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和丹兩姐妹走在前面,她們倒也不拘束,一來的時候就依偎着我坐了下來。要知道,現在的紅和丹都已經是年方十五六歲的大姑娘了,這麼緊挨着我這個不怎麼親近過女色的驅魔師,着實讓我的緊張尷尬不已、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但看到紅、丹以及察猜都沒有覺得不適之後,我才發現這可能是因爲我想得太多了,於是也逐漸放鬆了心情。
這時,紅丹和察猜緊挨着坐在我的對面,丹紅和馬里奧在餐桌的一左一右端坐下來,紅和丹則緊挨着我坐了下來。幾個人在微弱的燭光裡頭,吃着小吃、扯着家常、說着有趣的故事,環境可謂是其樂融融。
紅和丹很喜歡聽我說中國的故事,用餐的途中,她們兩姐妹一直纏着我說中國有多少個省、中國哪裡好玩點、中國哪裡發達點、中國人帥不帥、中國人好不好相處......每一次我都是避重就輕,對於中國的介紹只是點到即止。
因爲我發現,紅丹並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們瞭解太多關於中國的事情。
畢竟,丹、紅以及丹紅和馬里奧,她們四個都是人類和妖怪結合後生下來的孩子,身上留着一半妖怪的血,而中國的驅魔師衆多。若是她們去了中國,真不一定會全身而退。
我深知這點,因此在每次紅和丹纏着我說這些問題的時候,我總是將問題轉給紅丹,紅丹微微一笑,她明白我的意思,和察猜一起,圓謊。
紅和丹很相信父母的話,她們兩姐妹見父母這般說了後,也便沒有再問。只是,在大姐紅的眼裡,我看到了一些很奇怪的東西,她似乎很緊張,但又好像很迷茫。?總之,她缺少了她這個年齡的女孩應有的純潔,更多的是傷感與惆悵。
丹告訴我,這是因爲紅戀愛了。紅喜歡上了她們學校的一個老師。
我笑而不語,青春期的女學生喜歡老師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當年我十五六歲的時候,也不是一樣迷戀教我的美術老師嗎?
丹的這個爆料讓紅有點不高興,紅開始和丹互掐,而且互相爆料,這讓我們這些旁觀者樂呵不已。但是青春期的少女的內心是很敏感的。紅和丹這麼一吵鬧、頓時脾氣上來了。她們若不是中間有個我,早就大打出手。
察猜見狀怒斥了紅和丹兩句,紅覺得心裡頭委屈,站起來對着丹道:“那是因爲馬查多不喜歡你,你才這麼說的。你是嫉妒!活生生的嫉妒!”
紅說完起身怒氣衝衝地回自己房間裡面去了。
丹還想出言反駁被我拉了下來。
丹這時也覺得特別的委屈,她哇的一聲眼淚便流了下來。
紅丹不好意思地將丹抱回自己的懷中,對着我道:“對不起,陰先生,讓您見笑了。”
察猜也道:“陰先生,掃您的興了,真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我道,“小孩子嘛,吵吵鬧鬧很正常的。”
紅丹向我笑了笑,帶着哭泣不止的丹出了屋,屋內就留下我、察猜、丹紅以及馬里奧。
馬里奧似乎對法術很有興趣,當他得知我是驅魔師以後,想要拜我爲師。我當時就拒絕,因爲我只不過是一名剛剛突破到大黃位的驅魔師,自己都需要師傅帶,現在收徒弟不是一個好時機。
雖然察猜、丹紅都希望我能夠收馬里奧爲徒,但我還是拒絕了。
爲了不掃馬里奧的興,我隨口說了一聲,三年後我會再來收他爲徒,但是他在這三年得好好學習。
馬里奧對我的話信以爲真,興高采烈的去學習去了。
而房內只剩下我、察猜還有丹紅三人。
丹紅很內向,如果沒有刻意跟她聊天,她半天都憋不出一個字出來。
我們三人聊了一會兒,察猜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便讓丹紅先回房休息了。屋內又只有我和察猜二人。
察猜道:“陰先生,今天真的謝謝你了。”
“謝我幹嘛?”我有點疑惑。
“謝謝您幫了我。”察猜道,“今天若不是你及時出現在布帕壤寺將害人的鬼曼童給處理掉,或許我現在都不能回家。”
“這你不必掛在心上,是我的分內之事。”我道。
“但我還是要謝謝你。”察猜道,“咱一起喝完這杯?”
我笑了笑,端起酒杯再和察猜碰杯後將酒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我問察猜道:“警方目前有沒有頌帕和米哈的行蹤呢?”
察猜答道:“有。其實警方早就鎖定了頌帕的行蹤,米哈既然是頌帕僱傭的巫師,想必也會和頌帕在一起。實不相瞞,陰先生。我國的警方和國際刑警已經商議好了追捕頌帕的計劃,明天早上的時候就開始執行。這個計劃很重要的環節就是你。”
“哦?說來聽聽。”我笑了笑道。
“你是驅魔師,是一個擁有法術的驅魔師。”察猜道,“頌帕的身邊有巫師米哈。前幾次頌帕之所以無數次從警方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多半是因爲米哈的妖術作祟。但因爲警方沒有一個會法術的人,始終拿米哈沒有辦法。這一次,你的到來徹底解決了這個麻煩。陰先生,我希望在明天行動開始以後,你不要對米哈手下留情。”
我聽後一怔,道:“放心吧!我和米哈不熟悉,而且我收了我們香港政府的錢,驅魔師一向就是在替天行道的基礎上收錢辦事的。明天我會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會給警方太大的壓力的。”
“這個就好......”察猜笑了笑,端起酒杯又和我碰杯,就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人說,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和察猜雖然各處一國,雖然也是初次見面,但和察猜卻彷彿是多年沒有見面的故友。我們聊了很久,也喝了很多的酒。以至於察猜是如何將我送到清邁酒店我都記不清楚了。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
這時,察猜已經在酒店房間門口敲門,我睡眼惺忪地開了門。
察猜道:“行動很快就要開始了,我們得儘快趕到警察局。”
我聽後,立刻洗漱。待洗漱完畢後,察猜領着我去吃了早餐,然後再九點鐘的時候趕到了警察局。
此時,警察局內的警察都已經武裝待命,他們都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讓我肅然起敬。而且我還發現,泰國已經動用了軍隊。以警察和軍隊組成的聯隊在太陽地下莊嚴的宣誓,就好像古代行軍打仗之前,所說視死如歸的誓言。
望着人山人海、密密麻麻的而又陌生的臉,我的心無比的沉重。我感覺得到壓在我肩上的膽子越來越大......