甚至還有冥獸卵的碎殼,大概是纔出生就被放入了這些瓶子中。
早已死去的它們各有各的形狀,但唯一的一個共同點就是它們都是在出生之際就因爲各自的原因死去。
東方易不忍去看,冥獸都是從卵中出生,不成功孵化的冥獸就會像現在這樣被封在瓶裡,它們甚至連成爲冥體的機會都沒有就湮滅在這世上了。
“不管怎麼說,先在這裡呆一晚上吧。”他隨便清理出一塊地方躺了上去。
閉上眼睛之前,他朝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目光似乎另有所指。
※※※※※陰沉沉的天際,一抹暗紅悄悄出現,慢慢地將地平線浸染成一樣的顏色。
天未全明,墓地依舊一片不似活人該來的陰暗之色。
上千的冥獸師聚集在墓地之前,神色凝重,因爲一場難得一見的血腥場面即將映入他們的眼眶,然後深深地刻在心底。
滅星身着一身黑袍,上面點綴着紅色的星星,不多但很耀眼。
他走到這片墓地的最前,這裡的土地都是血色的,不知是土壤的色彩還是這裡沾染了太多罪人的血。
“人呢?帶上來。”滅星怒聲道。
可是地滅走上來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他的臉色馬上變了。
“什麼?人不見了?找過沒有。”滅星長老有些發怒,高大的身軀因爲震怒而微微發抖,竟敢有人私放囚犯,這也太膽大妄爲了。
他將視線投向神炎處,發現對方的眼神十分奇怪,他心中似乎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神炎,昨天是你帶人守衛城堡的,看到有人離開了嗎?”
神炎驚奇道:“有人離開?莫非東方易逃走了?”
滅星頗爲無奈地點點頭,他不想說神炎的眼中帶着些許未隱藏完全的得意之色,而他也明白人一定是神炎的人放走的,因爲按照他的計劃,天愁地滅的人都不得有任何行動,而之後東方易必須在現在這個時刻在這裡接受制裁。
滅星靜靜地站着,沒說什麼,他在等手下帶給他搜索城堡後的消息。
霄水靠近神炎,悄聲道:“哥哥,人不見了。”
神炎驚道:“什麼?他逃了?”
霄水搖頭道:“不,城堡外的馬車一輛也沒少,城堡外的人也沒說看到有人出去,不過深夜的時候倒是有個手下報告說有人走進這墓地,當時他還以爲是鬼,嚇了一跳。”
“鬼?”神炎不屑道:“哪裡有什麼鬼,東方易沒那麼傻的,既然他知道今天會有這麼多人集中在這裡進行處罰他,只有笨蛋纔會挑這地點,更何況,墓地內盤踞着那麼多的冥體,就算他進去也很難活着出來。”
霄水點點頭,這話說的沒錯。
只是,他們都算錯了,東方易還真的進去了,只不過這個笨蛋並不是自己想進去的。
※※※※※霧氣迷漫的墓地中,一座座半人高的墓碑豎立周圍,一座接連一座,遠遠望去甚是陰深恐怖。
東方易慢慢地在白霧中步行,麒麟的身影在他前面踱步而行。
深夜中他無法安眠,地下室中渾濁的空氣讓他心悶,於是決定外出透口氣,結果卻遇到了御空而來的麒麟,並將他帶到了這。
“混沌,你這孽畜,到底跟羿那傢伙是什麼關係?”
“羿?你是指老大?哦對了,他現在的名字確實叫羿,你可以去問他,我不會回答你。”麒麟的回答依舊那麼囂張,絲毫不給他留情面。
“原來他就是你的主人,哈哈,那傢伙竟然隱瞞了我這個久,他原來也是一個冥人。混沌,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東方易覺得奇怪,麒麟從不做無緣無故的事,這次突然出現,其中必定有羿的成分在。
“跟着來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你這麼說的話,我就沒什麼興趣了。”東方易坐到了一個墓碑上,神情戲謔地吹着輕鬆的口哨。
這混蛋!麒麟暗罵,回頭走到他面前,道:“人類,你到底想怎麼樣?”
東方易望着它,笑道:“不想怎麼樣,只是有些事必須問清楚,龍嘯是冥人,你認識他吧?”
麒麟略略思索了一下,猶豫該不該回答,但這一停頓的工夫東方易已明瞭了,他道:“果然都是你們搗的鬼,是羿那傢伙的主意還是你的主意?”
麒麟無奈地搖搖它滑稽的狗頭,苦笑道:“是誰的主意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一會之後我們得上到冥獸八重天去。”
“冥獸八重天?上到?”東方易聽出了話外音,他極度震驚,用很不肯定的語氣道:“你指冥獸八重天在天上?”他擡頭望天,但是未分明的天空除了烏雲再看不到其他東西。
“人類,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想不想你身邊那些朋友、女人以後遭受無窮盡的劫難?要是不想的話,現在就跟我來。”麒麟淡淡地說道。
東方易看着麒麟轉身向前走去,他琢磨着它的話,劫難?有什麼劫難是能讓麒麟這個從不關心冥獸師甚至人類的冥獸發那麼大的善心?或許,其中有羿的意思存在也說不定。
不管怎麼說,他沒必要讓身邊任何人陷入危險。
“混沌你這孽畜,別走那麼快,等等你的主人!”
麒麟沒回頭已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它心道:“老大說的果然沒錯,只要用這樣的方式激他就能成功,呵呵,不愧是被老大寄予厚望的”
它的話沒說完,心中突然叫糟,茫茫白霧中一隻腳踢出,將毫無防備的它踢出十幾米遠。
東方易也立刻停了下來,他沒去看麒麟,因爲他知道麒麟不會因爲這一腳受傷,但隨即出現的人卻讓他有些意外,竟然是樊清以及數個冥武師,白霧因爲人的增多而有些淡去,跟樊清等人後面的人露出了他的面目,赫然是坎昆。
“哦,原來是坎昆啊。”東方易表情鎮定地打着招呼。
坎昆雖對他的鎮定感到有些吃驚,但還是得意地笑道:“東方先生,別來無恙!”
東方易冷笑:“這就是你救人的方式嗎?”
坎昆卻哈哈大笑道:“昨晚我確實救了你,可之後你怎麼樣就不關我的事了,怪就怪你太會動,老老實實地呆在地下室不是很好嗎?”
“東方易,我們又見面了。”樊清陰冷地望着他,同時指示幾個冥武師將他圍住。
“哈哈,朋友是該多見面的,請問樊文近況可好?”東方易笑了起來,無塵對人造成的傷是絕難治癒的,樊文這輩子殘廢定了。
“我會殺死你替他報仇的。”樊清眼神一瞄,幾個冥武師以閃電般的速度向他攻來。
東方易嘻嘻一笑,這次他並沒去出小冥獸變成的冥劍,而是將一直攜帶在身上的龍紋刀取出。
噹啷一聲,龍紋刀輕巧地擋開一個冥武師背後刺來的彎刀,一個翻騰越過斜側冥獸的撲擊,將龍紋刀插入冥武師左胸,可是卻被另外一個冥武師的匕首格開,只是刺傷了那人而已。
東方易笑笑,這四個冥武師的配合相當默契,他想在這樣的狀態下解決他們任何一人都十分困難,可是反之亦然。
冥武師的速度驚人地快,如同鬼魅一般,匕首與冥獸雙重齊下,其中任何一人就抵得上一個上級冥獸師,武者與冥獸師的結合,將武者與冥獸的強悍結合到一處,幾乎等同於無敵的存在,東方易就是這樣的存在,只是他這樣的人並不等於就是一個冥武師。
他手中的龍紋刀幾乎舞成了一團絢麗的極光,急速穿梭在衆人當中,似乎這一瞬間的時刻,他不是一個以戰鬥爲生的武者,而成了以戰鬥爲舞臺的舞者。
東方易覺得自己像飛起來了,飛得好高好高,直入天際雲霄,與碧天做伴。
被樊清踢遠的麒麟慢慢地走了回來,它有些吃驚地望着進入忘我之境的東方易,心中愕然道:“他竟然把幻冥之術中的中級冥術冥舞領悟會了,不過才幾天而已,他就能進展到這境界,太驚人了,我現在可以確定他真的不是人類了。”
啊!
一聲慘呼,一個冥武師彷彿看到眼前出現豔麗的煙花,情不自禁伸手觸摸,卻忘了自己還在戰場中,一瞬間的疏忽都足以致命。
東方易自然不會放過,只是這也是他自己的反射性動作,現在甚至連他自己都無法判斷自己下一步的動作會是什麼,只是知道當危險靠近身邊的時候,他會自然做出反應,反應也是極其之大。
那個冥武師雙手手臂硬生生被扭斷下來,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其像絞肉一樣絞成粉碎,空中紛紛揚揚飄灑下一些鮮紅的血肉,在茫茫白霧中甚是顯目,像一片片玫瑰的花瓣。
他幾時變得這麼厲害的?樊清驚愕非常,直覺告訴他曾祖父一定有什麼東西隱瞞了他,他抓過身旁的坎昆質問道:“那四個帶東方易來的冥武師在哪裡?”
坎昆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好像被叫回去了,不是樊家主你的命令嗎?”
“媽的!”樊清怒罵,他明白一定是樊一這曾祖父有意施爲,眨眼間,他想到一個可怕的想法。
一山不容二虎!那麼一個家族呢?能不能容忍兩個家主存在?
即使樊一是他的曾祖父,但是一旦他得到東方易的身體,以他視權力甚過任何東西,甚至包括親人的性格,樊清自己最後只能淪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不是他想得到的。
樊清心裡感到從未有的恐懼,他深深地察覺到只要讓樊一得到東方易,那他的家主位馬上就會淪落。
怎樣才能保住他的地位?他有一個絕好的辦法!
殺了東方易!
可是如今看來,這辦法他想做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無恥的人類,你的計算錯誤了!”
“你狗會說話?”樊清瞪了眼睛像看到了怪物,很快他就意識到這是一隻狗系的冥獸。
“樊家主,這隻狗不簡單啊。”坎昆見識過麒麟的威力,他在樊清耳邊提醒。
麒麟輕聲卻帶着無法比擬的霸氣,道:“人類,今天是你的忌日,你會爲了剛纔踢我那腳而付出很慘痛的代價。”
“一隻狗系冥獸怕什麼,東方易竟用上這種可悲的冥獸,他算不上一個真正的冥獸師。”樊清冷冷地笑了起來,他正想召喚出屬於他自己的冥獸,卻看到一個讓他震驚不已的畫面。
東方易揹負着雙手站在他的不遠處,身後的土地上,四個人的屍體已不同的姿勢躺在地上,死狀極慘,而他卻一點傷都沒有,甚至身上連一絲血星都未濺到。
“或許你那位敬愛的曾祖父年老忘性,忘了把我是怎麼被你們抓到的詳細情節說給你聽了,樊家主哦,我該稱呼您爲前任樊家主吧,哈哈。”
樊清怒視着東方易,不可否認對方的話每一句都嚴重傷到了他的自尊,將他對家族中某人的不滿一點點挑了出來,他知道在這個時候,他在劫難逃了。
麒麟語帶威脅道:“人類,這個傢伙是我的,別想跟我搶。”
“知道知道,我不會跟你搶的。”東方易雙手抱胸站在一邊。
麒麟露出猙獰的笑容,正要現出真身,卻聽到樊清失常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